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牧天率领云舒儿一干人等踏入中泽平原,四处寻找要离等人。
这般的,数日过去。
云舒儿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了,她懒得与人说话,即便与人说话,也是心不在焉的,而她那双晶亮的眼睛,却不时地瞅着四周一下,眉头蹙着,陷入沉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南郊发现了云舒儿的异常,笑问道:“裹儿,你最近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没有一点精神,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
云舒儿摇摇头,淡然道:“没睡好,有点困!”
蜜蜜叫道:“裹儿,你每天晚上也不跟我玩,早早地就睡下了,你一天睡了这么久,难道还没有睡够吗?”
云舒儿点点头,道:“嗯,最近老是想睡觉,可能是春困吧!”
蜜蜜惊诧地叫道:“裹儿,你脑子坏掉了,现在是冬天,在冬天里犯春困,你是不是有病啊!”
“说错了,说错了,我现在是在午困!”
蜜蜜看云舒儿的眼神更加的不对了,加倍地惊诧,咆哮起来:“裹儿,你脑子坏掉了,现在是早上,在早上里犯午困,你是不是真的有病啊!”
云舒儿眉头一竖,瞪着蜜蜜,挥拳就砸向了蜜蜜的脑袋,咬牙切齿地吼道:“老蜜,你怎么这么啰嗦,我想春困就春困,我想午困就午困,要你管!”
蜜蜜跳开了,一脸惊恐,尖叫道:“疯了,疯了,不讲道理,完全的不见道理啊!”
云知为等人都笑了起来。
云牧天没有笑,犹豫一下,柔声问道:“女儿啊!你有心事了,究竟是什么事情这么惹你不开心啊!”
云舒儿又瞥了一下四周,思忖一下,悄然道:“爹爹,自从踏入中泽平原之后,这一路走来,我总感觉四周似乎在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很不正常!”
云牧天一愣,四下一瞥,沉声问道:“哪里不对劲了?”
云舒儿摇摇头,紧皱眉头,一脸忧郁,道:“爹爹,我也只是感觉哪里似乎有些不对劲,至于,具体是因为什么,我一时半刻还没有发现,还说不上来!”
这时,一只鹞子自天际快速地飞了过来,将落在天听上人纳通的手臂上。
纳通又眼睛对着眼睛,盯着鹞子的眼睛念动咒语,使以秘术,自鹞子的脑海中获取情报,即儿,给鹞子喂食一刻丹药,放飞了鹞子。
纳通眉头紧皱,一脸忧急,道:“圣君,舒儿殿下,有血神等人的确切的消息了,只是情况有些不妙,就在百里之外的南面,血神他们正遭到玄门蔑山等人的围困,身处险境!”
云牧天听了纳通之言,神色一凛,即儿,连忙吩咐:“异南,你带领一支黑焰骑兵,轻装前行,审时度势,使以援手,我们随后就到!”
云舒儿却摇摇头,连忙阻止:“爹爹,万万不可,既然这里有仙道玄门的人出现,那么,玄门的人就有可能会发现我们,也有可能会伏击我们,他们对血神他们围而不攻,有可能是想对我们来一个调虎离山,又或者围点打援,所以,咱们这个时候最忌讳的乃是分散兵力,咱们现在应该呆在一起,避免被人分割包抄,各个击破。”
刀异男也跟着劝道:“圣君,属下觉得舒儿妹妹分析的有些道理,属下也认为不宜分兵,咱们应该合兵一处,如此一来,既不会削弱咱们自己的防御力量,保证自己的安全,待会便是驰援血神,力量集中,那胜算也是要大的多啊!”
云牧天略一思忖,点点头,瞅着纳通与月媚儿一干人等,大声叫道:“诸位,血神遭到玄门的围困,形势危急,朝不保夕,咱们快速前进,进行驰援!”
纳通、月媚儿与刀异男等人齐声应诺。
纳通觅踪之术,天下无双,由他在前引路。
云牧天则领着女儿与月媚儿等一干属下,紧随其后,向着南方,一路狂奔,驰援血神要离。
一支队伍,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人人皱眉,目光凌厉,战马俊美,甲胄鲜明,在中泽平原之上,风驰电掣,气势如虹!
…………………
中泽平原腹地,偏南方向,一个山丘之上。
要离坐在一匹身形异常高大俊美的纯白战马之上,双手紧握着玉龙银枪,枪头指着山下,此刻,他一脸血渍,神色阴冷,眼睛圆睁,怒视山下,目光异常的凶戾。
而以要离为中心,有一百来个黑焰骑兵,面朝山下,摆出了一个严谨的圆形的防御战阵,互相倚仗,保护着要离。
黑焰骑兵人人一手持圆形盾牌,……盾牌的边缘露出鲨鱼牙齿般的刀刃,刃口上还滴着鲜血,一手则持着眉月型的弯刀,刀刃亮晃晃的,闪烁着寒芒。
在山丘上,地上躺着堆叠起有二尺来高的尸体,这些尸体之中,即有黑焰骑兵与黑焰神马,还有很多仙道的人,当然,黑焰骑兵损失甚微,死的绝大部分却是玄门的人。
而在黑焰骑兵的对面,以蔑山与也磨为首,他们率领着一干玄门宗派与玄门弟子,在山丘之下,摆开着阵仗,里三层外三层,将要离与黑焰骑兵团团围住,冲着要离等人怒目咬牙,虚舞着兵器,进行威胁恐吓。
原来,蔑山与也磨受到渭宁的邀请,暗自联络司空不见与李长峰等人,突然现身爱居山,本来是为了打压秋怀慈与天守派的,谁知道,秋怀慈的实力实在是太过强大了,居然软硬兼施,分化联合,大败佛光与李长峰等人。
蔑山在爱居山上,不但算盘落空,而且,还受到了云牧天的羞辱,颜面扫地,声名狼藉,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的一塌糊涂啊!
蔑山与也磨在爱居山针对秋怀慈,间接地又得罪了云舒儿,他们离开爱居山之后,既害怕遭到奄冲等人的秋后算账,又怕遭到云牧天等人的伏击报复,于是,撇开奄冲等人,一路往北,想要绕行一圈,再返回中州本土。
蔑山算盘是打的好的,可走了一会,谁知好死不死,离开爱居山没有多久,却被追踪奄冲的魔门黑焰骑兵给瞅见了。
黑焰骑兵见蔑山等人绕道往北,与本门圣君走的是同样的路线,骑兵们以为蔑山等人居心不良,图谋不轨,是冲着圣君与殿下去的,警惕起来,登时舍了奄冲等人,改道一面追踪蔑山,一面向纳通与要离传讯示警,而要离得了部下的消息,便连忙禀明圣君情况,率先出发,追赶部下。
蔑山杯弓蛇影,草木皆兵,走了十几天,发现被要离盯上了,愈发害怕,寻思脱身之计,他与也磨等人一个合计,于是,在前路设下埋伏,伏击了一路追踪而来的要离等人。
蔑山乃是谨慎之人,他之所以敢于向要离发难,乃是仗着己方人多,数倍于敌,他估摸着只要出手,就会轻易干翻要离等人,那知与要离等人一交手,要离与黑焰骑兵除了单兵战力强悍之外,结成了战阵,更有阵魂护体,本事更是了得,一番对攻,己方伤亡惨重,一时,奈何不了要离,双方形成了对峙。
蔑山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眼睛微眯着,瞪着山上的要离,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有些后悔,后悔不该向要离出手,他暗自计算着,凭着要离等人的这股悍不畏死的狠劲,已方就算最终拿下对方,那也是一个惨胜之局,孤军在外,前路凶险,被一个魔门的二流人物消耗自己过多的力量,划不来啊!
也磨见己方暂时奈何不了要离等人,生了与蔑山一般的心思,也打了退堂鼓了,他瞥了要离一眼,对蔑山密语道:“蔑兄,大丈夫审时度势,趋利避害,这个要离不是善与之辈,我看今日咱们还是放了他们,早点赶路,返回中州神域,方是正理!”
蔑山就坡下驴,点点头,冲着要离大声叫道:“要离,咱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蔑某之所以伏击你们,那是因为见你们一路尾随,似乎不怀好意,所以,方才抢先出手的,既然都是误会,那么,咱们可否就此罢兵,恩怨撇过!”
要离思量依照自己的实力若是与蔑山等人血拼,也没有多少胜算,他也怕会有玄门的人赶来支援蔑山,陷入险境,他也不愿与蔑山等人纠缠下去,损耗实力。
要离思忖一下,疑惑地问道:“蔑山,你们东面不走,拐道此地,真的不是为了对付我们吗?”
“不是!”
蔑山大声回道:“血神,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先前在爱居山上,鄙人得罪了秋怀慈,为了免遭奄冲的算计,我迫不得已,方才绕道此地,至于遇上你们,纯属意外,纯属意外!”
要离点点头,喊道:“蔑山,你说的倒是实情,那奄冲刚愎自用,小肚鸡肠,你得罪了秋怀慈,他岂能轻饶,既然你我无冤无仇,不必死磕,你们若是无事,这地地阔路宽的,任你来去,行走自由,我魔门圣教的人绝不阻拦!”
要离为了表示诚意,吩咐属下:“诸军听着,刀口朝地,全程戒备,停止攻击!”
黑焰骑兵们弯刀垂地,举起盾牌,依然警惕地瞪着蔑山一方。
蔑山向要离拱拱手,谢道:“血神大度,蔑山佩服,不咎之情,来日再谢!”即儿,冲着一干玄门人物,喊叫道:“诸位兄弟,大军调头,前军变后军,压阵殿后,启程回家!”
谁也不希望自己惨遭杀戮,客死异乡。
玄门众人听了蔑山之言,暗自松了一口气,眼中露出了喜意,登时,齐身后退,扭转身子,前队变后队,向蔑山靠拢,排成了长队,组成一个防御,准备启程回家。
一个黑焰骑兵的队长盯着队形有些松散的玄门弟子,心念一动,密语问道:“将军,趁着对方斗志衰竭,队形松散,咱们要不要趁机发动攻击,击溃敌人!”
要离摇摇头,道:“要人命,人拼命,人家与咱们实力相差不大,要是将人家逼急了,人家拼起命来,咱们未必能捞到好处,所以,咱们千万不要自作聪明,自找麻烦!”
黑焰骑兵队长点点头,没有说话了。
蔑山收拢同道,便要启程,开拔回家。
这时,一只姿容壮硕健美的梅花鹿驼着一个粉衣少女,四蹄狂刨,在地上扬起了一道烟尘,飞奔而来,怒目龇牙,厉声嘶吼:
“蔑山,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