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阴司(1 / 1)

在最后确定正式登基会在八天后举行,苏秉桦便以悲伤过度为由先走了。

为此已经进入状态的云太后派了八个宫女,十二个公公,足足二十个人的队伍陪同他,连拒绝都不能,还真是个傀儡,除了自嘲一笑就只能服从安排了,至少在他刚醒来的时候,云太后眼里的浓浓的关心不似是假的,又或者是权利?这东西真是个王八蛋。

悲伤过度,确实是真的,不过却不是为死去的皇帝老爹,也不是为未来可能的傀儡命运,只是想起了前世的父母和自己那傻傻的未婚妻,自己的灵魂来了这个陌生的朝代,那个时空的自己想必会让年老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莜莜,那个傻女人的名字,你忘东西忘得快,一定要尽快把我忘得干干净净,越是不想去想越是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大周律皇子十五岁便要出宫开府,苏秉桦的原身已经出宫一年了,在皇宫曾住过的宫殿多少有些冷清,未来的八天他都要在这暂住,直至正式登基才能搬进皇帝住的泰安宫,悲伤之下的苏秉桦发了一通脾气暂时赶走了云太后安排的随从,沐阳宫,真是名不副实的宫名,它和这所皇宫的所有宫殿一样,都只能让他感觉一片阴寒。

独自一人走进空旷的大殿,午后的阳光照进殿里,如它的名字一样,独特的设计让这座宫殿内部一直沐浴在阳光中,可是这阳光却始终驱不散殿中的两团阴影。

一团是来自苏秉桦心中的悲。

一团却是出自大殿中的另一人。

这人一身玄黑色太监服,手拿一白色拂尘,面白无须却有满脸的褶皱,一双好似泛着幽光的眸子长在脸上犹如一对宝石。

再看见这老太监的一瞬间苏秉桦感觉像是被只野兽盯上一样,看着就不是善茬,只怕来着不善。现在叫人怕是赶不上了,至于自己打?凭直觉他就知道自己必输无疑。

大危之下原身的记忆在不断的闪过他的脑海,若是在刚才的百官面前说不得他还要在心中庆贺一番,可现在?这平板的记忆明显对现在的情况没什么大用,就在苏秉桦还在想对策的时候,那老太监却是上前一步然后直接就跪了下去道:“老奴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呼!

长舒一口气的苏秉桦发现自己后背都湿了,看来还是原来的小民思想在思考,差点就忘了他现在是皇帝,在这已经被云太后控制起来的皇宫自己怕就是想死都不容易,何必害怕一个老太监,这人现在看来没恶意,只是刚刚被他眼神吓了一跳,在配上刚才自我压抑的心情自己吓了自己,想通一切后看着还跪在地上的老太监道:“你先起来说话,你是何人?在这里有何事?”他还真完全没有适应有人和自己说话。

老太监却是没起来,依旧跪在地板上道:“老奴刚才惊着陛下了,自知有罪跪一会是应该的,至于老奴的身份,呵呵……

当然只是陛下的一个奴才了。”

这话有点意思

“只是朕的一个奴才”苏秉桦特别在说朕字上时咬得很死。

“然,只是陛下一人的奴才”老太监跪在地上,说话的声音很平和,语调好像一个老实人在对另一个人说这是你掉下的钱。

苏秉桦现在是皇帝,当皇帝不需要有多少只属于自己的钱,只要有足够的人就够了,只要有人就有了一切,现在这个老太监就是一个老财主,他可能没多少钱,但他可能有人,这就够了。

已经隐隐猜到老太监身份的苏秉桦道:“即使我名不正言不顺,你也会是朕的奴才?”

“陛下是先皇亲子,有先皇遗诏,还得士人勋贵认可,如何会不言、不顺?”老太监声音依旧平和,像是没听见苏秉桦的后半句,只说对前言略显疑惑。

“诸皇子中,大皇兄宁王为长子,九皇弟越王是嫡子,四皇兄吴王,五皇兄宋王都有贤王名,这皇位怎么轮好像都不该由我坐?”反正已经说开了,苏秉桦便不再绷着,眼前这老太监明显不简单,也没看出有什么恶意,而且还是来投奔他的,正好让他来给自己缕缕已经融合的全部记忆,从记忆看得出来原身也是个没野心的。

听了苏秉桦的话,一直低着头的老太监第一次仰面看了正前的新皇一眼道:“看来陛下并不像传说中的那般平庸,对当前局势也颇有一番研究。”

听了这话苏秉桦是一阵不爽,心想什么叫有研究,这应该在大周是是个人都知道的事情吧?这原身是平庸了点,但他不是傻,身为一个皇子,特别还有云家这种外家的支持,他也不可能是那种混吃等死的皇子,还没等他想完就听老太监接着说的声音。

“不过这皇长子出于卑贱,势不够大还过于迂腐;皇九子虽是嫡出但年龄尚幼,两位国舅虽贵,但不堪大用;至于皇五子同样缺少强大助力,性情比之陛下尚多有不济;只有皇四子堪于陛下竞争,只是这吴王性情霸道,容不下人,若由他继位,在现在的局势下怕是免不了一场大乱;至于这贤名,还不是官字两张口的事。”说道最后老太监罕见的有了丝笑意,也不知是在笑说贤王的百官还是有贤名的皇子,或者是在笑问出这个问题的人。

苏秉桦被他笑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就这么简单?最后果然还是“拼妈”上位,又道:“那遗诏?”

“刚才那话其实是先皇说给老臣的。”

老太监虽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但就这么一句话让苏秉桦却是放下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这皇位还是挺名正言顺的,先前是自己想多了,这做皇帝果然不简单,没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无用,这就好办了,看来这人真是来投靠他的,还是先皇身边的人,可谓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了,只是这枕头好不好用就要看齐分量了,就道:“那你是?”

这是苏秉桦第二次问了,第一次得到的回答是一个奴才,却没说是一个怎样的奴才。

“老奴姓苏得先帝赐名一个业字,确实只是一个奴才,但却不是宫里的奴才,而是家奴,效忠地不是大周的皇帝而是京都苏家的家主,宫里的人看到我以为我是五品的宫中掌事,但其实老奴只是一个无品阶的奴才,只得先皇抬爱,掌管阴司。”

阴司,好大的名号,这样一个部门却不为世人所知,只是苏家家主的奴才,看来这阴司确实如它的名字一样笼罩在层层阴影中,怕是连云太后都不是很清楚这阴司,毕竟这皇贵妃品阶再高,她也只是一个苏家的妾。

“那你就不怕朕完全是个傀儡,这天下最后变成云家的天下。”声音中不免带了几分自嘲。

苏业对苏秉桦的自嘲只是淡淡一笑道:“不会,还有太后在”

“可太后姓云”

“那是皇贵妃的姓,太后是姓苏的,在族谱上记的是苏云氏,这点还请陛下不要忘记。”

“那如果是太后让天下姓云呢?”

“没有如果,这是先皇对太后的信任,太后一定会遵守这个信任,若是太后辜负了先皇的信任,先皇安睡之地为太后留下了足够的位置。”

“那为什么不是四皇子而是我?”这却是回到了一开始的问题,从苏业平淡的语气可以看出云家其实不算什么,一开始对诸皇子的评价显然出现了漏洞,皇家本身就有天下最大的力量,一个云家其实不算什么,既如此为何不选更合适的四皇子或者九皇子。

老太监苏业明显听出了苏秉桦话里的意思道:“这不是一个云家的问题,云家的作用至始至终都是皇家的一柄利剑,只要用得小心即可,用它去对付大周身上的蛀虫是很有效的,四皇子和九皇子只会断剑却不会握剑,这不是帝王之选,这也是先皇对陛下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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