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雪扭过头。
拉住她的人是她的表哥，夏亦辰。
她脸色一变，委屈巴巴，“表哥……”
“叫朕皇上。”夏亦辰松开了她的胳膊，语气中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程松雪愣了一下，眼眶中立刻溢满了泪水。
“皇上，她居然打我……你要为我做主……”
夏亦辰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默默的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沐花音身上。
堂堂皇后，大庭广众之下衣衫不整，实在不像话。
沐花音俯身抱起芸香，深深的看了程松雪一眼。
“要是芸香有什么事，我要你陪葬。”
她语气极重，透着一股让人心惊的狠意。
沐花音不是一个爱发火的人。
她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
芸香与她相处虽然也就一个月不到，但却是她在皇宫里最亲近的人。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沐花音从来没指望芸香能把自己照顾的有多周到。
她一直都是把芸香当做妹妹一般对待。
她不在乎安乐郡主的婢女说她什么闲话，但是当她看到奄奄一息的芸香，她是真的怒了。
她不能容忍程松雪伤害了芸香，更不能容忍程松雪那毫不在乎的态度。
夏亦辰皱起了眉头。
此时的沐花音，满脸嚣张戾气。
眼中有他从未见过的愤怒。
他犹记得，上次秦贵妃陷害沐家时，沐花音也不过是轻飘飘的带过，甚至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
他以为她善良，宽容，不愿与人计较。
可是今天，她却为了一个地位卑微的下人，而当众发飙。
甚至不惜与安乐郡主翻脸。
毕竟安乐郡主身后的背景，可是连她爹沐右相都惹不起的皇室贵族。
她到底在想什么？
“你，你居然……”程松雪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些颤抖。
她是郡主，地位尊贵无比，沐花音居然把她的命和一个蝼蚁都不如的下人相提并论。
还说什么让她陪葬。
简直可笑至极！
但是沐花音那阴狠的眸光，以及认真严肃的表情无不在告诉她，这不是说着玩的。
“不许走……”看着沐花音转身就要出了御花园，程松雪想要追上去。
她挨了沐花音一巴掌，又怎么能咽得下去这口气。
夏亦辰开口叫住了她，“站住。”
程松雪心中顿时觉得十分委屈，上前拉了夏亦辰的胳膊，“皇上，你为什么要护着她。”
夏亦辰衣袖一甩，拂开了她，“你自己做事不分轻重，还敢说朕护着皇后。”
语气十分冰冷，还夹杂着一丝不悦。
“可是，明明是那贱婢先出言不逊……”
“住口！”夏亦辰听她一口一个“贱婢”，脸色愈加寒冷，“你现在就回去，在册封典礼之前，你就留在储秀宫中修身养性吧。”
程松雪到底是长公主的嫡女，又快要册封，总不能惩罚太重。
更何况，沐花音刚才动手打她的行为本就已经有些过头了。
毕竟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婢女。
他瞥了一眼被捞上岸的柳绿，“至于你这婢女，还是别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