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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说是只说崴了脚,掉到了一个小山坡下面。八 一中文 w网w网w八.网8网1文z一w.其余的提都没提。
吕妈妈听得半信半疑,但从容韫和嘴里实在问不出什么,又见小姐真没什么大碍,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很好,倒也不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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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手立在门前的小厮见二人来了,禀了一声:“爷,第三个厨艺班的学徒来了。”听得里面传来一声“嗯”,他便打起了挡在门口的竹帘:“请进。”
午后的阳光随看竹帘的掀起,斜斜地射进了屋子里,把原本有些阴暗的屋子照得极为亮堂。绿竹跨进屋子,虽低头垂目,却仍用余光扫了屋子一眼。只见这屋子里的布置与傅衡的完全不同,尽显富贵之气。
而原以为应该高坐着贵人的椅子,却空空如也,屋子一旁则竖着一架松鹤延年图案的紫檀木屏风。
那位贵人,应该是坐在屏风后面了。
绿竹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这见面用屏风挡看,如果不是刚才那一声雄浑低沉的“嗯”,她还以为来的是一位女子呢。可现在这位贵人,明明是个男的,却还用屏风挡着。看来,这贵人还真是神秘,便是他们这些身份单纯的学徒,也要防着不能见面。
“这位姑娘,你只能问三个问题。现在开始问吧。”立在她旁边的小厮开口道。语调和缓,口气平和;垂手而立,目不斜视。看样子极有规矩。
绿竹虽没有学过医,却看人也喜欢望闻问切。观察一个人的体态、脸色、精神,总能看得出一些东西,比如身礼状况。生活习惯,饮食偏好。可这会儿被这屏风一挡,便什么也看不出了,只能想了想。开始问问题:“请问贵人在饮食上平素有何喜好?”
“我家爷最喜欢吃肉,无肉不欢。”里面尚未回答,那小厮便答道。
绿竹朝那小厮轻轻施了一礼,表示感谢。又问:“请问贵人在饮食上有何禁忌。”
那小厮一愣,不由抬起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绿竹。中文w一w八w网.说8说1小z w八.一c小o一m
前面那两位。一听说老侯爷喜欢吃肉,便以为找准了方向,追问了两句喜欢吃什么肉,平素最喜欢吃的菜肴是哪一种。可这位小姑娘,却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刚才他还诧异这准厨子里怎么还有一个女学徒,颇有些不以为然——这女子,怎么能做得了厨子?光那铁锅,都颠不了几下,便何况一下要做上十几、二十来道菜了,那可都是个体力活儿。可这会子。这位女学徒把问题一问,他便感觉女学徒也有女学徒的优势所在。
至少这思维就不一样,还知道拐个弯来问问题。老侯爷的问题,可不就出在这拐个弯儿上?
不过……问了又如何?老侯爷喜欢吃肉,却又不能吃肉。这个问题,王妃、世子、老夫人以及无数太医都束手无策,这位小学徒就算问了、知道了情况,又有什么办法解决不成?
想到这里,他暗自叹了一口气,答道:“禁忌么。便是忌肉食、忌味重。”
“什么?”绿竹抬起眼睛,愕然地看着面前的这位二十来岁的小厮。
这贵人,最喜欢吃的食物是肉食:可最不能吃的,也是肉食?!
“这个‘什么’。可是你的第三个问题?”小厮抬起眼瞧看绿竹,嘴角露出一个揶揄的笑容。
“不不。”绿竹反应过来,连忙否认。又问:“贵人是否常感头晕、心悸、浑身无力?”
听得这话,那位小厮正怔愣着还没说话,里面却传来老侯爷的声音:“怎么,小姑娘。你还懂医术?”
绿竹一听自己提的问题,把正主也给引出来了,不由觉得小有成就,赶紧躬身答道:“回爷话,绿竹不懂医术。只是这饮食一道,跟身体健康状况相关密切,便有些许留意。”
她不过是依着前世的有一点医学常识,从喜欢大鱼大肉,却又不能人鱼大肉的禁忌,刚到山庄便身体不适,隐隐猜到了这位贵人,患的很可能便是现代人常见的三高——高血脂,高血压,高血糖。
如果真是这样,为身体计,便不能由着食客的口味来,做那些大鱼大肉的菜。
“嗯。”苏老侯爷躺在屏风后的竹榻上,没了说话的兴趣。八 一中文 w八w中w中.一8中1 z一w八. c八om饮食与身体相关,这句话,他听大夫说的多了。可他自己平生最大的喜好,便是肉食。要是想让他吃素,他便觉得活着没啥意思。所以这句话,他最不爱听。
当下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地道:“本老爷的身体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好了,三句问完,退下吧。”
“请。”小厮听出老爷的不高兴,连忙作了一个手势,请绿竹出了屋子。
郑管事在二门上接了她,带了她出院子时告诉她:“贵人这几天身体不适,要让俞教习和马教习给他精心烹制食物,好好调理一下。所以你们的比赛放在三天后再进行。”
三天后?这不就意味着有三天的时间可以考虑一下菜谱问题?这也算得一个好消息吧。绿竹苦笑。
“再有,这几天因有贵客,公子吩咐,你不必再去他院子喂鸟了。集中精力,好好研制一下比赛的菜式吧。”郑管事又道。
“是。”绿竹回想着这正院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比傅衡那恨不得要自己动手的简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倒是庆幸自己不必再去喂鸟。这些大人物喜怒无常,古代又没有人权,处死一个奴仆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没事她才不愿意到这里来晃悠呢。
绿竹既然没有机会到傅衡的院子,自然无从得知俞教习和马教习给客人做了些什么菜。而秦威与孙强自那天回来后,便关在小厨房里,捣鼓着做菜。至于做什么菜,绿竹根本没想去打听。倒是柳儿为她着急,去那周围转悠了好几次,被绿竹说过之后。说这样做便是赢了也让人说闲话,她这才作罢。
而绿竹从正院出来的那一刻起,便一直在做一样东西,那便是素菜。她前世曾随朋友去庙里烧香。在一家尼姑庵里吃过一顿素斋,至今对于那素斋,她都还念念不忘。她总感觉,做得好,这素菜做出来的味道。也并不比肉食的味道差。
可偏偏三位教习教了她许多菜肴,大菜小菜无数。素菜也是教过的。不过也不知是三位教习本身不擅长,还是这时代没有僧侣,对于素菜的研究不如中国历史那么精道。总之对于素菜的做法,他们教的不怎么样,绿竹学的也不怎么样。这会儿要把豆腐做出肉味道来,对于绿竹来说,实在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
不过,老爷子给她的食谱里,倒是有一道罗汉全斋。即是把菜、冬菇、冬笋、素鸡、鲜蘑、金针、木耳、熟栗、白果、菜花、胡萝卜、豆腐、腐竹等在砂锅中烩作一锅。
老爷子在食谱里描述,说这道斋菜色彩斑斓,滋味独特,口感香醇,食而不腻。不过绿竹一直没有做过。这会儿想要练练。却一下又凑不齐食材。再说,老爷子给她留下的这食材就这么些,拿出来用用就没了。为了一个无可无不可的第一名,她舍不得拿出来。
“绿竹,你来。”柳儿敲门跑了进来,神神秘秘地将绿竹拉了过去。“你说过之后。我可没去秦威和孙强的小厨房外转悠。不过刚才凑巧路过,孙强那里打开了门,我闻到了股浓郁的香气。他做的一定是肉食,好像还是红烧肉。绝对不会有错。”
“肉?”绿竹一愣。
其实以这位客人的情况看,他除了肉菜,别的应该都不喜欢吃。比赛时作评判的,毕竟是这位客人。做他喜欢吃的肉菜,那是投其所好,是最恰当的做法。至于这位客人身体会成什么样。也不是这一顿肉食所能决定的。因此也不会负太大的责任。所以孙强这样的做法,无可厚非。
但绿竹自己,却是坚决不会做肉食的。在她看来,作为一个厨子,先关注的应该是食客的健康,在有利于他健康的基础上,再在口味上下功夫。
只是……
绿竹看看自己面前做失败的豆腐,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柳儿还从来没有见过神情沮丧的绿竹。不过她知道,绿竹做什么菜是不能打听的;什么题目自己也不知道,也帮不上什么忙。当下拍拍绿竹的肩,安慰道:“别急,慢慢来。还有两天半的时间呢。
其实素菜的品种是很多的,按照制作的方法,大体可分为三种。一是卷货类,即用油皮包馅卷紧,淀粉勾芡后烧制,如素鸡、素酱肉、素肘子、素火腿等;二是卤货类:以面筋、香菇为主,烧制而成,如素什锦、香菇面筋、酸辣片等;三是炸货类:是过油煎炸而成,如素虾、香椿鱼、小松肉、烙炸盒等。
绿竹会做的大概也有十多种,但要说所做出来的味道要比肉食的味道好,却是不能。做得精巧、味道好的,也就是那么四、五种,凑一桌素斋是没有问题,可她总感觉如果不能以假乱真,就不能赢得这场比赛。
在厨房里闷头想也想不出来,绿竹送走柳儿,自己转身锁了门,慢慢在到山边散步。自从老爷子的那本菜谱被封在里面,遇上烹饪上的难题,她总喜欢到这里来走一走。似乎离那本书近一些,就能解决问题。
“咦,李大哥,你在这里做什么?”不经意间走到了大厨房,却见李维柱正在那里将几个簸箕一字摆开,似乎准备晒什么。而脚边的桶还冒着热气。
“做豆酱。”李维柱的性格跟秦威有些相似,平时沉默寡言,遇上不想理的人,便直接不理。不过还好,他对绿竹的态度一向还不错。
绿竹这才想起山庄的酱料,都是三位教习领着李维柱、赵虎自己做的。自己还来帮过几次忙。见李维柱不愿意说话的样子,她便也不再作声,直接动起手,帮着李维柱将煮熟的豆子倒到簸箕里,摊开后端到太阳处晒。
“绿竹,你不是要参加比赛的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帮忙?”赵虎从大厨房里搬出一堆来,一见绿竹便喜笑颜开。他性格开朗,一向对绿竹好,这两年多来相处得极好。
“比赛安排在两天后。”绿竹道,“我做菜做烦了,出来散散心,正巧遇上李大哥晒豆酱,便帮一把。”
赵虎见她有些没精打采,本想问问遇上了什么难题。但想着她这是比赛,帮了忙没准被人拿着错处,反而不好,便转移话题,抬了抬自己手上的东西来,“来,帮把手,将这些东西拿出去晒晒。”
绿竹接过他手上的一只桶,往里看了看,见全是瓶瓶罐罐,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各种调料。有些东西放久了,我怕长虫。趁着这太阳好,把它们都拿出来晒晒。”
绿竹随手打开一个瓶罐,往里瞧了瞧,现原来是胡椒。打开另一个袋子,却又是淀粉。此时没有风,太阳正大,晒一晒倒是正好。当下帮着把所有的瓶罐拿出来,放到井台上,又把盖子一一打开。
“咦,这红红的是什么?”绿竹看到一些紫红色的米,闻起来微微有一点酸气,用手指轻轻一捏就断成两截,不由得奇怪地问。
赵虎伸出头,往罐子里看了看,摇摇头:“不清楚。这是郑管事上次买回来的米。买回来就扔那里了,也没说做什么用。我本想用它来煮一次饭试试。但就这么一小罐,煮煮就没了,也没敢动。”
说完朝不远处的李维柱一歪嘴:“要不你问问你李大哥,没准他知道。”
李维柱跟郑管事的关系,一向有些奇怪。有一次绿竹忍不住好奇,向赵虎问了一次,才知道李维柱是郑管事的儿子,后来随母亲改嫁,姓了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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