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苗哥,你没事吧?”李伟年的声音在耳边问道。中??◆▲文网 ?
“唐爷,你说有事没事啊?”丁二苗拼尽全身的力气,说道:
“不知道多少冰刀冰剑,从我身上扎过来,现在我的全身不能动,又痛……又冷啊。”
“嗯嗯,一开始的确是这样的,不过习惯就好。”李伟年说道。
丁二苗欲哭无泪,道:“我不要习惯,我只想……回人间。”
现在丁二苗终于知道,赌咒誓的时候,人常言,要是有违誓言,就在十八层地狱里,永世不得生云云,那是一种何等的勇气了。
尼玛,真佩服那些毒誓的人啊。
有呼啸的阴风,毫无方向地刮来刮去,刮得皮肤上刀割一般的痛。
“唐爷,好冷啊,有没有衣服给我御寒啊。”丁二苗仰脸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说道。
“二苗哥,你觉得我有衣服吗?”
李伟年的声音说道:“冰刀地狱里受刑,都是没有衣服的。”
我去,难道自己还光着?
丁二苗大囧,居然连疼痛和寒冷都忘记了。
这尼玛该死的地狱,简直就不应该存在!
冷静下来,用心地感受自己9,..的皮肤,丁二苗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光着,身上一根纱都没有。?八?一中文??网 ?
“别说我们了,二苗哥,就算是绝顶美女,在冰刀地狱里,都是赤身受刑的。”李伟年又补充说道。
丁二苗嗯了一声,道:“我现在才明白,你的绿珠为什么不敢来地府里了。她那样的大家闺秀,要是像我们这样受刑,估计她宁愿选择魂飞魄散啊。”
“二苗哥,这种场合下,咱们不提绿珠,行吗?”
“是你先说美女,我才想到绿珠的嘛。……行啊,行啊,说说别的。”丁二苗眨巴着眼睛,道:
“这个冰刀地狱,感觉比铜汁地狱好一点啊。就是一开始跌落下来很害怕,然后冰刀穿身的疼痛,现在渐渐的……,好了点。”
李伟年突然嘿嘿一笑,道:“要是一直这样,倒好。就怕遇上叠罗汉啊。”
“什么叫叠罗汉?”丁二苗请教。
“就是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人,砸在你的身上,那样的话,你的身体往下一坠,所有的伤口,又是一阵剧痛……”
“啊……!唐爷你个乌鸦嘴啊,真的有人掉下来了!”丁二苗惊恐地大叫。
目光可及的天空里,一个没穿衣服的人,正在迅坠落,向着自己砸来。八?一?中文?●网 ?
来人的身体,穿过冰刀冰剑,又嘭地一声砸在丁二苗的身上,把丁二苗砸的往下猛一坠。
“啊啊……!”
两人同时惨叫。
但是丁二苗听出来了,上面落下的是个女人。
那种无法形容的巨大疼痛,蔓延全身。
丁二苗希望自己昏死过去,可是倒霉的是,魂魄之身还没办法昏死,所有的感觉,都很清醒地保持着。
跌下来的女人,和丁二苗脸对脸,完全贴在丁二苗的身上,正在惨叫,啊啊啊的,叫的丁二苗毛骨悚然。
“大姐,你能别叫了吗?你叫,也是痛啊……”丁二苗艰难地说道。
这时候,都在拼尽全力忍着痛,想不起尴尬,想不起耻辱,更想不起什么不纯洁的东西。
难怪人说,人的灵魂是纯洁的,在这种坦诚相见亲密无间的接触之下,丁二苗居然一点没有想歪,真不是一般的纯洁。
可是女人对丁二苗的话听而不闻,继续大叫。
丁二苗没办法,只好听之任之。
“啊啊……”
忽然间,身边传来李伟年的一声大叫。
丁二苗正要问,接着又听到了嘭地一声响。
不用问,李伟年也被上面落下的人给砸中了……
良久良久,丁二苗感觉疼痛稍微好了点,才问道:“唐爷,还活着吗?”
“二苗哥,在这里死不掉的,你放心……”李伟年也被砸在和丁二苗相同的水平位上,说道。
“如果可以死,我真的想……就这样死去。”跌在丁二苗身上的那个女人,幽幽地说道。
“大姐,别这样说啊,好死不如赖活着嘛。”丁二苗下意识地安慰了一句。
听这女人的声音,大约三十左右,应该是个少婦的年纪。
虽然丁二苗和她无限亲密地挤在一起,但是因为太近,反而看不到这女人长得啥模样。
唯一的一点感觉是,这人皮肤很白,雪一样地映在在丁二苗的眼前。
女人叹了一口气,道:“谢谢你安慰我,可是身陷地狱,一点点尊严都没有,死又死不了,唉……”
“别这样悲观,大姐,总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李伟年也出言劝解,又问道:
“大姐,你是怎么死的,又是因为什么罪名,而被配在这里受刑?”
“我……,我叫欧阳婉萍,我自己也不记得死去多久了,只记得,那时候人间是一零年,坠楼而死的。”
欧阳婉萍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是被负心汉抛弃,然后想不开自杀的。但是在地府里,自杀也是大罪,所以……”
丁二苗听着,说道:“这么说来,你死去也四五年了,欧阳大姐,怎么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配去投胎,还在受刑啊?”
“投胎?哈哈……,还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年。”欧阳婉萍叹气,道:
“我以前曾经有过一次坠胎,加上自杀之罪,所以,地府里判我受刑五十年,才可以投胎。”
原来是这样,丁二苗默然无语。
堕胎的确是一条罪,在地府里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可是我不堕胎,也没办法,那个负心汉不要我了,还騙光了我的钱,我不堕胎,也养不活那孩子。”
欧阳婉萍起牢骚来,似乎疼痛都忘记了许多,越说越快,道:
“我当初不听父母的话,有眼无珠遇人不淑,也活该今天遭受这样的折磨。”
“那么欧阳大姐,那个负心汉被抓来了吗?”丁二苗问道。
“没有,地府说他阳寿没到,还要我等五十年,才能跟他对质。”欧阳婉萍愤愤地说:
“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是这负心汉的报应,为什么要等到五十年以后?那时候,他已经八十多了,也活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