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铃转身只留给了大家一个背影,她那单薄的身影在人们的视线中越行越小,越渐越远,然而在心中却越发越高大起来,如一座高山。
不知不觉中有人为她鼓起掌来,起初只有零星几点,随着鼓掌的人越来越多,逐渐汇集成一片,经久不息。
在这片掌声中叶心铃完美谢幕。
她结束了第一轮的考核,但是考核并没有因她而结束,她的离开仅仅只是一个开端,更激烈的争斗将随之而来。
掌声之中寒松瞑的面容越来越阴沉,他抿紧嘴唇注视着雷仁,像一只急于吞掉猎物的猎鹰。叶心铃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首先他并没有料到叶心铃已经到化气境,其次也没有猜到她居然会这么快,他还是低估了叶心铃的成长速度。
很好!叶心铃实力太低,显得他太欺负人,现在这样刚好,他要把她给他的耻辱,一一还给她!
那么……第一步先从雷仁开始。
寒松瞑与俞薄君对视一眼,俞薄君自然明白密友的想法,微微点头,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踏上了飞剑,带着破空的呼啸一左一右向雷仁夹击而去,每经过一位纳气境弟子时,那些纳气境的都心惊肉跳,生怕停下来取了自己身上的号牌。
好在他们二人眼中只有雷仁,当他二人飞驰而过时,众人竟然伸出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
这二位公子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
两位大少爷的那些花花肠子雷仁早就抹得门儿清,见二人带着凛冽之气笔直地冲他过来,也不惧怕,轻轻一笑,撩起衣袍,右腿向前跨出一步,在高温之下,腿毛越发卷了。
雷仁无比自信地向两人勾了勾小指头,笑得十分嚣张。
呼……场中卷起了热风,场中的温度徒然升高,眼见着寒松瞑和俞薄君二人就要到达,看台上的观众凝息注视着。
两道剑光穿场而过,转眼之间寒松瞑和俞薄君就已来到雷仁身边,两把长剑如灵蛇游走,直奔雷仁上下两路而来。
雷仁嬉笑一声,左脚用力一沉。重力加持,脚下的踏板没下去两寸,也不见他那剑,只是宽大的手掌上蒙着一淡淡的光晕。
他想空手接下这两招不成!
狂妄!
“这家伙是不是活腻了!”玉初晴张大了嘴巴。
寒松瞑与俞薄君是寒家与俞家着重培养的对象,先不管他们人品如何,资质不错,根基也很扎实。从小用灵药喂着,灵力也比别人深厚,功法法宝更是不差。他二人铁了心冲着雷仁来,这一击必然会竭尽全力。
你说雷仁这么不当会事儿,不是活腻了么?
雷仁如此轻慢,看台上的玉初晴不由得一紧。这家伙平时不着调就罢了,怎么到这个时候了还是这幅模样呢?
“死了活该!”玉初晴气愤得说了一句,不知怎么得,一看到雷仁那张脸就觉得来气。可气是气了,又不能不看,搞得心情十分郁闷,只有不停地哼哼,盘算着待会儿要怎么收拾他。
就在玉初晴郁闷之际,满天光华淹没了雷仁,寒松瞑与俞薄君手中各执一柄长剑。两柄剑轻颤,争鸣之声不绝于耳,那剑光一道快似一道,目及之处只有剑影。
哪里还看得到雷仁。
砰砰砰,沉重的撞击声在空中回荡着,一道沉似一道。踏板上划出无数道剑痕,边缘崩落无数细碎的石块掉落在汩汩岩浆之中。
每撞击一次,石板便往下沉一分,石板开裂,岩浆从石缝中蹦出来欢快的跳动着,四处飞溅向高空。
谁也没有数清刚刚两人到底出了多少剑。
“好利害!”看台上一位上清道的弟子惊叹,早就听闻神行天下的这两位公子哥十分利害,没想到已经犀利到这种程度,他只看清了十五剑,就是这十五剑也不是他能接住的。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思维一脸得意,好像别人称赞的是他一样。
“思维师兄,你觉得他们能胜吗?”思维白了他一眼,怎么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废话,当然能赢。”
“可是,我觉得那人也很利害啊,至少我是撑不到现在的。”
“是啊,是啊。”其他弟子纷纷附和。
“你都说是撑,撑又能撑多久。”
听到思维的话,旁边的思源呲笑一声,盯着剑光包围中的那道人影,不管是眼力还是修为,他都比思维高上不止一个档次。
突然,思源眼睛一亮,身子前倾,差点站了起来。
而这时,被剑光包围住的雷仁也发出了哈哈的大笑之声。
“哈哈,小子们,没吃饭吧。这点本事给爷爷挠痒痒都不够。”
“小子们,玩够了吧?现在轮到我了,吃爷爷一拳!”只听到一阵虎啸,两只巨大拳头冲出来,把密集的剑光硬生生砸出了一个缺口。拳势如狂虎,就连脚下在岩浆也被高掀起,金色的拳劲转眼间就变成了红色。
雷仁这一拳是冲着寒松瞑去的,寒松瞑也不敢大意,招回飞剑手上捏了一个法诀,飞剑迅速变大形成了一面剑盾。
“砰!”
巨大的力量撞击在剑盾上,寒松瞑被震得一路飞退,四周的石板全部震成了碎渣。
寒松瞑一脸震惊得注视着雷仁,他的剑可是下品灵器,雷仁的拳劲竟然能穿过剑落在他身上。他的力量何时这么大了?
寒松瞑哪儿知道雷仁在孝兴县被封了“六元归真印”,一点灵力都没有,为了在孝兴县那土匪窝里不受人欺负,只能狂练力气。
虽然焦少安只是让他劈柴,但是斧头的重量却越来越重,等他解开第一重封印的时候,赤然发现自己单手力量已过五万斤,足足是别人的五倍。
长期做受气包的雷仁,瞬间就风骚了。
他轻抚头顶的小花,享受着众人的注目礼。
雷仁这一骚包,岳小天就不淡定了。这家伙除了雷人之外,屁本事都没有哪能轮到他大出风头。要出也是该他出。
岳小天见缝插针,看雷仁震飞了寒松瞑之后,俞薄君乘雷仁气虚的时候冲上去揍他,他也偷上去捡便宜。
俞薄君攻击雷仁的时候,岳小天便趁机偷袭俞薄君。
俞薄君剑势刚出,仓促之间未能及时做出应对,被岳小天偷袭得逞,俊美的脸蛋上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俞薄君极速远退,看岳小天那得意的眼神,他敢肯定这家伙绝对是故意冲着他的脸来的。
“卑鄙啊。”雷仁不忘损岳小天一句。
“那是必须的。”岳小天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勤时府分部最风骚雷人和最无耻淫荡的家伙在这样的情况下顺利会师了。
勤时府分部众弟子的嘴角齐齐抽了抽,在场地里的纷纷朝两人反方向的位置挪了挪脚。
寒松瞑与俞薄君在勤时府的名气很大,殊不知这两位的名气比他们更大。前者被誉为是勤时府分部的“双剑”,大姑娘小媳妇爱慕的对象,后者则是“双贱”,人见了都要绕道走的,仅一字之差所代表的含义却是天差地别。
你要问他二人脸皮为何物?对不起,不知道。
面对着两个没下限的家伙,想要胜就要比他们更无耻、更猥琐、更不要脸、更……在场的人自认为自己没本事做到这一点,于是只有尽可能得离着两人远一点。
在旁人看来,雷仁惹上实力强劲的寒松瞑和俞薄君很值得同情,但作为神行天下的弟子司天岚的想法却恰恰相反。
司天岚扫视一周之后,迅速从旁边不远处的两位纳气境的弟子那里夺得号码牌,完成比试。
他之所以这么迅速,这么果断脱离战场,一是怕被波及,二则是想看好戏。他有预感,接下来一定会很精彩。
与司天岚抱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其它分部的弟子不明白,府城的怎么一个两个跟打了鸡血似的,这么生猛。
场面突然混乱起来,抢的,反抢的。许多弟子也受到启发关系好的人抱团在一起。
飞剑、法宝齐出,术法、阵法乱用,到处都是嗷嗷的吼声,场面那叫一个乱啊。
做为混乱的根源,雷仁和岳小天却静得出奇,两人不停的比划着没人看得懂的手势,只是从岳小天那笑容看来,商量的只怕什么不是什么好事。
场地里一片混乱,但偏偏这四人没有人接近,好像有一道天然的屏障将这四人隔绝在众人之外。
十丈。
十丈的空白地带,将场地诡异地分成了两半,那一半几十号人挤在一起,大乱斗。这一半,四人负手而立,八目相接,虽未动手,意识却在激烈搏杀。
静与动,对比是如此强烈,气氛顿时诡异起来。
看台上的人,时不时看看乱糟糟的那边,又瞅瞅站桩似的站着不动的这边,总有几分荒谬感。
就在众人以为四人要这么永无止境地站下去时,岳小天和雷仁动了。
敌不动我动,敌动我比他还先动。
抢尽先机才是王道!
岳小天的身法了得,除了叶心铃以外,勤时府极少有人赶得上,弹指之间就冲到寒松瞑面前,雷仁紧随其后。原本大家以为他二人一人对付寒松瞑,一人对付俞薄君。
可他二人是谁?勤时府“双贱”,以多打少这种事做起来完全没有负担,两人竟然都奔着寒松瞑去了。
“无耻啊!”
“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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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
吼吼~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