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的女子好像被温一诺骂傻了,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舒展那个未婚妻吗?难怪他宁愿天天加班也不愿意回家!有你这种粗鲁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温一诺已经打断她,十分不客气地说:“你叭叭半天了,还没说你谁呢……谁知道你是不是电话诈骗,随便说几句话就想抢钱,你当我跟你智商一样啊?”
那边的女子被温一诺气得咬牙切齿:“我是谁你又管得着吗?”
“咦?不是你先打电话的吗?你追不追星?”
那边直接懵圈了:“……追星?我干嘛要追星?”
“切,连星都不追,难怪不懂什么叫先撩者贱!——粉圈术语,你滴明白?”温一诺鄙夷地教训她,“说吧,你叫什么名字吗,不然我怎么相信你是舒展的新欢啊?就算编你也得编个名字出来吧?这年头小三都靠脑补吗?是不是人家在大马路上跟你擦肩而过都能让你怀孕啊?”
那边的女子实在无法招架温一诺的利落口齿,开始结结巴巴了:“你胡说什么呢?!我跟阿展是同事!你问问他是不是有个女同事叫庞玛丽!你问问他是不是我每天照顾他帮他买饭陪他加班!”
“庞玛丽是吧?多大了?什么时候出生的?别以为捏造个名字我就信你。”温一诺沉住气,还在继续套信息。
庞玛丽嗤了一声,“我可比你年轻,我今年才二十一。”
狂人妹是正常十八岁上大学,大学毕业二十二岁。
温一诺却根本不上套,笑了一声:“才二十一?我不信,听你这声音,最少三十了!”
“你胡说!我是XX年X月X日出生,才刚满了二十一,不到二十二!”那边的女人被温一诺挤兑得快跳脚了。
温一诺呵了一声,继续开嘲讽:“二十一岁就工作了,看你这智商,应该也不是跳级生,也不是上的少年班,所以最多是初中或者高中毕业生出来打工的,顶天了做个办公室助理,你在我面前嗨什么嗨?你问问舒展是哪里毕业的,问问他我是哪里毕业的。”
“你学历高了不起吗?!我就算没学历,也一定不会输给你!”那边似乎被踩了痛脚,恼羞成怒叫了一声,然后叮地一声挂了电话。
狂人妹目瞪口呆看着温一诺一通骚操作,都没有心情难过了。
“……这这这……这就完了?”狂人妹看了看舒展的手机,疑惑地问:“真的不去问问他吗?”
“当然没完。”温一诺噘着嘴,气鼓鼓的样子,“很多年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么得瑟地公开打我脸了!”
“……她是在打我的脸,哪里是打你的脸?”狂人妹默了一会儿,幽幽说道。
温一诺翻了个白眼,“我刚说舒展不是那种人,不会搞外遇,她就敢打电话过来示威,不是打我的脸?”
“她是把我身为天师的尊严放在脚下踩!我能饶过她就有鬼了!”
狂人妹又感动,又想笑,还有一点点淡淡的慌乱和哀伤,但因为温一诺这番话,她倒没有特别难过。
因为温一诺明显是完全相信舒展。
狂人妹觉得自己也不应该因为一点小事就对舒展起疑。
但回家之后肯定是要问一问的,她不可能当无事发生。
她一边想着,一边想劝温一诺不要太生气了,却见温一诺站了起来,蹬蹬蹬蹬跑她房里去了。
这大平层实在大,狂人妹担心自己在人家家里迷路不礼貌,因此耐着性子坐在墙角的转角沙发上,等着温一诺回来。
客厅里有些闹哄哄的,她们刚才跟电话那端的女人吵架,并没有很多人听见。
只有附近几个人扫了她们几眼。
狂人妹喝了一口啤酒,给自己压压惊。
没多久,温一诺回来了,坐回她身边,朝她摊开手掌。
一个棕色草纸剪成的小纸人躺在她白嫩的掌心。
圆圆胖胖的,还有点可爱。
但是看见那小纸人上写的名字,狂人妹顿时觉得她不可爱了。
纸人的肚腹处用红色笔写着“庞玛丽”的名字,还有一连串天干地支,狂人妹不懂。
温一诺说:“这就是我做的纸人,用朱砂写的庞玛丽的生辰八字,虽然不知道时辰不会太准,但我们也不需要精确到那种程度。对付她,这个八字就够了。”
说着,她把小纸人塞到狂人妹手里,“来,你点火,把它烧了。”
狂人妹:“……”
这是什么封建迷信活动?
温一诺拿过来一个水晶烟灰缸,又递给她一个小巧玲珑的打火机:“你想不想这个对你未婚夫有企图的女人痛经痛到生活不能自理?”
狂人妹下意识说:“当然想。”
可是想归想,就一定能实现吗?
她还想成为百万富翁呢,可能吗?
可是看温一诺那么认真地帮她,还用了朱砂这种道具,真是很走心了。
所以就算知道不会有什么作用,可烧一烧确实能让她心里舒坦。
就当安慰剂了。
狂人妹点了点头,勉强笑着说:“好。”
她用打火机把那个草纸做的小纸人给烧得干干净净。
一点烟都没有烧出来,就成了灰烬。
狂人妹夸道:“这纸的质量不错。”
“当然不错啦,这是我大舅给我做的无烟纸。”温一诺得意洋洋,拍拍狂人妹的肩膀,“别担心了,为了那个不明不白的电话就跟舒展吵,不值得。”
狂人妹一窒,说:“那我还不能问了?”
“当然要问,但是怎么问,要讲方法。”温一诺小声说,“千万别直接质问,你可以迂回曲折,用关心的语气,问一下他的同事。你对他那么熟悉,如果他有隐瞒,你肯定看得出来。”
狂人妹被她劝得终于点头答应。
这一晚上,狂人妹都没怎么说话了,直到走的时候,她才笑着抱了抱温一诺。
等客人全部走了,整个大平层彻底安静下来。
温一诺瘫在沙发上,觉得自己人都要散架了。
萧裔远坐过来给她捏肩膀,一边问:“你晚上干嘛了?看上去跟人打了一架似的。”
“哈哈,比打架更累。”温一诺抬起一只手臂摇了摇,“你不用谢我,我晚上帮你的好室友解决了一桩麻烦,太耗费体力了。所以我说,没事谈什么恋爱,太特么伤心伤身还伤钱了!”
她正说着,张风起的声音从他房间里嚎出来:“温!一!诺!你又偷我的符纸了?!你知不知道那玩意儿多贵!我得从你的抽成里面扣!”
温一诺掩嘴一笑,一溜烟从沙发爬起来,跑回自己房间,然后吧嗒一声,把屋子给反锁了。
张风起冲过来,见沙发上只有萧裔远,绷不住笑道:“这小兔崽子,跑得还真快!”
萧裔远:“……”
他揉了揉太阳穴,站起来说:“张叔,诺诺不是有意的。”
“阿远你别说话,这事儿你不懂。”张风起抬手制止他,笑着说:“我们现在不是舅甥,是师徒。等着吧,这个账肯定是要算的!”
萧裔远笑了笑,心想您就扯吧,现在把甩狠话,诺诺一哭唧唧,您立刻投降……
他没再说话,转身回自己房间了。
……
狂人妹晚上喝的啤酒比较多,虽然她酒量不错,但因为心情不大好,还是喝醉了。
一路上她没怎么说话,后来到家了,她突然问:“舒展,你公司有个女同事叫庞玛丽吗?”
舒展点了点头,“是啊,她是我们公司的办公室助理,老给我带早餐。不过早餐是公司报销的,所以不是她掏钱。”
说完又问她:“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问起她?”
狂人妹笑了一下,“她今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了,我到处找不到你,后来她就把电话挂了。”
她不会说温一诺都说了什么话,因为那些话,也是她想说的,更不想把温一诺扯到他们之间。
没想到舒展完全没有在意,说:“哦,挂了就挂了。不会有什么大事。”
见舒展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狂人妹略微放了心,不过对舒展更加上心了。
以前早上大部分时间都是舒展早起给她做饭,她反思了一下自己,觉得也不能把舒展给她做的一切事情当做理所当然。
因此周日早上,她也早起了一次,给舒展做了她做拿手的肉丝面。
舒展吃得特别开心,还主动陪她看了一下午电影,两人的感情比以前更好了。
……
周一去上班,舒展来得早,公司另外的人都没到。
他先去自己的办公室,看了一下程序运行的状态。
还好,没有出什么错,还在运行当中。
他又打开监控,看看这个周末,到底有没有人继续企图偷进他的办公室。
舒展办公室门口的这个监控是他自己装的,摄像头是自己买的,软件程序是自己写的,跟手机相连。
只要打开手机APP,就能回放这两天的记录。
他听了监控程序,先在手机存下来,然后去茶水间冲咖啡。
端着咖啡回来,他关上办公室的门,戴上蓝牙耳机,将手机放在手机托上,开始快速播放这两天的监控。
开始的时候还好,周五没人,周六也没人。
可到了周日下午,他看见有人从外面走进来,路过他办公室门口。
那人并没有进他的办公室,而是去了他办公室对面的电脑实验室。
舒展清清楚楚看见那个人,居然是托马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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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更,下午一点为“小巧玲珑剑”盟主加更,第三更晚上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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