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银沙贵宾厅。
这里只有六张百家乐的赌桌,零零散散有十来个客人正在玩着。
与赌场大厅的喧嚣热闹不同,这些赌客们看上去只想安安静静地放松一下,尽管他们每一次随手下注都是十几万几十万的筹码,可无论输赢都况下才留在了澳门做叠码仔。之后的十多年,日子过得也没见有多大起色,只因为他性格刻薄、脾气暴躁,每次辛苦拉来的客人还没赚得多少就被其他更会伺候人的同行挖走。
命运的转折是在一年前,他遇上了一个人,说像他这种阴日阴时出生的命格,最适合养小鬼。起初他并不相信,可灵魂深处的赌徒心态还是让他决定为了富贵赌上一把。
尸体是那人帮他寻来的,一个是天生畸形被遗弃后冻死野外的男童,一个是被后母活生生虐待致死的女童。
两具夭折小童的尸体,两种炼法。
男童是开膛破肚,取出左边第三根肋骨,每日画符焚化,用符水浸骨,七七四十九日后方才炼成活尸。可用肋骨命其做事,不过每隔一段时日还需要血肉喂养。
女童则是用蜡烛烧烤尸体的下巴,直到尸体被火灼得皮开肉绽,露出脂肪层,再让脂肪层遇热而溶解成尸油滴到预先准备好的小棺木之中,将女童魂魄拘在了此处。
炼成之后,他便常令女童魂魄对客人进行鬼遮眼,能使人心智混乱,在赌局中丧失理智。而男童活尸则被他遣去暗杀仇家,起初还谨慎得做成意外的假象,可是后来活尸越来越渴望新鲜的血肉,他也就随它去啃食那些已经利用完的猪仔。
……
以后这澳门地界里,别人也要尊称我一声刀爷了。
老刀一边得意地想着,一边回到了家中。
这是一个带花园的二层小楼,是他最近刚从某个破产跑路的商人手上买来的。
他进门后并不开灯,而是从门旁矮柜上拿起一个烛台,点燃拇指粗细的蜡烛,托着往二楼走去。
烛光昏黄闪烁,将老刀的影子扭曲地印在墙上。
穿过二楼走廊,他径直走到最后一间紧闭的房间,再掏出一把钥匙,开门而入。
房间什么家具也没有,除了摆放在地上的一口没有封口的棺材。
棺材里躺着个只穿了薄纱的女人,眼睛紧闭,双眉时不时皱起,仿佛在经历什么痛苦。
在女人小腿一侧,赫然躺着之前被笑笑遇上的那个大头青面小鬼,似乎已经睡着,嘴角还留有血渍。
血液来自于棺材里的女人,薄纱遮掩不住的白皙大腿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而绷带未及之处有一个新的牙印,尚未凝固的伤口还有鲜血在缓缓流出。
老刀将烛台靠近,仔细观察小鬼被斩断的右脚部位,这才几天时间,那里竟然又长出了一团惨白颜色的肉芽。
再过些时日,应该就能长出新的右脚来了。
老刀颇为欣慰,转身出去,不多久拿了一个医药箱进来。
将烛台放在棺材一角,他先用棉签沾了酒精小心涂抹着女人大腿伤处。女人肌肉无意识地抽搐,但并未睁眼。
老刀包扎好绷带后并未起身,而是让手指停留在绷带旁的肌肤上,犹豫了一下慢慢开始轻抚画圈。
指尖传来的滑腻又富有弹性的触感让他心跳加速、喉咙干渴,脸上闪现贪婪的神色,一咬牙,右手就要撩开薄纱向里探去。
就在这时,楼下花园里响起一阵怪异的声音。
“叮叮咚~叮叮咚~叮叮咚叮咚~”
铃儿响叮当!
久经沙场的老刀当场蒙逼。
p啊,前天才刚立秋,离圣诞节还有好几个月,谁在我家院子里放圣诞协奏曲?而且还是单弦伴奏曲,这难道是摩托罗拉时期的手机炫铃么?
大头小鬼也被这声音惊醒,一个翻身跃出棺材,三肢伏地,龇出一口獠牙。
一人一鬼正要下楼查看情况,就听见下面说话声传来。
先是一个明显压低了的男声,气恼地说道:“喂……我不要临街商铺,我没兴趣,我买不起!”
然后是一个脆脆的女声说道:“哟,没想到你这个土鳖还知道开通国际漫游啊,我还以为是你的手机闹铃响了呢。”
“嘘,小点声,我们还不一定被发现了。话说你执行任务时为什么还要带只宠物来啊?吸猫对战斗力有加成么?”
又是一阵打斗之声,同时还伴随着男人疼痛的闷哼。
过了片刻,才听到胜利者得意的声音。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