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凤女和天翼连夜赶回天山县。秘密审讯了捕头,得知弯月勾心刀被他转赠给了阎老爷。
九凤女说,这阎老爷果真与黑鹰帮有瓜葛。
现在还不能直接触动阎老爷,目前应该先弄清楚毒源,找到解药,把冰冻着的三个人救活了,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九凤女对天翼说:“现在我还有一个担心的问题是俞大人的安全,我们分开行动,你到金山府去保护俞大人的安全,我一个人去追查毒源。”
“那你要小心。”天翼握了握九凤女的手,九凤女也说:“你也要小心。”
两人分开,我们先不说天翼,就说九凤女,她直奔毒神山,要对毒针上的毒来个彻底的了解。
毒神山是九天山腹地的一处山,九天山是绵延千里的山脉,毒神山所处的地方与仙人洞相去甚远。去毒神山必须途经野狼山。所谓的野狼山实际就是九凤女还在天真观的时候去过好几次的南山。南山是野狼山的一部分,是野狼山南端的一部分。也许野狼山这个名字太吓人,当地的人们都喜欢称其为南山,不愿称野狼山。但是,这次九凤女不是仅仅到达南山,而且要经过野狼山的腹地,据说南山虽然常有野狼出没,但南山的野狼大多是从野狼山腹地过来的,真正野狼成群的是野狼山的腹地。
野狼山是狼的世界,而狼的世界是恐怖和残忍的世界。在这个狼的世界里,不仅误入山谷温驯的狍子、鹿群和黄羊群会永远消失,诡黯狡猾的狐狸、猞猁和獾子会被肢解分尸,即使冠称山中之王的老虎,有恃无恐的熊瞎子以及肆无忌惮的野猪,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九凤女在天真观的时候,多次来南山采药,但都只是在南山山口的坡地上活动,从没有进入南山的密林谷地之中,更不要说进入野狼山腹地了。野狼山腹地是原始森林,此时展现在九凤女面前的满眼都是参天的松柏,古藤缠绕,一些被雷电击倒的树木东倒西歪,杂草横生的泥地上深陷着一行行一片片禽兽践踏的足迹,这里虽荒无人烟却充满着勃勃生机。
九凤女正在欣赏这自然美景,突然听到半人高的茅草丛深处一阵哗哗作响,她本能地转头仔细看去,是一只瘦瘦的小狼。小狼并不惊慌,颠颠地小跑到仅离她不到十丈远的一棵矮松下望着他,随后竟旁若无人地坐在了草地上。她看到这小狼,不禁想起了她曾经喂养过的小狼,她甚至想,这小狼是不是她曾经喂养过的那小狼呢?这样想的时候,她又不禁噗嗤一笑,她笑自己这么笨,自己喂养过的小狼,如今怎么可能还是这么小呢?应该是一匹高高大大的公狼了吧。
九凤女不去打扰小狼,而是以她敏捷之身,快速穿越密林。突然一高耸壁立的悬崖挡住了她的去路。据目测,这悬崖足有三十多丈高。她正想施展自己的轻功攀崖而上时,忽然听到了一匹狼的嚎叫声。这声音虽不洪亮,但听得出是声嘶力竭而发出,声音浑浊悲壮。九凤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鬼哭狼嚎了。她抬头往上一看,一匹老公狼,蹲在悬崖边,茫然四顾。
九凤女一个飞身,上了悬崖下一千年古松,独脚立于松枝上。这下她看得更清楚了。那蹲在悬崖边的老公狼,只是一匹领头的狼而已。后面二十匹一排,着整整十排狼,以同一的姿势蹲坐着。这些蹲坐的狼有公狼,也有母狼,但全是体弱力衰的老狼。再往山上看,整个山岗上都是狼,它们围成了一个半圆形,起码的有上千匹。
坐在最前面的单独一行的老公狼连续发出三声嚎叫后,后面的二百匹狼一起发出三声低沉的嚎叫声,接着围观的上千匹狼同时发出低沉的三声嚎叫。一时间整个山谷都回荡着凄厉的狼嚎声。
九凤女依然躲在古松树上,所有的狼都没有发现她,当然她也没有去惊动所有的狼,她好奇地观察着这些狼的一举一动。她觉得狼群不是在捕猎,也不是在闹着玩,而是在举行一种隆重的仪式,这是什么仪式呢,对了就像人间的告别仪式,是一种生离死别的告别仪式。
就在九凤女这样想的时候,领头的老公狼和列队的二百匹老狼一起站立起来,后脚用力,整个身子往后拉,作出了一个准备向前冲刺的动作。于此同时,所有围观的狼发出长长的似鸣放哀乐的那种声音,一声连着一声,连九凤女这样经过修炼的人,也听得毛骨悚然。
壮烈的一幕出现了:带头的老公狼,退后了散步,突然后脚猛地着力,前爪腾空,义无反顾地直冲悬崖。在崖顶和崖底三十多丈的空间距离中,老公狼飞跃出了一个美丽的弧度后重重地摔在了崖底。紧接着,第一排二十匹狼以同样的动作冲向悬崖,空中画出了二十条美丽的弧线,崖底发出一连串的碰碰声。接着是第三排,第四排,一直到第十排……,一条条美丽的弧线,一声声惊心动魄的碰撞声,在九凤女面前呈现了一幅悲壮的画卷。
整个过程持续了一炷香的功夫,围观的狼群一直凄厉地低吼着,直到整个过程结束。此刻,九凤女从高高的树上看崖底的摔死的狼,一片血肉模糊,一阵阵血腥味随风吹来,让她差点呕吐。她不知道这些老狼为什么要选择死亡,而且要选择这种悲壮的死法。
九凤女要务在身,不想深究此问题,她决定立即立刻此地。但一看一大群狼正向着她所在的崖底这边聚拢过来。她虽然一身功夫不怕狼的攻击,但面对如此多大的狼也不敢造次。
开始,九凤女以为这些狼是冲着她来的,她做好了充分的迎战准备。很快她就发现狼群是朝崖底的狼尸而来的。他们像天上翻滚的云朵一样向崖底涌来,在扑狼的老狼们的尸体。
狼毕竟是野兽,它们的野性是不会改变的,一匹匹饿狼疯狂地争抢着食物,这刚刚献身的老狼们的尸体成为这些饿狼们最好的腹中之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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