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梧开车回了家，洗完澡后便给苏昭发了视频电话过去。
那边也很快就接了。
“诶，你还在工作？”姜梧能猜到他现在正海坐在电脑前，“你过去后有没有休息过？”
之前她发消息问过倪臣，知道他在飞机上没睡觉。
苏昭看着她，问她：“今天玩得开心吗？”
“你别转移话题，”姜梧靠近屏幕，注视着他，问：“你有多久没有休息了？”
现在已经快要十点了，姜梧让他快点去休息。
苏昭抿了抿唇，手指无意识摩挲了两下，“你想挂了？”
姜梧：“……”
她打商量，“那你先去洗漱吧，我不挂，等你出来了我们再继续说。”
她想到时候聊到十一点半就把他赶去睡觉。
“好。”苏昭站起身，随即屏幕晃动了两下，姜梧扫了两眼，发现他拿着它进来浴室。
她问：“你不是要洗澡嘛？把手机拿进去干什么？”
苏昭把手机放在了一边，正好可以看见他上半身，姜梧视线也倒是没有移开，只是在看见他还真的当着她的面准备脱掉全身衣服洗澡的模样，她哭笑不得。
“你这样让我看你洗澡啊？”姜梧见他还真的没有想着把手机移一个位置的自觉，便自己十分自觉地把手机调换了屏幕。
她轻声嘟囔，这样也太有颜色了。
反正她不看。
手机屏幕被她放在了旁边，她道：“我和你说话就好了，你听着我说啊。”
听着那边传来的淅淅沥沥的水声，姜梧真的是生无可恋。
她按着额头，闷声笑了几声。
“幺幺。”
她咳嗽，“嗯嗯，我还在。”
苏昭没出声了。
姜梧脑子急速转动，找着能够和他说的事。
“对了，今天你是不是收到了我和小止的照片？”
“嗯。”苏昭声音闷闷地，姜梧疑惑自己还能感觉到他那边的湿气。
她和他解释，“当时是因为察觉到有人跟着，我就故意让小止配合我了，之后她过来骂了我一顿。”
想到当时的情景，姜梧还觉得有些好笑。
“她骂你？”苏昭声音传过来，姜梧觉得这种真实感实在太强了，就坐在这里她也能感觉到他身上带着湿气的感觉。
“没关系，我知道你肯定会帮我报仇。”既然他已经收到了照片，自然会知道是谁传过去的，那他也自然会做一些什么，姜梧了解他。
她继续和他说话，“因为知道你肯定不会让我受委屈，所以我就只是让她把照片删了。”
苏昭那边没了水声，姜梧好奇问：“你洗完了？”
“嗯。”苏昭正在浴室里系浴袍，“你继续说。”
姜梧感觉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像是有回声一般，在卧室里也有了他的声音。
“小止还叫来了……”
姜梧停住，她听见她身后的传来的、特别清晰地开门声。
苏昭那边也听见了，“幺幺？”
在自己这边的房间里听见第二声‘幺幺’的姜梧猛地回过头，视线与皱着眉开门出了浴室的苏昭瞬时间对上。
“……”
“！！！”
苏昭头上还在滴着水，姜梧猛地看向被她放在旁边的手机屏幕，上面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而苏昭此时却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没明白，“你……怎么过来的？”
苏昭皱着眉，他回身看向浴室，这里明显是家里的浴室，而并非他刚才还在的酒店的浴室。
姜梧盯着他还在滴水的头发，决定还是暂时先放下这件事。
“我先帮你吹头发。”
她本来打算去拿吹风机，但是随即想到什么，朝他走过去，仰着头在他脸上戳了戳。
“热的。”
看来是真的了。
苏昭：“……”
吹完头发后，姜梧看着眼前依旧还在的苏昭，两人陷入了沉默。
“嗯……”姜梧想了想，“你以前有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姜梧觉得，肯定是不会有的，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是该怎么解释？
“有。”
“那你……”
姜梧猛地抬眸，对上他的视线，“你说什么？”
苏昭眼眸倏地变红，声音低沉。
“出现过一次。”
只出现过那一次，他本以为自己会忘了，却不想今天突然再次发生。
姜梧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问他：“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吗？
苏昭想，那个时候自己十八岁，而那个时候的姜梧正好十六岁。
当天是他父亲的忌日，他去祭拜完回到苏家，苏二爷苏化正搂着一个女人进来，看见他，问他：“你去看你父亲了？”
苏昭没有回话，苏二爷轻哼一声，“记得到时候和你爷爷怎么说，别忘了。”
他搂着人回了房，苏昭却出了苏家，无意识地在街上走着。
他能看见前面的湖，却依旧往前走。
他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父亲会在那天突然离世？
为什么也要要把苏家传给他，他不愿要，也不想去承担这份天下人的责任。
什么真假，什么老祖宗，他全都不信，他也不想相信。
看着前面越来越近的湖水，他闭上了眼睛。
可是认为的窒息感没有到来，睁开眼却是一片紫色。
他猛地站直身子，这里是一个女生的房间，至少他能从床上的衣服判断出来。
他走向能听见些微声音的落地窗边，窗帘半拉着，他站在后面，看向花园里正笑着和旁边的人说话的女生。
他听见那人叫她‘小幺’。
他离不开房间，也不知道怎么回去。
他便坐在那里看着她，直到她转身离开。
他闭上了眼，感觉到一阵风袭来。
他睁开了眼，眼前变成了之前的湖。
他的裤脚已经被打湿。
他猛地转醒过来，少女的房间和少女的声音已经不复存在。
当时十八岁的苏昭回去后接受了爷爷的提议，从他手里接过了苏家，正式开始掌管龙族。
而就在他接管的第二天，爷爷不知踪迹。
而他正式开始了解其他的家族，也在这个时候，知道了当时的那个少女是姜家的儿小姐姜梧。
他们叫她小幺。
那他便叫她—
幺幺。
“幺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