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陈大人急于要司大人的命的举动,吴婉仪就知道陈大人一定没有按流程办事。虽然她是信口指责陈大人,却和事实大差不差。
陈大人听到有些心惊,郕王妃明明不再现场,她为何将自己的行为描述得几乎不差,莫不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监视底下?
“司家大公子?”睿王爷脸上的笑容没了,“郕王妃,你精心挑选的人已经有家室了!你莫不是因为你的婢女拦在了司家大公子面前,你就随便找个理由来忽悠本王吧!”
“大皇兄您这样想婉仪可真是伤着婉仪的心了,”吴婉仪声音柔柔的,“就算婉仪成为皇家的媳妇时间再短,也知道这种事情是不可能随便胡诌的。我家婢女就是真司家大公子是天作之合的一对。”
司大少奶奶跪在地上,手紧紧的放在胸前,她很感激吴婉仪能出手救她们司家,可有些两难的她低下了头,不再看向司志泽的方向。
司志泽也很震惊的望着映寒,映寒有些尴尬的别过脸,小声的说道,“我没有想过要挤进你和你夫人之间。你且安静的听着,我家主子自有主张。”映寒虽然对司志泽很挂心,回了京以后就打听过他,知道他已经娶亲了生子了,便从未靠近过他。若不是这次映寒见到陈大人眼里的杀意,她都不可能让自己的心思被吴婉仪知道。
“那你不是要破坏司家大少爷的姻缘?”睿王爷收着自己的怒气,“郕王妃你也说了,我们皇家欠黎家这门忠烈良多,自然是不可能委屈她去司家做小的。郕王妃你看,现在司家犯了事,陈大人需要把他们收押,而京城中比司家大公子优秀且尚未婚配的青年才俊比比皆是,你跟陈大人各让一步,你重新选择你婢女的婆家,而陈大人把司家众人收押。你看如何?”
“郕王妃,大皇兄提醒你,司家犯了罪是事实,就算是司家是你奉父皇旨意选中的婆家,也是无法替他们消罪的。你也不想你情同姐妹的婢女嫁进司家受苦吧?”睿王爷知道吴婉仪是在胡搅蛮缠,他已经给足了吴婉仪脸面,若是她还不知好歹,就别怪自己不顾念她头上这个郕王妃的头衔了。
司志泽有些羞愧,他想不到司家一时的安危需要赔上一个女子的终身幸福做陪葬,可他又无法出声让陈大人把司家众人给拷走。他望着正在被大夫救治的司大人,大丈夫绝对不能做有违自己良心的事。“郕”
“那我不管!”司志泽刚开口就见吴婉仪一改自己柔弱的表情,十分不耐烦的说道,“本妃只负责帮映寒找婆家,至于司家够不够格,这得让父皇定夺。既然司家犯了罪,父皇要治他们家。正好了,本妃要进宫跟父皇汇报,就带上司家父子跟本妃一起进宫吧。”
吴婉仪转头询问大夫,“司大人还有多久能清醒过来?”
大夫有些慌乱,“回王妃娘娘的话,草民不才,司大人伤势严重,恐怕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清醒”
“没关系,反正宫中有御医,若是司大人进宫之后还未清醒,就让太医瞧瞧。太医妙手回春,一定有办法让司大人恢复神智的。”吴婉仪当即对着郕王府的侍卫发号施令,“你们,帮本妃抬着司大人,司大少爷跟本妃进宫面圣。其他的人就在这里守着,等本妃进宫询问父皇是否真的有下旨抄了司家满门。毕竟抄家可是大事,光凭一个目中无人满嘴胡言,当了十多年的京兆伊都没有被提报的陈大人一面之词,实在是有些不能服众。咱们皇家的威严可不能被一个品行不端的小人给玷污了。在本妃的没有确认此事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动司家分毫。”
吴婉仪的余光瞟过即便跪着,也是挺直腰板的司家老太太,“司老夫人年纪大了,我大夏国一向尊老爱幼,去找个凳子让她坐着等。司家的罪还未定下,也都别跪着了!”
“郕王妃,你的眼里可还有本王!”睿王爷的脸彻底的黑了,若说之前他还有心想要将此事大事化小的话,现在他就只想利用此事把吴婉仪给踩在脚下狠狠的踹!
“大皇兄今日这是怎么了?老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是不是天气太凉,大皇兄着凉了?”吴婉仪收起了柔弱的表情,自己装了半天的可怜都没有用,吴婉仪也懒得再装,反正讨厌她得要死的人多得是,多添一个睿王爷也算多。光脚不怕穿鞋的,像吴婉仪这种随时准备着死的人,做事完全凭自己的心情。“大皇兄天子之子,人中之龙,婉仪不仅要放在眼里,还得供着才行。大皇兄,婉仪这番话您可听得舒心?”
“你”睿王爷被吴婉仪这种胡拉乱扯的行为生气至极。
“婉仪这边还有许多赞美大皇兄的溢美之词呢,只不过今日不凑巧,再在这儿耽搁下去皇宫就落匙了,”吴婉仪嘴角弯了弯,对睿王爷行了一个礼,“婉仪还得进宫请父皇定夺,就先告辞了。”
“你敢!”睿王爷一声怒吼,弓箭手和在场的官兵全部待命,瞄准了吴婉仪一行及司家众人。吓得那几个被找来的大夫全身发抖。现场打斗一触即发,司家的人屏住呼吸,静待着事情的发展。
吴婉仪一如既往的目中无人,她走到睿王爷的跟前,用只有两个人听清的音量说道,“要是婉仪没看错的话,那些个对着本妃的弓箭手是隶属五城司马的吧?一个负责皇城安危的兵马不是应该只听父皇号令吗?为何大皇兄能使唤得动他们?”
杀意在睿王爷的眼里一闪而过,吴婉仪不得不除了!
吴婉仪嘴角上扬着,“大皇兄不会以为婉仪今日就带了这么些人过来吧?要是婉仪今日不能带司家的人进宫,婉仪保证这里的人不到天黑就会传到父皇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