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掌门师弟,你睡了吗?”
秋怀慈将玉簪收进怀里,将杯中酒水一口饮了,再将酒具收了起来,放回原处,便走过去开门。
元凤焉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问道:“掌门师弟,你现在有空吗?”
秋怀慈点点头。
元凤焉道:“掌门师弟,大师兄、他在后山等你!”
秋怀慈点点头,就跟着元凤焉一起来到后山。
奄冲见到秋怀慈连忙迎上几步,一脸关心地问道:”阿慈,你没事吧?“
秋怀慈淡然一笑,摇了摇头。
奄冲略一沉呤,问道:“掌门师弟,对于北墨世家退婚之事,你怎么能一口应允,一点转圜的余地也不留,难道你真的打算就这么放弃与五师妹的大好姻缘了吗?”
秋怀慈道:“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人家不愿意,我们又何必强人所难!”
奄冲叫了起来:“掌门师弟,你不必灰心,所谓事在人为,百折不饶,五师妹是一个好女子,难得的佳偶,你与五师妹的婚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还的去一趟北墨世家才行!”
秋怀慈摇摇头:“大师兄,算了,随他去吧!”
奄冲急道:“掌门师弟,你不能一一一一?”
秋怀慈眉头一皱,摆摆手,淡然说道:“大师兄,不说我的事情了,我正有一件要事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奄冲见秋怀慈岔开话头,一愣,便求救地瞅向元凤焉,使了一个眼色。
元凤焉却对奄冲微微摇头,即儿,对秋怀慈道:“掌门师弟,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我和大师兄听着呢。”
秋怀慈说道:“大师兄,这次仙魔大战之后,本门又接连发生了厉山叛教,端木攻山之事,致使本门死伤甚多,实力大损,为了给宗门补充一些新鲜血液,我决定过几天举行收徒大典,想请你们在众后辈的弟子之中,挑选一些资质优秀的收为入室弟子,悉心栽培,后继有人;另外,裴铮这次不幸在跌马坡殒命,您身边一时无人,经过观察,觉得那个新来的渭宁人品还不错,你不如将其收归门下,也好有个传承,不知你意下如何?”
元凤焉点点头,笑道:“大师兄,那个渭宁我也注意过了,一个挺单纯的孩子,不如您就把他收了吧?”
“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奄冲本来是要劝秋怀慈跟北墨止颜和好的,见此事没戏,心中不悦,叹息一声,淡然说道:“师弟,你好好休息,师兄告辞!”说罢,抬脚就走。
元凤焉也向秋怀慈告辞,向奄冲追去。
奄冲见左右无人,有些埋怨道:“二师妹,说好的,一起劝说掌门师弟回心转意,与五师妹和好的,怎么临了,你又不说话了?”
元凤焉一脸黯然地道:“大师兄,掌门师弟一向滴酒不沾,可我见他刚才都喝酒了,可见北墨世家退婚之事对他的打击有多大,让他心中有多么的伤心痛苦,所以,此刻咱们还是不要逼得太急,免得让他难以承受,依我看,他与五师妹的婚事,还是缓一缓再说!”
奄冲见说的在理,叹息一声,又是迷惑,又是懊恼地问道:“二师妹,我打死就想不明白,秋师弟才貌双全,人品出众,声名赫赫,盖世英雄,是这天底下一等一的好男人,配五师妹绰绰有余,如此良配,他北墨世家为何还不满意,居然要来这么一手,你说他们是不是心瞎眼瞎,疯魔了呀?”
元凤焉虽然崇拜疼爱师弟秋怀慈,但她同时也与北墨止颜关心亲密和睦,情同姐妹,一视同仁,自然不会厚此薄彼,指责北墨世家了,于是便淡然一笑,轻声说道:“不是说二人八字不合吗?”
“放屁!”
奄冲眉头一挑,恼怒地叫道:“纯粹的放屁,什么八字不合,借口罢了,信了他,才有了鬼了!”
元凤焉见奄冲情绪激动,一时默然。
又是三日过去。
此日,崇明殿内,依照秋怀慈的提议,举行一个拜师收徒的仪式。
大殿内聚集了天守之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及抽签参加仪式的一些外门弟子,同时,还邀请了一些江湖名流前来观礼,做个见证。
拜师收徒的仪式繁琐而又隆重,人人脸有喜色,心情愉快,尤直是那些外门弟子瞅着即将成为秋怀慈入室弟子的上官怜儿等人,眼神之中,满是羡慕嫉妒,目光灼灼,兴奋热切的很。
执笔史站在一旁,要目睹记录整个收徒仪式,要打开花名册,在宗谱上添上新收的弟子的姓名、性别、年龄、出身、何人之徒,以及辈分,无一不详。
奄冲收了渭宁、肖毅与于晓光为入室弟子。
元凤焉收了陆天音与白静为入室弟子。
南藏玉收了高挺为入室弟子。
秋怀慈则收了上官怜儿与云舒儿为徒。
奄冲与秋怀慈几位师父亲自分别给渭宁,云舒儿等各自的弟子赠上佩剑,系上腰牌,说了劝词与祝福语。
渭宁与云舒儿分别给各自的师父献茶磕头,诵读宗门戒律。
接着,渭宁等新进弟子又不分师承,只按辈分,向南藏玉的大弟子折翎与元凤焉的大弟子普莹等那些师兄师姐们磕头行礼,搞清大家的关系,混个脸熟。
最后,秋怀慈与云舒儿师徒们还要一起叩拜师祖的神位。
仪式结束,渭宁、云舒儿与奄冲、秋怀慈彼此之间方才正式确定了师徒身份,秋怀慈等人对云舒儿等人有了授艺解惑,保护照顾的责任,而云舒儿等人对秋怀慈等人也有了请教学问,孝顺关爱的义务。
师徒身份确定,牒文将传之天下,各宗闻名,日后渭宁与云舒儿等新人江湖行走,玄门宗派之内,也好有一个照应。
天守此番新收的弟子之中,云舒儿年龄最少,小丫头什么都不懂,被执礼官要求这样,要求那样,像个木偶似的,闹了不少笑话,幸得她小孩心性,甚觉稀奇有趣,否则非得撒泼翻脸不可,她按照程序,走完了整个拜师仪式,兴奋的小脸累得满是汗珠,一片通红。
拜师仪式结束,大半天过去了。
云舒儿抹着脸上的汗珠扑到秋怀慈的怀里,仰头娇嗔地叫嚷起来:“师父,我渴死了,我饿死了,累死了,我要吃东西!”
秋怀慈见云舒儿累得够呛,心疼之极,连忙叫人端来早就准备好的一大盘的各色珍稀的果子,任由云舒儿挑选。
云舒儿拿了一些果子送给南郊,又强塞给师姐上官怜儿与紫铃儿一些,嘻嘻笑着,叫道:“南郊哥哥,怜儿姐姐,阿紫姐姐,饿了吧,快吃快吃!”回到秋怀慈的身边,再将剩下的果儿全部装进衣兜里,然后,津津有味地吃起果子来。
秋怀慈将云舒儿抱在怀里,脸含微笑,怜爱地瞅着云舒儿,动作温柔地为云舒儿抹去脸上脖子上的汗水,轻声说道:“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了,别噎着了!”
云舒儿吃着果子,嘻嘻一笑,点点头,口齿含糊地叫道:“师父,您真好!”
秋怀慈的目光更温柔,脸上的笑意更浓。
那些天守弟子们见云舒儿受到秋怀慈如此的疼爱与宠溺,羡慕嫉妒,眼热不已。
片刻,秋怀慈收回了那瞅着云舒儿的目光,环视了大殿一眼,神色一敛,沉呤一下,淡淡地说道:“诸位,藉此收徒大会之际,秋某今日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大家宣布,还请大家安静一下。”
奄冲与南宫俊等人便停止了交谈,目光齐刷刷地瞅向秋怀慈,凝神静听。
秋怀慈又略一思忖,方才朗声说道:“诸位,由于秋某的一时兴起,考虑不周,悍然向魔门开战,致使玄门各宗以及天守一脉损耗巨大,死难者众,此等恶果,论其根源,秋某难辞其咎,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平息玄门怨怒,秋某决定自即日起,辞去玄门盟主之职,天守掌门之职,退隐江湖,远离俗世;玄门盟主之位将由天守奄冲师兄暂代,待得下届仙剑大会,玄门再行遴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