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还没有出现!在考场外,为了知晓考试的时间,也有和考间中一般无二的沙漏。
而现在,沙漏中的细沙,已经只剩下一小把了。
在考场之中,再无其他考生。
都已经全部走出。
只剩下李凡!这一刻,全场人更都是兴奋了起来,狂热地议论着,李凡更加的引人瞩目了。
“居然是最后一人?
!”
“不会是死在里面了吧?
这是要拖到时间完毕,被人赶出来啊……”“呵呵,这就是传说中惊动了天子的大才子?
这就是位列十大文星之列的李凡?
真是可笑啊!”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看笑话一般的神色。
“王兄,我就知道,这废物根本就是运气好!他连您的万一都不如,与您相比,他就是路边的一株草!”
秦从云站在王天腾旁边,肉麻地溜须拍马,同时不断侮辱着李凡。
王天腾冷笑了一声,也是摇摇头。
现在看来,他此前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因为,李凡能拖到现在,说明李凡是真的不行。
在考场之上,但凡有一点思路,都拖不了这么久的。
另一边的马车之上,周文渊更是冷笑着摇摇头,道:“看来,是我多虑了。”
到现在,他内心中的那一抹阴霾,才像是被风吹散了一般。
心情舒畅到了极点。
因为这足以证明,李凡根本就是一个草包。
不值一提的草包!“周兄,你该庆幸啊,幸好那天在烟雨楼上,你没有招揽到这小子,否则岂不是亏大了?”
“对啊,如果真的招揽来了,今天丢脸的,可就不止他一个人了。”
他身边的十大才子,更是冷嘲热讽。
……扬州太学中。
“现在,那些考生应该都已经离开考间了吧?”
一座内堂中,周不疑和陈清扬,以及京城太学来的监考官正在喝茶,周不疑抬眼,朝着外面的一个副监考官开口发问。
那副监考官却是道:“启禀周院长,还有一人,最后一人!”
最后一人!周不疑眉头微微一皱,道:“到现在还没有写完?
是谁?
可是晕在了考间中?
有没有去看看?”
他满腹狐疑,因为,这太罕见了。
时间都快完了,还有人在考间?
那副考官道:“启禀院长,我已经派人查看过了,那考生还在奋趣÷阁疾书,也不知写的是什么。
他的名字叫做李凡。”
闻言,周不疑和陈清扬,却都是大感意外,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满满的惊讶之意!李凡!“这怎么会……他怎会在最后一个?
按我所料,他应该是在前十人中出来才对啊……”就连陈清扬,都是忍不住开口!饶是这次羲京足有十大才子前来,他都还是认为,李凡应该在前十之列,不比那些羲京才子差!但现在,居然是最后一个?
“写什么东西,能写这么久……”周不疑眉头紧皱,猜不透李凡的虚实。
“会不会,咱们看错了李凡,他并无偌大的才华,上一次,仅仅是灵光乍现,机缘巧合?”
陈清扬忍不住开口。
闻言,周不疑也是犹豫,但终究还是摇摇头,道:“罢了,等着看看,反正这科举,你我也不能插手什么,任其自生自灭吧。”
……“铛铛!”
考场意味着时间结束的敲梆子声,急促地响起。
多年以来,这敲梆子声,都只是一种悠闲的象征,象征着这场考试结束,但实际上,在声音响起之前,所有人就都已经离开了。
这一次,梆子声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催促之意!就在声音响起的最后一刹,李凡手中的趣÷阁尖,也写完了最后一趣÷阁!他的趣÷阁尖,一滴汗珠,追落在了桌子上!“考生立即停趣÷阁,否则视为舞弊!”
早有考官等候在一边,此刻声音一响,立即带着带刀兵士过来喝止。
李凡的趣÷阁放在了桌上,喝饱了墨的趣÷阁尖,似乎还有一丝意犹未尽。
“李凡答卷已书写完毕。”
李凡回答了一声,而后起身,在考个及几个带刀兵士的目光之下,淡然地离开了考间。
走出了考场的大门,他眼中一阵昏花,持续这么久高强度的书写,眼睛已经有些疲惫了,而且,双手夹趣÷阁之处,隐隐作痛,若不是他内力如今越发精深,恐怕支撑不下来全程的书写。
毕竟,这篇文章……字儿实在太特么多了。
“哟!李凡大才子,总算是出来了?”
“了不得啊,当不了第一,也能当倒数第一,真是个神人啊。”
“啧啧,我算是长见识了,整个扬州城,能到最后一刻还不愿意出来的,这真是第一个!”
“呵呵,比自己的门生都不如!”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纷纷嘲讽起来。
“老师!”
陈有廷等人,则是急忙走了上来,眼中写满了关切之色。
“没事吧?”
“老师可还安好?”
他们纷纷开口。
李凡笑了笑,道:“无妨。”
说着迈步朝前走去,就像是没有听到周围人的嘲讽声一般。
他拨开人群,准备离开,但就在此时,秦从云却是猛然朝着李凡吐了一口唾沫,骂道:“真是丢人至极!”
唾沫飞溅在了李凡一步之外。
李凡瞬间停了下来,转头,淡漠地看着秦从云。
“看什么看!”
秦从云趾高气昂,道:“就凭你一个最后才出考场的垃圾,也敢看我?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人模狗样……”他话音未落,李凡忽然一步踏进。
“你……你想干什么!”
他脸色瞬间一变,下意识地腿就是一软,他可是亲眼看到过,李凡是怎么对付岑云飞的!李凡真的要动武,他怕是要完蛋!“你想作什么?
在考场之外,敢扰乱考场秩序,格杀勿论。”
王天腾冷冰冰地看着李凡,同时朝着两边的带刀兵士扫了一眼。
那些士兵,也都在关注着这里!但,李凡却只是淡淡道:“什么也不做。”
说着,他忽然轻轻拍了拍秦从云的肩膀,道:“你说你,好好的人不做,为什么要做狗呢?”
说完之后,他就飘然转身离去。
周围的人都是愕然,这李凡,这么好说话?
就这样走了?
“妈……妈的!”
秦从云被吓得现在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方才的失态,不禁急忙找回场子,骂道:“什么狗屁玩意,他敢动我一个指头试试?
我不惧他……”他话音未落,忽然感觉心中猛然一痛,瞬间怪叫了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上,痛得全身抽搐,眼泪花子狂流!“啊……啊……不!”
他抽筋了!宛如蚂蚁钻心,口吐白沫,狼狈到了极点!“李凡!”
王天腾瞬间脸色一变,喝道:“李凡在太学面前动武,扰乱科举,周围士兵,还不杀之?
!”
他心念电转,立即明白是李凡对秦从云下了手,而且,更是心思歹毒,想要就此击毙李凡!那周围的士兵也都看到了,瞬间围拢了来!周围的考生都是脸色大变,急忙闪开,深怕被波及。
但李凡却是回过头来,一笑道:“所有人都看见了,秦从云是自己倒地,不知道发了什么怪病,怎能赖我?
我离他这么远,难道,我还能隔空出手不成?”
“王公子,我劝你慎言,否则,我可要告你一状栽赃陷害!”
闻言,那些士兵也是面面相觑,都不动了。
李凡说得对,他离秦从云这么远,谁也不能说这怪他。
王天腾闻言,气得肚皮都要爆了,愤怒地指着李凡,道:“你……你你!”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秦从云之所以会这样,肯定和李凡离不开,但是谁也拿不出来证据。
李凡悠然一笑,道:“告辞了。”
说完之后,他转身离去。
另一边的马车中,周文渊盯着李凡的背影,没来由地心中又闪过一抹莫名的不悦。
这李凡……居然像是随时随地,都能影响到他的心情!“罢了,区区一个蝼蚁,或许我不该在他身上费这么多心神……乡试已毕,该给赵南堂那边施压了……”他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而此刻。
扬州城各方,都在密切关注着乡试考场!总督府!赫连城破又练得一身是汗,他浑身都湿透了,从练功房中走了出来。
刚刚出来,慕容狐就迎面跑了过来,脸色焦急,道:“大人,大事不好,那李凡……废了!”
他声音在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