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南风的助力之下,三四后前头航行的船只已经到达了澎湖海域。
“奇了,钦差,这澎湖附近的海水好平静啊?”船上的官吏道。
林杭升道:“这澎湖素来就是风平浪静,所以就叫澎湖。”然后就说了这澎湖的前世今生。
船上的官吏也就点点头听了起来,忽然有人看到了不远处的岛屿,忙惊呼起来。
“钦差,我们到澎湖了。”
林杭升看去,就指着那一片散乱在东海上的诸岛道:“我们到澎湖了,到澎湖了我们就离流求不远了。”
船上的人听到了林杭升说的,立马惊呼起来。
此刻不远处的大岛水寨的一座瞭望台上,李源手里拿着的望远镜看到了大宋的船只。
李源立即戒备起来,因为前面的船只居然是大宋的官船,船上也插着朝廷的旗帜。
李源并不清楚临安城发生的一切,立即吩咐姜才率了一支游兵散勇,准备人力与武器。
姜才离去前问道:“这些朝廷的人想干嘛?”
李源摇摇头,他本长得五大三粗,一脸横,此刻越发凶狠起来,狠厉的眼神似乎要吃了人一般,“待会儿若是靠近,你就过去!”
李源清楚他们在澎湖的人马以及船只都不够,手里头仰仗的就只有这些山炮了。
这些山炮是孙公望父子在澎湖岛屿上待的几制作的,威力惊人,击中船只,瞬间就能撕毁一条船。
今年十七岁的姜才点点头,带着“游兵散勇”,上了码头的大船就上去了,后的兵马也跟了上去。
船上,姜才手摸着山炮,神严肃地朝着前头望去,一年多的训练,早已让他脱去了稚嫩。
阳光照耀下他的皮肤更加黑黝黝,不再是那么白皙,这样子就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变得更是英武不凡。
手下人问道:“姜哥,现在就发么?”
“给我!”姜才不等那些官船靠近就朝对方击。
砰的一声,点燃的山炮弹药弹出去,顿时击中波涛汹涌的海面。
旦夕之间,只听得汹涌的海面传来震天的响声,接着便是银白色的水花从海水中升腾而起,形成一道腾空的水柱,然后四处飞散。
“姜哥,是否还要继续击!”手下人继续问道。
姜才望着对面的大宋朝廷的官船,淡淡道:“这第一炮是对那些人的警告,如果他们不退去,那就继续发第二炮,直到将他们的船只击沉!千万不要让朝廷的人登上澎湖岛!”
“是。”姜才手下人眼朝着前头看去,目露精光,手举着火把,腰杆笔直地站成一排,伺机而动。
“不好了,他们朝着我们击。”听见炮声,慌乱之中人们抱着头四处乱窜,后来想起是在船上,即便是要逃,也只能跳船。
船舱内的百姓都被吓坏了胆儿,他们还以为是蒙古人在前面拦住了去路,舱内的妇孺和孩子顿时哭成一片。
还有一些人正准备跳船,立即被林杭升拦住了。
林杭升接着又指挥其他小官吏稳住舱内的人。
林杭升见乱的很,立即出船舱站在甲板上,眼冲着澎湖岛上看去,心里却在腹议这李源怎么会朝着他们击,想着不对,莫非是澎湖出了乱子?
这样一想,林杭升很是紧张,若是澎湖有失,那官家就会砍了他的头。
林杭升神严肃地站在船舱上,拿出望远镜看着远方,然后他就发现对面水寨上站着的白衣人正是李源,而且李源也拿着一顶望远镜朝着他们看来。
“这个李源究竟想干什么?”林杭升心里甚是不解,狐疑爬上了他的心头。
李源方才听见响声,立即拿起望远镜看,看到对面官船上站着一人。
正是同样也拿着望远镜的林杭升。
“怎么会是林杭升?”李源认识此人,此人是林放的堂弟,于是李源立即让麾下挥舞着黄色的旗帜。
“姜哥,李首领让我们暂停击。”
海面上的姜才看到李源那头挥动黄色的旗帜,立即下令手下人停止击。
手下人疑道:“姜哥,这李首领怎么了,那可是朝廷的官船啊?”
“首领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一切听指挥!”
在李源挥动黄色的旗帜之后,海面上才渐渐平稳下去。
林杭升眼见对面升起了黄旗,心道安全了,也摇动黄色的旗帜,吩咐让海船迅速往澎湖岛开去。
船只很快就停靠在了马公港港口上。
林杭升面色有些发黑,然后撩起下衣衣袍,跳下跳板怒气冲冲下船,第一刻就朝李源发火。
“子迁兄抱歉!”李源站在港口一脸歉意,他本来就是个文人,此刻抱拳然后弯着腰解释起来:“当初主公将澎湖交给我把守,就是希望我不要让朝廷的官船靠近,如今看到官船,我才下令开火的,还希望子迁兄弟莫要怪罪!”
林杭升听了李源的解释,气才稍微消了一些,心道原来如此,于是乎道:“不知者无罪,你负陛下的旨意,所以才这么做,不过你的这些兵差点就要了百姓的命,这件事算总得来说还是你的错,将来等你北上的时候一定要好好陛下解释。”
“你,你说什么这是主公的旨意?”李源有些激动,他再不济也想到了什么,只是没想到主公已经登基为帝了。
林杭升听了咳嗽起来,“现在只有陛下和太子,没有主公和少主了。”然后说明来意:“此番我来澎湖就是来传达陛下的旨意的,陛下让我催促你打造一支海军,将来对阵鞑子能派上用场。”
李源欣喜地站在原地,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有些不知所措,久久地才恢复神色。
“李兄还有什么疑虑不成?”
“没,没什么,我这是高兴过头了。”
接着二人详谈了许久。
接着林杭升便是宣读了圣旨,“这是官家给你的官服,从今以后你就要好好为陛下效力了。”
李源听罢,然后从林杭升手里接过圣旨,看了一遍才知道真是临安发来的,而且连年号都改了,叫正统年了。
李源扑通一声直接就跪了下来,朝着临安方向一拜。
“李兄你这是?”
李源心道现在他已名正言顺地成为大宋的沿海制置使。负责海防,节制水军。
于是连忙从地上起,然后紧握拳头,以表决心,“我李源必定为陛下训练出来一支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