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丁二苗和万书高,正在奋力前行,也已经走到了半山腰。八★一中?文●?网 ◆.更新最快万书高虽然走的气喘吁吁,但是这次没有叫苦,咬着牙,一声不吭地跟着丁二苗,寸步不落。
他也知道人命关天,知道杜思雨命在须臾。
“停!”丁二苗忽地站定脚步,侧耳四听。
斜前方的树林茂密处,隐隐传来打斗之声,伴随着一声声呼喝。
“好像是李伟年的声音,二苗哥。”万书高紧张地道。
丁二苗点点头,辨明方向,一挥手,带着万书高冲了过去。
“九宫紫垣阵?”
几步跨出,丁二苗却又停了下来,回头对万书高说道:“已经进了对方的阵法之内,跟着我走,一步都不能错。”
阵法上的造诣,丁二苗要逊于吴展展,但是对付这种低浅的阵法,却也绰绰有余。
而且丁二苗是有备而来,就是来和钟浩然斗阵的,所以心中非常警惕,一眼扫到不合常规的布局摆设,立刻就能觉是否进入阵中。
而吴展展刚才并未在意,不知不觉中闯进九宫紫垣阵,一开始,还差点吃了亏。
万书高愕然地点点头,跟着丁二苗向前。八?一★中?文?网.ww. ■
可是丁二苗走的是不规则跳跃路线,步伐轻盈灵敏,像是在踩着梅花桩,又像是在走什么凌波微步,时而向左时而向右,很难模仿。这可难坏了万书高,狗熊一样蹦来蹦去,大汗淋漓。
好在这样的怪步,并没有走多久,两分钟后。绕过一丛一人多高的荆棘,丁二苗停下了脚步。
前方几步远,李伟年正血红着眼,对着一棵大树拳打脚踢,时不时地,还转身对着身后的一块山石踹上几脚。
眼前无敌似有敌,他一个人在这儿打得不亦乐乎。
“嗨,这傻比,都什么什么时候了,他还在这儿锻炼身体!”万书高大怒,指着李伟年叫道。
现在不都处的熟了嘛,偶尔,傻比这样的词,万书高也用来形容李伟年和他手下的兵。
万书高这么一叫,李伟年猛地回过头来。
看到丁二苗和万书高,李伟年神色一喜,却又突然脸上变色扑过来,叫道:“快卧倒,大树要倒下来了!”
万书高躲闪不及,被李伟年扑了个结实,扑通一声,两人一起倒在地上。
丁二苗苦笑着摇头,纵身而起,跳在那棵大树前,拔出万人斩,刷刷几剑劈去,一棵碗口粗的杉木,轰然倒下。??▼中?文网.ww. ?
然后他一弯腰,从那块山石下,找出一块垫在石块下部的、支撑平衡的小石子,再一推,山石也倒了一个个儿,歪倒在一边。
李伟年这才爬起来,摇着脑袋,问道:“二苗哥,怎么我就是推不倒那块石头?对了,你们怎么来了?钟浩然抓住没有?”
作为曾经的兵王,李伟年体力好,身手敏捷,先一步冲到了这里,却被钟浩然的九宫紫垣阵困住。刚才和大树山石“搏斗”,他的双手已经打破了皮,又是鲜血淋漓。
“你被钟浩然的阵法困住了,现在阵法已破,别问那么多,径直往前,阵中位置不会过一里半路。”丁二苗手指前方,对李伟年道:
“你赶紧过去,抓住钟浩然,算你大功一件。我在这里简单布置一下,随后就来!”
李伟年楞了一下,随后哦了一声,顺着丁二苗手指的方向急冲而去。
“这家伙,这么简单的阵法,都能困住他。果然是四肢达头脑简单。”看着李伟年狂奔而去的背影,万书高连连摇头。
丁二苗一脚踹了过来:“少废话,打开背包!李伟年已经很不错了,凭着蛮力走到这里。再有片刻,即使我们不来,他凭着蛮力也会打倒石块,最终还是会走出去。你要不是跟着我,这一段路,你走到明天也走不出来。”
万书高吐了一下舌头,放下背包,手忙脚乱地打开。
丁二苗不敢怠慢,四处看了看,选定方向和位置,就地布置起来。或者改变山石位置,或者砍些树枝堆放在某处……
“二苗哥,你也在布阵,想反过来困住钟浩然?”万书高一边帮忙,一边问。
“是,马上天黑了。山上这么大的面积,再让钟浩然跑掉,就很难抓到他。所以这次,我要斩草除根!”
“你确定他会走这里?”万书高又问。
“根据卫星地图来看,那一面是悬崖。所以,如果钟浩然还在这里,应该从这个方向撤退。穿入他自己的阵中,利用阵法掩护逃跑。”丁二苗一边回答,一边把煎好的、三尺高的白纸人放在草丛里。
“那李伟年先过去,能对付钟浩然吗?”
“人家是兵王,多少有几下子,你就别替人家担心了!来,再给我一个纸人……”
且不说李伟年往山顶上急冲,也不说丁二苗反过来布阵,只说山顶之上,现在的光景。
钟浩然拖过两个壮汉,放在杜思雨的面前,然后嘿嘿冷笑,手中的剃须刀刀锋一闪,已经从这二人的脖颈上划过,血雨冲天!
“呜……!”杜思雨嘴巴被堵,叫不出声来。但是亲眼看见钟浩然连杀二人,不由得心胆俱裂,魂飞魄散。
“嘿嘿……,我的阵法,是需要鲜血来祭的!”钟浩然踢了一脚面前的两具死尸,转过身来,满脸堆笑地看着杜思雨。
他走到杜思雨面前蹲了下来,放下剃刀,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木梳,柔声道:“姑娘,我来给你梳个头,送你上路。”
“呜呜……!”杜思雨一声闷吼,终于晕了过去。
别说一个少女,就算是一个铁汉,恐怕也要吓死过去。
钟浩然哈哈大笑,用手中的梳子,在杜思雨的头上梳出了中分线。
“丫头,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钟浩然阴森森地说道:“等下你变成了恶鬼,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是谢国仁的外甥女!”
一言未毕,钟浩然已经拿起剃刀,在自己身上擦了擦血迹,然后举起来,对准了杜思雨头上的中分线。
只要一刀下去,割开杜思雨头上的中分线,然后倒下水银,他今天的布置就算全部完成。
等下水银倒入,杜思雨自然会因为疼痛而醒来,然后血淋淋地挣扎而出,留下一副皮囊……
“大胆妖人!”
一声怒喝就在此时传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就不怕王法、不怕报应吗?!”
钟浩然持刀之手猛地一抖,抬起头,失声叫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