许莞晴就这么静静看着。
一如刚才的林霄盯着自己一般。
嘴角不自觉勾出一抹弧度,伸出手指,点了点正趴在桌上的林霄脑袋一下,关心道:“还行吗?”
林霄咻的一下,脑袋从桌子上窜起,吓了周围人一跳,醉蒙蒙的说道:“行,当然行,小问题。”
事实上林霄真没喝多,就是喝的有些急,大口大口的一杯干,酒劲上来的又快,再加上他酒量本来就不行,此时只感觉脑袋晕眩。
许莞晴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到脸上,附近几桌小男生不经意看见后,都跟入了迷一般。
好看啊!那女人可真好看。
直到被自己的女朋友或是即将发展成女朋友的异性同学掐醒。
许莞晴并不在乎附近男生女生的目光,依旧优雅的吃着菜,偶尔朝林霄碗里夹一点,说道:“你得吃菜,要不然这么多的菜浪费了。”
空腹喝酒对身体很不好,虽然自己已经吃不下了,但是许莞晴还是很有耐心的指导着林霄,让他努力消灭桌上的饭菜。
林霄身形消瘦,让他多吃点总不是坏事。
半响,林霄抬起头,嘴里边咀嚼着饭菜,边用手隔着衣服揉着肚子,还一边说道:“我吃不下了,味道不是太好,没有你做的好吃。”
分不清是酒话还是真心话。
许莞晴听后眼眸微动,没有回答。
如果是其他任何一个男人,在许莞晴面前做这样的行为,许莞晴都会觉得对方很邋遢。
但面对林霄时却没有,反而觉得他很真实,还带些可爱。
林霄还没有喝到走不动路的地步,只是脑袋有些晕,行动有些迟缓。
接过许莞晴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林霄说道:“我去结账。”
结完帐,两人并肩出了餐馆门,后面是一众学生男女遗憾的眼神,男的看许莞晴,女的看林霄,吃饭时间太短,还没看够。
出了餐馆门,林霄晕眩的脑袋被一阵吉他旋律冲醒,太吵了,这是吉他不是贝斯。
许莞晴用双手捂住耳朵,抱怨道:“怎么没人来赶走他。”
林霄笑了笑,说道:“人家挣钱也不容易。”
两人离得近,所以声音还是能够听清。
“可这是制造噪音啊。”许莞晴较真道。
林霄没有再反驳,而是对她道:“那我给你唱一首歌吧。”
许莞晴知道林霄是歌手,于是也很期待,问道:“唱什么,你那首蓝莲花吗?”
林霄摇头道:“不是,待会你就知道。”
他走过去,掏出一张红色一百的钞票,拍了拍那依旧还沉醉在自己音乐世界里的街头艺人肩膀。
那人回过头,在自己唱歌时被人打断,让他很不悦,语气不善道:“干啥?”
林霄将一百块钱递给他,说道:“兄弟,我想借用下你的吉他和这些设备。”
设备只是简易的麦克风和冲天炮音响,并不是多么贵重。
那人没有丝毫犹豫,接过钱道:“成,你用。”
随后走到一边,喝了口水,刚才的嘶吼让他嗓子难受,正好借此机会休息。
林霄试了下吉他的音准,调了半天,又对着麦克风呼呼几声,试试混响。
设备简陋,要求也就不能太高。
朝许莞晴站立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她正亭亭玉立的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期待的朝这边看着。
林霄不是要撩妹,只是刚好今天想借着酒劲弹唱一首。
几首吉他谱早已背的滚瓜烂熟,每天也有在练习,可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缺少听众。
许莞晴是个很好的朋友,也是林霄现在最好的听众。
吉他旋律响起,不是刚才那街头艺人般的狂野,而是悠扬简单却又让人抓耳的旋律。
餐馆吃饭的不少学生也已经出来了,见林霄这么帅气的一个小伙子此时正在弹奏吉他,纷纷拉住男朋友驻足观看。
“咱们走吧,人家唱给他女朋友听得,你凑什么热闹。”
有男生不悦的说道。
“你懂什么,这叫浪漫,你怎么不上去也给我唱一首呢?”
女生反驳。
周围人越来越多,许莞晴的四周却没多少人,女生不愿意靠近是怕自己成了绿叶,男生则是没有靠近的胆量,毕竟许莞晴的气质和气场还是很强的。
“徘徊着的
在路上的
你要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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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碎的骄傲着
那也曾是我的模样”
林霄的歌声响起,他压低了声线,蕴含感情,这首歌他练习了很多遍,无论是唱还是弹奏起来都很得心应手。
许莞晴眼眸微动,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她还以为林霄会唱......
周围人也在窃窃私语,他们没听过这首歌,但是觉得很好听,跟自己以往听的歌曲都不一样。
已经开始有人拿起手机拍照和录像。
林霄继续唱道:
“沸腾着的
不安着的
你要去哪
viavia
谜一样的
沉默着的
故事你真的在听吗”
跨过平淡,吉他的旋律开始变得紧凑,借着酒劲,林霄的声音也更加高亢和穿透: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
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
才是唯一的答案
......”
林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唱的很爽,周围人也越聚越多,他们听得也很爽。
有些人喜欢自然也有人不喜欢,不喜欢听的直接调头就走了,喜欢听的还在继续观看林霄的表演。
......
一曲唱完,林霄放下吉他,刚想顺手装个逼,结果胃里一阵翻涌,扶着后面的花坛就吐了。
酒倒没喝多,就是刚才唱歌时嘴里灌进几口凉风,这一停下来,呕吐的感觉瞬间变得强烈,想忍都忍不了。
良久,林霄感觉到后背有一只手正温柔的抚拍着,许莞晴将刚买的矿泉水和纸巾递到林霄面前。
“谢谢。”
道了声谢,林霄先用矿泉水漱了口,再用纸巾擦了擦嘴,瞬间感觉身体舒适多了。
“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林霄转过身,一脸窘迫的对许莞晴说道。
“没关系,我喝醉的样子你不也见过吗。”话一说完,许莞晴就不自觉红了脸,自己明明跟林霄说过那晚什么都不记得的。
林霄却没有在意,只是看着面前的许莞晴,今晚她真的很温柔,让林霄有一种想把她娶回家做老婆的冲动。
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恋爱都没谈呢就想着结婚了,回过神,林霄说道:“很晚了,咱们回去吧。”
正想离去时,那街头艺人却上来一把拉住林霄,急切又激动的问道:“兄弟,刚才你唱的那首歌叫什么?”
“平凡之路。”林霄答道。
那街头艺人拿出手机,在上面鼓捣半天,半响后摸着略显油腻的头发道:“搜不到啊,谁唱的?”
“我自己写的。”林霄扔下一句话,人已经和许莞晴到了马路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