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量应该够了吧?
钱通‘唇’‘色’已显苍白,估计仇畅马上就要回来了。为了能大量的流出血来,刚才割开的伤口又深又长,他简单地撒上了一些‘药’粉,便将袖子放下来,然后便打开了房‘门’。
仇畅在下一刻端着一碗补粥进来。见钱通仍旧坐在桌前,面‘色’疲惫得似要睡去。
“你喂我吃吧,我懒得动了。”钱通的手臂无力地搭在桌上,对仇畅挤出几分笑容。
仇畅自然不会拒绝,一口一口地喂起钱通来。
一碗粥吃完,钱通道:“我要休息一会儿,醒了就去熬制第二份‘药’,希望这一次能起上作用。”说罢,便站起身来,却因为眼前的眩晕,身形晃了晃。
仇畅慌忙扶住他,将他抱上‘床’。然后便守在‘床’前,一边研究那张古方,一边等他醒来。
只是,令人失望的是,这第二份‘精’心熬制的‘药’汤,喂给陈敬轩之后,仍旧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桃香望着‘床’上仍是静卧不动的陈敬轩,不觉担忧加重。要知道,这些草‘药’,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稀有之物,用完了就没有了,如今两份已经用掉,却是无济于事,若是那一份再不起作用,那陈敬轩的命也就算是完了。
钱通坐在桌前,隐在袖子中的手忍不住颤抖。难不成那血还是不够?他望着眼前的‘药’罐,那里面是按着方子加好的各‘色’‘药’材,只是,这一次,他不敢再擅自去熬制。
外面院子里似乎有些‘骚’动,似乎又是崖柏在“生事”。仇畅看着疲惫的钱通,忍不住皱着眉走出去。
钱通惨淡地笑了笑,难不成需要用上自己全部的血?
外面,崖柏半天都没有见到钱通,已经是狂躁不安。他知道钱通就在房间里配‘药’,可是却不敢进来,因为钱通说过,配‘药’的时候,叫他不要过来打扰。
于是,他在院子里四处‘乱’转,连带着那只黑‘色’的不安分的野狐,搅得‘鸡’飞狗跳,小厮们不敢过来阻拦,只有在后面静静尾随。
仇畅出来,对着那个高壮的身影不耐地道:“你能不能安静会儿?你这样搅得钱通头痛?”
崖柏似乎并没有听到仇畅的前一句话,却是听到了他说“钱通”这两个字,因此,便立刻走过来,用奇怪但能让人听懂的语言道:“他头疼?我要进去看他!”说着,就要往屋里里闯。
仇畅连忙用身体挡住他的去路,冷声道:“他没告诉你,配‘药’的时候不需要你过来打扰吗?”
崖柏顿住了脚,定定地望着仇畅,不敢再往里走了。不过,他却是踮起脚来,仰着脖子往屋里张望。只是‘门’关着,他什么也看不见。
“你闪开,我要进去看他!”崖柏执着地说道。
仇畅丝毫不相让,“你最好还是回你的房间去,他不想见你!”
崖柏听了,脸‘色’涨红起来:“他为什么不想见我?”
仇畅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不予理睬。
但崖柏却是认真起来,再次重复道:“他为什么不想见我?我要亲自去问问他,他答应我的还算不算数!”说着,便要拉开仇畅,硬闯进去。
仇畅虽然不及他高壮,但多天来窝的火气,也令他的倔劲儿上来,就是不躲开。
因此,两人便拉扯起来。
小厮们见状,赶紧上来劝解。自然,小厮们都是偏向仇畅的,崖柏力气虽大,可是似乎并没有用全力,因此,小厮们将他的两臂架住,想把他拖回房间。
桃香听到吵闹声,也从屋里出来。就见崖柏脸‘色’涨红,被几个小厮架着往他的房间里走,仇畅喘着粗气,站在钱通的‘门’口,怒目瞪着他。桃香瞬间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连忙嘱咐道:“让他回房间就好,不要伤到他!”
小厮们应着,拉着崖柏往屋里走。
可就在这时,不知是哪一位小厮突然喊道:“哎呀,不好了,钱大夫好像受伤了!”
他这一句话话,就像捅了马蜂窝。仇畅变了颜‘色’,崖柏也是一甩手臂,便轻而易举地挣脱了几个小厮的束缚。
众人都循声望去,见一个小厮正站在钱通的窗下,顺着敞开的窗户往里指着。
桃香也急忙过来,和大伙儿一起往里看去,只见钱通趴伏在桌上,手臂无力地垂下,指端正一滴一滴地落着鲜血,地上已经被浸湿了一片。
仇畅低咒一声,推‘门’跨了进去。
崖柏见状,喉间发出一声类似于哀嚎的吼声,也大步地进了房间。
仇畅已经揽住了钱通的身体,也不知他哪里伤到,忙‘乱’中攥住了那只流血的手,急切地呼叫:“钱通!钱通,你醒醒!”
钱通惨白着一张脸,双目紧闭,毫无声息。
崖柏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他怪叫一声,一把便将钱通从仇畅的怀中拉出来,横抱进自己的臂弯里。也不多说话,只是喉间喘着粗气,转身便走。
仇畅岂能让他就这样将钱通带走了?连忙扑过来,拦在他面前,怒道:“将他放下!”
崖柏似乎又恢复了刚来时的野蛮,眼睛冷厉地望了望仇畅,手肘一用力,便将仇畅拨向了一旁,道路空出来,他便抱着钱通大步地出了房间,向着大‘门’方向走去。
桃香见状,慌忙上前,说道:“崖柏,你若是伤了仇畅,钱通醒了一定会生气的,另外,他现在受了伤,还流着血,你得赶紧把他放好,帮他包扎好,要不然流血过多,会很危险!”
崖柏听了这话,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桃香一眼,便抱着钱通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桃香稍稍舒了一口气,回身劝慰仇畅道:“此时不是置气的时候,赶紧过来看看钱通伤到了哪里。”
仇畅受了提醒,连忙拎着‘药’箱过来。
崖柏已经将钱通放在了‘床’上,正粗鲁地撕扯他的衣服。
“你干什么?不许碰他!”仇畅见状,红了眼睛。
钱通的外衣已经被崖柏扯烂,半只袖子撕下来,‘露’出了钱通手臂上的挤出又深又长的伤口。
崖柏也被这伤口惊到,一时愣在那儿。仇畅气愤地将他挤开,过来帮钱通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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