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伙儿都喝得醉醺醺的,特别是楚戈,李老伯说一会儿要出来,可到现在也没瞧见人影。
季老六今儿是喝痛快了,让酒气熏得满脸通红,不过他喝醉酒了倒是不闹腾,反而比平常安静多了,乖乖的坐到椅子上。
楚戈则趴到桌子上,嘟囔着难受啥的,秀娘在一旁给他顺背,刘氏瞅着让秀娘扶楚戈休息去得了,剩下的她来收拾。
“这咋行哩,”秀娘看了看这一大桌子盘盘碗碗,“六嫂,这么多哩,咱俩一块收拾完了我再……”
“哎哟,不用不用,我这有帮手,你把楚戈带走有就成了。”
刘氏笑么呵的跟秀娘说着,伸手推了在一旁呆愣愣坐着的季老六,让他把跟前的几个碗几双筷子给拿到灶里去。
季老六恍惚了一下,瞅瞅刘氏,又瞅瞅秀娘,最后打着酒嗝,收拾起碗筷,跌跌撞撞的往灶间走去。
刘氏朝秀娘挤挤眼,“你六哥就这点好,喝醉酒了,你叫他干活他就干活,一早起来就啥也不知道了。”
秀娘不免笑出,难怪哩,我原还觉得奇怪,今儿刘氏这么好,没咋的拦着,到了后头就放开了让季老六喝酒,合着是怎么回事儿啊。
得了,既然有季老六帮着收拾,那她就先把楚戈弄到楼上去再下来就是了。
楚戈喝醉酒走路都打晃,秀娘抓着他的胳膊绕到自个儿脖子上,一手揽住他的腰,费老大的劲儿才把他拉扯起来。
刘氏原在一旁瞅着,季老六来回收拾俩趟了,秀娘才把楚戈从椅子上拽起来。
最后她实在看不下去了,放下手头的活过来搭把手,要不就秀娘这个小身板,估摸着到天亮了才没把楚戈弄到楼上。
她们俩好不容易把楚戈驾到楼上,刘氏扯着袖子擦了擦汗,“哎哟喂,我瞧楚戈这愣小子平时看起来也不是特别的壮,咋这会儿就这么沉哩。”
秀娘也是累的够呛,她把楚戈放到木床上,自个儿在一旁大喘气,断断续续的让刘氏坐一会儿。
刘氏瞅着她也别坐了,楼底下还有一个醉汉哩,她跟秀娘说了一声就下楼去了,出去时还帮秀娘把门关上了。
楚戈才喝了不少酒,又在楼梯上折腾了一阵,那个楼梯原先就小,只能勉强走俩个人,才秀娘扶着他在前头走了,刘氏在后头支着他俩,可真是不容易啊。
这会儿酒劲上来了,楚戈感到有些难受,他眉头紧锁,伸手扯着自个儿的衣领,“热……难受……”
秀娘见状把窗户开了条小缝,然后从床底下拿出个木盆,到院子里舀了些水上来,浸湿布巾给楚戈擦擦脸。
闷热的脸上感到感到一丝凉意,楚戈舒服的哼了一声,不自觉地往秀娘那边靠去。
见他仍旧有些潮红的俊脸,秀娘扬起嘴角,一点点给他擦拭,“咋样,舒服些了么?”
楚戈闭着双眸,先是无意识的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嘟囔着还是热啥的。
这样听起来就好像是在撒娇,秀娘忍不住一笑,没想到楚戈喝醉酒了会跟小孩儿一样,酒品带还可以。
突然楼底下传来一声巨响,秀娘吓了一跳,起身正要下去看看,手腕猛地被人抓住,整个人又跌坐了回去。
楚戈这会儿热劲没散,闷得难受,迷迷糊糊中感到一股清凉,忽的离开立时感到不适,只得伸手将这股凉意抓回。
秀娘方才到楼下舀水,夜来风大,吹过一阵身子凉凉的,这会儿俯到由于楚戈胸前,娇小的后背让一双精壮有力的胳膊揽住了。
挣扎了几下,奈何楚戈抱得紧挣扎不开,她抬头看了下,见楚戈依旧闭着双目,想来还醉着。
这直愣子,平时醒着不敢做的事,醉了倒大了胆子。
秀娘双手抵在楚戈胸前,试着推开他,可这直愣子倒是跟她较上劲了,反而是越搂越紧。
她气极反笑,他怎么搂着她是舒服了,可她膈应的很啊,她使劲挣扎了几下,试着把他叫起来。
“真是的,楚戈你干啥啊,你让我起来——唔!”
她话还没说完,楚戈一个翻身将秀娘压在身/下,不耐的低头吻住那张扰人清梦的小嘴。
一时间屋内鸦雀无声,有的只是从楼底下隐约传来刘氏埋怨季老六的话。
“他爹,你是真的醉了还是装糊涂着哩,叫你把碗洗了,你却给我砸了,你啥意思你!!!”
吵闹的声音没有了,楚戈嘴角勾起满意的笑,然而他却没有要将秀娘放开的意思,一来不想让秀娘再喋喋不休的,二来,这样堵着秀娘的嘴还是蛮舒服的。
一时迷茫过后,秀娘感到楚戈扬起的嘴角,她以为楚戈是醒着的,如此这般许是在戏弄她。
她有些生气,正欲说话,可才张开嘴,楚戈的舌便钻了进来,本能一般的反复厮磨于她。
楚戈方才只是轻轻吻住秀娘,但当秀娘感到惊讶,双唇不住的翕动了两下,使得他的双唇也细痒难耐,更加煽动心中那股难以抵挡的燥热,越发予取予求。
如今从未有过的亲密让秀娘如遭雷击,她瞪大双目,一阵阵麻悸让她动弹不得,只闻到淡淡的酒香在自己的鼻息间围绕着。
震惊之余秀娘又感无奈,才她还夸这个直愣子酒品好来着,这才多会儿啊,这直愣子就酒后乱性了?!
楚戈不满足于此,笨拙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往下,异样的情愫使得秀娘回过神来,她这会儿可以说是手足无措,胸口扑通扑通的直蹦跶。
以前的日子她实在是过得太悠闲,悠闲的都不知道她跟楚戈是作为俩口子在一起过日子着哩,说实在的最近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她压根就没想到这个闺房之乐上面,虽说原先她和楚戈之前有过那么几次“肌肤之亲”,可都亲亲小嘴,相互抱抱罢了,就算没有心理准备也没觉得啥,只是这次,这次不一样了,她感到有些害怕。
秀娘呼吸急促,紧张的极致就是恐惧,而恐惧过多就变成了抵抗,现在的秀娘,就有这么点意思,她浑身都绷得紧紧的,就怕那根弦断了,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楚戈感到秀娘浑身僵硬,好像知道秀娘的紧张与畏惧似的,他停下动作,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内,安抚似的喊着她的名字,“秀娘……秀娘……”
秀娘微微一愣,这一声声的呢喃,让她原本还有的那么点抗拒心理,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她微微偏过头,看着楚戈,她想起自己初来到下阳村的情景,那时她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守着一间破落屋子,虽说饿不着,可也吃不饱,还要照看自个儿男人那俩个年幼的弟妹,当时她虽然劝解自己,说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可她心里明白,这些都是自欺欺人的话,她可没有心气大到那个份儿上去。
穿越的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只有一陌生男人可以依靠,这种感觉,秀娘现在想起来都是感触良多,那是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还好老天待她不薄,莫名其妙的把她带到一个陌生的世界里来,可却给了她一个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这样就足够了。
想想她跟楚戈一路走来,从一开始的互不相识,可以说是相互排斥的地步,到现在的同床共枕相敬如宾,他们虽说没有什么刻苦铭心的爱恋,可家长里短,平平淡淡的也相扶相持的走到了今天。
想到这里,秀娘完完全全没有了紧张,也没有了抗拒,或许是她想通了,又或许是她全身心的接受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现在的一切,皆是顺其自然的。
秀娘羞涩一笑,咬咬唇,伸手环住了楚戈的脖子,将他抱紧了些。
楚戈微微把头抬起来,秀娘便主动吻了上去,他先是一愣,随后也加深了这个吻。
先前那个吻既是紧张又是不适,现在这个吻,则是温柔的羞涩的,随后慢慢变得情动急促。
不知过了多久,秀娘轻轻的推开楚戈,还让俩人都得以喘息。
楚戈微微喘着粗气,每一声听起来都充满了情/欲,他支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秀娘,如今他是在半醉半醒之间,这种状态让他有些力不从心,他不知这一切是不是在做梦,如果是,他真的不想醒。
看着身/下的秀娘,她俏脸微红,双眸水润,原先的清秀此时变得媚意十足,让楚戈意犹未尽,又想一亲芳泽,但是此时秀娘又开口了。
她对上楚戈的双眸,羞涩的一笑,情意绵绵的地说道,“楚戈,今天就是咱俩的洞房花烛夜,咱俩,做真正的俩口子,你说不好?”
楚戈看着那双红唇,受蛊惑般的就要点头应好,可电光火石之间,脑中忽的闪过什么,他猛地坐了起来。
秀娘更是诧异,她忙起身,“怎么了楚戈?”
楚戈晃晃脑袋,心中有什么越发清晰起来,他看着秀娘,语无伦次道,“不行,现在……不能,秀娘,再等等……我……”
他这令人费解的话还没说完,便倒到秀娘身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秀娘先是一愣,随后整个脸都绿了,一把将楚戈推到床下,“你、你这个不解风情的醉鬼!”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