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一声呵斥,声音很大。
又是坐在皇上身侧,她一张口,把皇上吓了一跳。
皇上很不高兴,这孤本他很喜欢,皇后却把另外一本给扔了!
她今天已经一而再,再而三惹怒他了,要不是她是一国之母,他真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训斥她了。
“皇后,这书乃先贤之物,你怎么能丢弃于地?”皇上眼神带了冷意。
皇后一脸赤红,皇上疯了不成,一本**,怎么当的起是先贤之物?!
皇后发怒,庄王妃更是生气。
这书,她寻了许久,花了两千多两银子才得到,又不是送给她的,皇上还没说什么呢,她倒是先有意见了!
皇后随手一丢,就把书丢庄王妃跟前了。
她俯身,把书捡了起来。
就在她捡起来时,一旁有大臣瞧见了,当即老脸通红,“有辱斯文!”
庄王妃冷冷的瞥了那大臣一眼,对着书一眼,眼珠瞬间睁大。
她的脸不是羞红,而是苍白。
苍白着带着一抹恐惧,浑身颤抖不止。
她不是恐惧把**当作寿礼献给皇上,只要是人都知道,这是栽赃,是嫁祸,是有人要至她于死地。
可她就是胆怯了,不为别的,只因为那**上的女子是她!
她右肩上有一朵牡丹,画中人也有!
画上男子,她也一眼就认了出来。
男子没有左手。
是二老爷啊!
画的栩栩如生,她脸上销魂的表情都瞧的清清楚楚。
还有屋子,是她的卧室、书房、浴室……甚至是凉亭、竹林、屋顶……
庄王妃发狂了。
她只要一想到这画叫别人瞧见,她名声尽毁,人人唾弃,就理智全无。
在徐公公下来接书时,庄王妃的手像是不受控制似地,直接把书撕了。
这书,不管有什么问题,在皇上要过目时,她却把它撕了。
这是蔑视皇上。
皇上脸色一阴,徐公公便吩咐道,“快拦下庄郡王妃!”
很快,就有公公来拉着庄王妃了。
徐公公把被庄王妃撕掉的书从她手上,地上捡起来。
徐公公瞥见书上的画时,老脸也红了,“这,这……。”
见徐公公磨磨蹭蹭,皇上催道,“拿上来给朕瞧瞧,到底是什么书?!”
徐公公不敢耽搁,赶紧把书递到皇上跟前。
皇上看了两眼,那火气就蹭的从心口到头顶了。
皇后忙劝皇上别动怒,“皇上息怒,今儿是你过寿,有什么事,咱们明儿再说。”
说着,皇后低声道了一句,“皇上,北烈公主还在呢。”
绝不能叫北烈瞧了热闹去。
皇上努力深呼气,把书甩徐公公怀里了,寒冰似剑的眼扫过庄王妃。
庄王妃知道,她完了。
好在有人瞧懂了皇后的眼色,赶紧上来送贺礼。
不过,这一回,大家都小心翼翼了。
今儿的皇宫有些邪门。
定亲王府的寿礼被人偷梁换柱,栽赃嫁祸了,庄王妃的只怕也是。
一个比一个倒霉啊。
难保下一个不是他们。
不过还好,直到大臣把寿礼献完,都没再出什么意外。
当然了,这还只是开始。
参加宴会,比才斗艺已经成了惯例了,还没有那个宴会没有。
今儿也不例外。
只不过,这一回,凌阳公主站出来时,敖大少爷也站了出来。
两人步调一致,以至于大家浮想翩翩了。
尤其是之前在皇后宫,知道敖府打凌阳郡主主意的贵夫人都和自家老爷低语。
然后,大家都一致觉得,敖大少爷和凌阳公主有戏。
再说,凌阳公主见到敖大少爷,那是一肚子憋屈火气,恨不得上去挠他两爪子才好,敢打她主意,真恨不得抽他百十鞭子,还那种带着针的针鞭。
敖大少爷是故意的,娶公主多好啊。
凌阳公主是要献舞,可是敖大少爷站在一旁,她能忍着不转身就不错了。
她忍。
皇后也是一肚子火气,却不得不笑看着敖大少爷,对皇上道,“以往都是大家闺秀比试的多,今儿不妨换换,瞧瞧敖小将军的剑舞如何?”
皇上瞅着敖大少爷的脸,眉头一皱,“怎么伤成这样,谁打的?”
敖大少爷舌头打结了,皇上和其他人不同,其他人糊弄了也就糊弄了,到皇上这里,可就要担个欺君的罪名,他怕啊。
不过,他更怕丢脸。
“我爹打的……。”
听到敖大少爷这么说,正在喝茶的连轩,一口茶喷老远,咳嗽不止。
他还真不怕死,敢骗皇上。
敖大少爷心底冒火呢,顶着一脸淤青来给皇上祝寿,他算是第一个了。
敖大少爷眼珠子一转,嘴角划过一抹算计的笑。
他给皇上行礼道,“皇上,臣回京,听说了靖北侯世子许多英伟的事迹,他武功不凡,京都鲜少有敌手,舞剑过于单调,臣想同他切磋一二,比武助兴。”
连轩骂了一声无耻。
明知道他不是他对手,还给他戴高帽子。
最叫人不高兴的事,他居然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敖大将军则道,“今儿是皇上寿宴,点到即止。”
敖大将军是赞同的。
他看了眼靖北侯。
靖北侯瞥了靖北侯夫人一眼,听她的。
一群大臣无语了,靖北侯啊,你好歹也是个男人,至于这么惧内吗,你在家怕怕也就算了,你还当着众人的面怕她,简直丢尽男人的颜面了。
靖北侯夫人白了靖北侯一眼,别坏人都叫她做,“算了,反正他皮厚,打不怕,他应不应战,随他。”
一群大臣,“……。”
安容囧了,靖北侯夫人真是连轩的亲娘么,怎么感觉连轩是在大街上捡来的,不疼啊。
安容望着萧湛。
萧湛嘴角动了动,“靖北侯夫人说的是大实话。”
安容,“……。”
安容紧紧的看着萧湛,萧湛失笑道,“真的是大实话,我和他受一样的伤,我要两天才好,他要不了半天就恢复了。”
“不是吧?”安容惊呆。
“……遗传的外祖父。”
“不是吧??”安容一脑门的黑线,成摞的往下掉。
萧湛这话,再想着靖北侯夫人的话,怎么觉得像是在说萧老国公皮厚,打不怕啊?
安容赶紧把头低下,要是叫萧老国公知道她心底怎么想的,非得要剥她皮不可。
只是爹娘不管,不知道靖北侯世子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应战啊。
连轩深呼一口气,站起来,很不谦虚道,“知道我厉害,还自取其辱,你是不是打战打傻了啊?”
敖大少爷牙关一咬,回击道,“我不过上了两年战场,你祖父萧老国公可以驰骋沙场几十年,要傻也轮不到我吧?”
连轩笑了,“我觉得你是特例,是一朵奇葩,你这么说,好像所有将军都打战傻了,小心犯众怒。”
然后,在场的将军都怒了。
敖大少爷拳头紧握,“少跟我耍嘴皮子,有本事拳头上见真章。”
“见就见,小爷还怕你不成?”连轩冷笑。
安容就有些担心了,敖大少爷故意激怒连轩,他好像上当了。
之前,连轩能打败敖大少爷,是因为有药粉。
现在当着文武大臣的面,连轩总不能用毒吧,胜之不武不说,而且带着毒药进宫,是犯了宫中大忌啊。
见安容目露担忧,萧湛倒是放心的多,“连轩很少做没把握的事。”
安容动了动嘴角,很少,但不是没有啊。
不过萧湛都放心,她还担心个毛线,看热闹好了。
连上官昊都拿连轩没辄,敖大少爷能有辄?
连轩轻碰了下鼻子,看着敖大少爷的脸,担忧道,“你的脸,被你爹给打成这样,你……。”
连轩那个“你爹”两个字拖的老长,敖大少爷额头青筋暴起。
“你闭嘴!”敖大少爷怒了,握紧拳头就打过来。
连轩握紧拳头,迎了上去。
两人拳脚相加,你来我往。
连轩远不是敖大少爷的对手,就连安容这样的武功渣渣都看出来了,可见力量之悬殊了。
安容瞄了靖北侯和靖北侯夫人一眼,两人用手遮着脸,不忍看儿子被打的太惨。
亲爹亲娘啊……
安容替连轩内伤。
安容默默的看着,渐渐的,她也发觉不对劲了。
因为连轩每打敖大少爷一拳,他都要抖一下胳膊。
像是被振伤了?
安容不懂,问萧湛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穿了铁甲,”萧湛回她道。
“无耻!”
这一回,安容真担忧了。
被敖大少爷打,连轩受伤。
打敖大少爷,还是连轩受伤,这还打什么啊?
这不,安容刚这样想,连轩就叫停了,“不打了,不打了!”
连轩站在那里,抖着一双手,呲牙咧嘴的叫疼。
敖大少爷冷冷一笑,“你这是认输了?”
“认输?认了又如何,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连轩冷笑回道。
敖大少爷嘴角上扬,气势十足,“那我就打到你认输为止。”
说着,他手再次紧握,砸了过来。
连轩却大喊一声,“大哥,你别偷袭他,我能赢!”
敖大少爷一惊,转身回头。
就在他回头的瞬间,好了,脸被踹了一脚。
脑袋一翁,眼冒金星。
连轩站在台上,很无耻的笑着,瞅着自己绣着祥云的鞋,骂道,“这谁给我做的鞋,踹一脚,就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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