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红见到庄朝阳通红的眼睛,瞪大了眼睛,嘴唇子都在抖,“是,是不是,松仁。”
齐红结结巴巴的说完,已经用了全身的力气。
庄朝阳无力的抬了下手,沙哑的声音,“安,安安。”
齐红傻了,“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庄朝阳对着齐红道:“你帮我看着沫沫,我们要去赶飞机,我去拿钱和衣服。”
这时听到哭声的两个孩子都已经下楼了,七斤严肃的小脸满是泪痕,佳佳更是抱着七斤哭着。
庄朝阳心里更堵的慌了,转身快速的上楼。
齐红抱着沫沫,自己都哭了,那可是安安啊,虽然不是自己女婿松仁,可也是看着长大的,这回好了,齐红别说安慰沫沫了,两个人抱着哭。
庄朝阳下来,手里拎着媳妇的包,看着家里的两个小的,这两个小的不能留在家里的,“七斤,上去带妹妹穿衣服背包,咱们要去首都。”
七斤拉着佳佳快速的上楼,很快就穿上了衣服,身后背着自己的小包,没几分钟就下楼了。
庄朝阳已经拉起沫沫,沫沫擦干了眼泪,可还在哽咽着
齐红要跟过去,沫沫沙哑着嗓子,“你还有一摊子的事,不用。”
齐红坚持,“等我几分钟,我也过去。”
“真不用。”
可齐红已经跑回家了,等沫沫一家子出门锁上门,齐红拉着心贝来了,这是一定要跟过去的。
庄朝阳开车,齐红跟在后面,到机场,幸亏这两年加了航班,头等舱订的人又少,很容易就订到了最早的航班。
可最早的还要两个小时后,沫沫一家子等在了候机室,沫沫无神的靠在庄朝阳的身上,手里还握着手机。
首都的消息也没有再打过来,沫沫满脑子都在回忆着安安小时候,他们一家子坐的地方太沉默了。
齐红握着电话,寻思着要不要给赵轩打过去,两家是姻亲,这个电话必须要打的。
齐红出去一趟,打了电话,赵轩整个人都傻了,他只知道庄朝阳急冲冲的走了,真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好,我马上过去。”
齐红看着时间点,要是快的话,正好赶上飞机,齐红锁着眉头,她没有赵轩的身份证,只能祈祷头等舱的票还有。
齐红买了一些喝的回去,拎着热饮回去递给沫沫,“喝一口,暖暖身子。”
今天的天气不大好,这个时候已经下起了小雨,吹着风,气温降了不少,幸好是小雨,否则还要延误班机。
沫沫接了过来,“谢谢!”
赵轩到的挺快的,还有头等舱的票,买了票,沫沫几人已经检票登机了。
庄朝阳见到赵轩,“你也来了。”
赵轩,“出这么大事,你也不跟我通个信。”
庄朝阳,“通什么信,又不是什么好事。”
赵轩堵得慌,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赵轩和庄朝阳都没换时间换军装,头等舱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个人的身上。
沫沫已经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放空,猛的坐起身,“对了,鉴定,dna鉴定,亲子鉴定,做鉴定,一定要做鉴定,我不信是安安。”
沫沫心里又有了希望,就算看不清脸又如何,有专业的鉴定。
沫沫突然出声,庄朝阳,“亲子鉴定?”
沫沫点头,“对,就是亲子鉴定,用医学的手段鉴定亲子关系。”
沫沫不知道最早是什么时候有的dna鉴定,可应该已经有了。
庄朝阳,“对,只要没见到安安,就不是安安。”
沫沫突然觉得自己哭的有些蠢,这还没认定是安安呢,她就悲从心中来,眼泪怎么都控制不住了。
这可能就是父母了,第一时间心里只有悲伤。
沫沫和庄朝阳心里有了希望了,虽然心里没松快,可到底心里有了念头。
齐红和赵轩会看了一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觉得应该不会弄错了,两口子眼里闪过担忧,沫沫两口子心里的希望越大,失望大了能受的住吗?
沫沫一家子是后半夜到的首都,下了飞机,正准备去做出租车,沈哲从车里走出来,挥着手,“这边。”
沫沫走过去,“表哥,你怎么在这?”
沈哲捻灭了手中的烟蒂,“朝阳不是说你们要过来,我打电话给你们手机关机,我估计上飞机了,就来机场等着了。”
沈哲看着齐红和赵轩,“只有一辆车坐不下,我在叫车过来。”
赵轩,“我们坐出租车就好。”
沈哲,“那行,跟着我,我已经安排好了酒店,你们也不适合回大院,先去酒店吧!”
庄朝阳道:“谢谢了。”
沫沫一行人坐上了车,沫沫忍了又忍才问,“表哥,你见到尸体了吗?”
沫沫是不会说安安的。
沈哲又想吸烟了,可车里有孩子,叼了一颗烟,“去看过了,也没辨认出来,身形倒是像,我是分辨不出来什么,还要你们亲自去看看。”
庄朝阳已经抬手看了手表,从等消息到机场,再等飞机,坐飞机过来,已经快天亮了,“还能看到尸体吗?”
沈哲,“估计不能了,我走的时候,除了加班办案的,尸检的法医下班了。”
沫沫和庄朝阳对视了一眼,庄朝阳开了口,“我来找人。”
沫沫点头,沈哲道:“那先送孩子们去酒店吧,这个点了也不能带孩子去。”
庄朝阳点头,“好,先去酒店。”
沈哲道:“本来是打算住我家的,可我怕家里人多嘴杂的。”
“我们懂,谢谢表哥了。”
沫沫插了话,沈哲透过后车镜看着沫沫,叹了口气,这事放谁身上都受不了。
车子到了酒店,沈哲安排的是套房,本来要给齐红一家子在订一间,沫沫拦着,“不用了,一间套房足够了。”
沈哲,“那好,跟我上来。”
套房有两间房,一个客厅,很宽敞,齐红留在酒店看着几个孩子。
庄朝阳已经找了人,沫沫一行人到的时候,天都有些蒙蒙亮了。
沫沫跟着走,可越走脑子反而越清醒越冷静,套上衣服进去,沫沫以为的胆怯一点都没有,夫妻两个直接走了进去。
尸体已经拉出来了,沫沫还是第一次见到尸体,没觉得害怕,沫沫也不准备看脸了,盯着胳膊,沫沫再次觉得自己犯蠢了,为什么要鉴定,直接看手腕不就好了。
沫沫对着法医说看手腕,法医愣了下,翻过手腕,庄朝阳明白了,安安手腕上是有胎记的,一条割腕似的胎记。
手腕上什么都没有,沫沫和庄朝阳再次仔细辨认过,沫沫笑了,“不是,不是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