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室,我的归属。
最近心情都不错,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我就抱着上课的书朝温室蹦跶去。
在离温室还有不远的一段距离时,一股奇怪的味道就传进我的鼻子里,四下张望了一下,虽然空旷却一眼能看尽,我敢保证一个人都没有,这几日都不见海格的踪影,所以也没有可能是海格在弄东西。
那味道是从哪来的?
我耸了耸肩,没多在意,继续蹦跶着走向温室。
温室的门是透明的,站在外面我就看到里面有两抹鲜艳的红色。
红色?还是两抹?里面肯定不止两个人。
一推开门,里面果然有三个人鬼鬼祟祟地蹲在地上熬着魔药,听到门开的声响,他们不紧不慢地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低头熬魔药。
不是吧,在温室熬魔药,是要残害这里的花花草草吗?
“你们在干嘛!”我用力跺了一下脚说。
“别生气。”
“快过来。”
“过来帮我们看看。”
“快来啊小鹰。”
“别愣着。”
他们一点都不在乎我是否不高兴了,头也不回地叫喊着让我过去。
这两个人还当人吗?
我不太乐意地走了过去,看见坩埚里的液体在冒着泡,闻着这味道……
“痤疮药剂?”我狐疑地说出了我心中的猜测。
“聪明。”
“不愧是小鹰。”
“快拿开,已经够火候了。”看着药剂已经好了我忙说。
不对劲,我怎么还帮凶了呢。
“不是,你们这是要干嘛?”
弗雷德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用勺子往瓶子里舀痤疮药剂,不多不少,正好满满一瓶。
“你迟点就知道我们要干嘛了。”阿拉贝拉坏笑着回答我。
“等着看好戏吧。”乔治对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拉着阿拉贝拉跑出了温室。
“弗雷……”
哪还有弗雷德啊,他一装完一瓶子的痤疮药剂就跑掉了,温室里除了我没有任何人,他们熬魔药的工具还放在我脚边。
这不是要我背锅吗?
不可能的我跟你们说,我是死都不会帮你们背锅的。
趁着没人,我赶紧把他们的工具藏在放盆栽的架子下面,还搬来几盆铃兰放在他们熬魔药的工具前面挡住。
专业处理作案工具。
我照旧修剪完温室里一些植物的杂草后就去礼堂吃晚饭,自从邓布利多军组建了我的时间就缩小了不少,我不得不少干点温室的活才够时间让我吃饭然后去八楼。
在温室里熬魔药的弗雷德和乔治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又突然出现,两个人一左一右坐在我旁边夹着我。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弗雷德拿出了一颗巧克力,在我面前晃了晃。
看样子是把痤疮药剂拿去做巧克力了。
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问道:“痤疮药剂?”
“太聪明了你。”弗雷德说着,将那颗巧克力放回到阿拉贝拉手里的粉色盒子里。
“快来!”
“什……”
他们不给我任何时间让我反应过来就一左一右地架着我走。
怎么这样啊,我饭都没吃完呢。
“你们到底……”我发出了反抗的声音,却被乔治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嘴。
我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他们三个想要谋害我。
“小声点。”乔治用气音说道。
“别被发现了。”弗雷德用气音接上乔治的话说。
不是吧,去恶作剧也要带上我?怕是一有事他们三个就先跑了然后留下我一个在那里接受被恶作剧的人的审问。不合适吧!!
弗雷德和乔治一左一右地架着我走上楼梯,直到走到八楼才把我放到地面上。
谢天谢地终于让我脚踏实地了。
他们三个对我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后轻手软脚地朝前走去。
恶作剧怎么可以带上我呢?等他们走出一段距离后我转身往回走,谁知道他们还要回头看我有没有跟上,我刚走下两级楼梯就被毫无防备地抱了起来。
“你们要干嘛!”我压着声音吼道,动手打着那个把我扛起来的人。
“说好带你看戏的。”弗雷德扛着我蹑手蹑脚往前跑小声说。
看什么戏?
到达有求必应屋前的一张凳子旁,弗雷德把我放了下来,指着这张凳子说:“这家伙早早就摆好架势了。”
“我们今晚进不去。”
“所以……”
所以阿拉贝拉就将那盒粉红色的心形盒子放在了凳子上,盒子上还有一张卡片,上面是阿拉贝拉的字迹,写着:你是我爱慕的人。
你是我爱慕的人,哈哈哈哈哈太有才了。
“你们真的是天才。”我拍了拍他们三个笑道。
乔治正想自豪地回答我,空旷的八楼却回荡起了脚步声。
有人在上楼梯!
我们立刻快步跑到另一面墙后等着。
费尔奇带着洛丽丝夫人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他看到他专属小板凳上的粉色盒子有些疑惑,注意到盒子上的小卡片后他拿起盒子上的那个小卡片读着,脸上慢慢地多了几分笑意,他大概将卡片读了几遍才打开那个盒子。
不知道是不是他母亲没有教育他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他毫不犹豫拿起一块巧克力就吃了起来,从小没接受过魔法教育的他品尝不出痤疮药剂的味道,将半盒巧克力都吃完了,脸上也慢慢多了几颗痤疮,要不是他脸上的一颗痤疮爆开将里面的脓水溅了出来他都不会发现这巧克力有问题的。
“可以啊你们。”我随手拍了拍身后一个韦斯莱的胸口说。
“当然。”
“你可以永远相信韦斯莱的产品。”
发现自己被恶作剧了,费尔奇很是生气,拿起那盒巧克力走掉了,脚步声比起来时更加响亮了。
韦斯莱出品,必属精品。
其实我怀疑粉红娇娃一直知道邓布利多军的存在,只是一直捉不到我们而已,我们去训练前总要偷偷摸摸地去,而训练完要从小门出来,出来时还能看到费尔奇正坐在有求必应屋门口等着我们。
太刺激了。
因为一直捉不到我们,粉红娇娃又颁布了新的条令:参加调查行动组的学生可以获取额外的学分。
也就是说,她要发动群众来捉我们了。
我心里不禁有些紧张和慌乱,但是邓布利多军的训练也没有就此停止。
德拉科也加入了调查行动组,他跟我的关系比较亲密,会第一时间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因此我也没有继续邓布利多军的活动了。
生活就这样又恢复了平静,回到了以往的轨道。
为了不让邓布利多军的人暴露,我没有再跟哈利、赫敏和罗恩来往,见我没有跟他们在一起玩了,潘西又一次把我拉进了斯莱特林小分队,我当然是不会介意的。
鉴于之前我跟哈利、赫敏和罗恩的友好关系,德拉科跟我说话时总是有意无意地问我邓布利多军的事情,从他话里听出其实邓布利多军早就被粉红娇娃知道了,她只是一直捉不到我们而已,我也是邓布利多军的一员,所以我对德拉科的刺探很敏感,对他的问题我可撒了不少谎。
潘西相较于德拉科就没有那么多的怀疑,她丝毫不怀疑我加入了邓布利多军,还总是在德拉科问我问题时帮我开脱。
感谢潘西,潘西是个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后来德拉科虽然还是有些怀疑,但也没有多问了。
每天早上我都会比德拉科他们要早些来到礼堂,斯莱特林的人没有讨厌我,所以我都会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等待他们。
“斯凯达!”潘西好像有什么急事,从礼堂外面就一直在叫我,叫我的声音持续到她来到我身边。
“怎么了?”看她满头大汗的样子,我用外袍的袖子替她擦拭了一下她的额头。
平日里她都会嫌弃袍子太脏而把我的手推开,今天却没有,她任由我擦着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她因为跑太长的路了,一直在喘气,说不上话来,但她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她弯着腰喘气的同时还将一份报纸举到我面前。
这是什么玩意儿?我从来不看报纸,此刻并没有反应过来,单纯地以为她只是不想拿着,我便接过她手里的报纸替她放到了桌子上。
“不是……”她差不多把气喘顺了,用力把我摁在长椅上,摊开报纸的一页,指着一篇文章示意我去看。
我顺着她指的地方去看,文章篇幅不大,跟旁边的照片差不多大,有照片当然先看照片了,谁会愿意去看烧脑的东西。
对,很烧脑。
照片上是一个门,一个女人推开了门出来,相机的闪光灯便不停地亮起,几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走在最后面的是一个我熟悉得不得了的男人,他站在那里看着站在最前面的那个男人应对媒体的提问。
那个我熟悉的男人身旁站了一个只到他肩膀高的女人,她对那个我熟悉的男人招了招手,那个男人便弯下腰去,她一手搂着那个男人在他耳边亲切地说了些话,接着就开心地笑着,那个男人就像平时那样点着头微笑着。
看到这里我不禁皱了一下眉,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这到底是……
我连忙转去旁边的文字看了起来,这么多的字我是没有耐心逐个看完的,但因为这个男人,我逐字逐句地来回读了两三遍。
文章里说这个是普德米尔联队的记者访问,那个男人——普德米尔联队的新的守门员,曾经的霍格沃茨格兰芬多的守门员兼任队长,公开恋情了,对象是他旁边跟他说话的那个女人。
果然多上几场知名度就会提升。
只是……
奥利弗……公开恋情了。
那个人……不是我。
呵,两周不能见我怕不是因为要跟队友磨合,而是去见别的女人吧,离开学校见的人多了,就会看上别的人,知名度高了,就觉得我配不上了是吗?
牢不可破的誓言,真的有用吗?
我有些烦躁,将报纸揉成一团用力一投掷,丢到了隔壁格兰芬多的桌子上了,那几个人被突然落到面前的纸团吓了一跳,都莫名其妙地回头来看我。
“斯凯达?”潘西小小声叫着我。
“潘西……”我不知所措地看着她,除了叫她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许潘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能慢慢靠近我,将手环过我的背后将我拉进她的怀里。
被她拉进了怀里,我的情绪就像费力拔烟火那样一下子冲了上来,我把头埋在潘西的颈窝嚎啕大哭,眼泪将潘西的衣服打湿了,她也没有动,依旧用手有节奏地轻拍着我的后背。
哭泣的我想说些什么发泄情绪的话,说出来后就像特里劳妮教授那样呜咽成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话。
我的心就像是被人施了钻心咒那样疼,甚至可能要比被施了钻心咒还要疼痛。
“斯凯达怎么了?”德拉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他看到我趴在潘西肩上的模样,问道。
总不能在德拉科面前哭吧。
“没事。”我马上从潘西的肩上离开,擦了擦眼泪,“我吃饱了,先去上课了。”说罢,我便迈开大步跑掉了。
“斯凯达!”潘西在后面叫喊着我的名字。
而我没有回应她。
离开了礼堂,我随意找了个光线昏暗的角落躲了进去,抱着自己的膝盖把头埋进去啜泣。
几声急促的皮鞋踏在石板砖上的清脆声音响起,很快又停了下来,不一会儿又响了起来。
“斯凯达。”
……
“斯凯达你在哪?”
……
“斯凯达你说句话啊!”
……
“潘西?”我试探着小声说,想看看潘西能不能听到我的声音。
她没有回应我的轻声回应,估计是没有听到,她的脚步声又响起了,不知道是朝哪里去的。她先是犹豫地前后走了两步,随后毫不犹豫地朝一个方向走去。
脚步声在渐渐变得越来越大声,似乎在朝我靠近。
“斯凯达。”她竟然听到了我的声音还准确判断了我的方位来到我的身边,她心疼地叫着我的名字抱住了我。
“潘西……我没事。”我哭得声音沙哑了,说着双手抱紧了她。
“会过去的,别想他了,不值得。”
“潘西……”我压着声音说,“你会不会也离开我?”
“当然不会!”他坚定地说,“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还担心这个吗?”
“我不知道……”
因为我,我们两个都旷掉了第一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