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至少念了二十遍,整个学堂的人鼓着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他,先生该不会是疯了吧?
张小霖刚放下笔,诸遂良一把拉住他的手:“这也是医圣写的诗吗?”
“不是,这是在下刚刚写的兴起,有感而发,胡乱写的,倒是让老师您见笑了。”
“是你胡乱写的?让我见笑了?”
我没听错吧?有这么打击人的吗?
胡乱写的写成这样,叫我们这些朝堂之上的学士们情何以堪呀?
“殿下,能不能把这张字送给我?”诸遂良望着张小霖,无比期待的道。
“当然可以,只要您老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好诗呀,好诗!”
由于初唐时期还没有词这种文体,所以对一些押韵的文章,都称为诗。
众学子这才诧异的看着张小霖,一句句的品味,能够让诸遂良神魂颠倒的的诗,果然不同凡响呀。
还有这字,虽然功力浅,但这细如丝线确有布局合理,转折之处灵动无比,真正的瘦而有肉。
张小霖有点纳闷,不过是三国演义开篇一首词而已,至于吗?
上午很快过去了,又到了张小霖既期待又害怕的午餐时分,修炼之人,饭量比一般人大几倍,可这饭菜真不怎么样,全部水煮,唯一的佐料是盐巴。
还好,有米饭!
独自坐在食堂一个角落,喝着碗里的汤,张小霖无比怀念在卫生院上班的日子,无忧无虑,上网电游,网络小说,那才是我的生活呀!
“你知道吗?今天书学老师诸遂良疯了。”
“怎么回事?你可别乱讲呀?”
“真的疯了,拿着小殿下一幅字,神经兮兮的念个不停,手舞足蹈的出了国子监大门。”
“小殿下,他的字有什么用呀?我记得上次他还不会握毛笔吧?”
“是呀,听说这次写了一首诗,把诸遂良弄疯了。”
“太厉害了,一首诗能把人整疯?”
张小霖懵了,真是八卦无处不在呀!
张小霖下午躲到宿舍修炼了,他要尽快修炼到练气中期,能够御剑飞行,那才叫爽呀。
张小霖不出来,并不影响八卦的传播,有好事者居然把张小霖作的滚滚长江东逝水,背了下来,于是,国子监出现了不少手写版。
杨曦手里捧着一张,目瞪口呆。
好诗呀!
这绝对是要流传千古的好诗!
这气势慷慨悲壮,意味无穷,令人读来荡气回肠,不由得在心头平添万千感慨。
仿佛感到那奔腾而去的不是滚滚长江之水,而是无情的历史;杨曦看着这首词,仿佛倾听到天地间传来一声历史的叹息。
如此绝妙的诗,居然出自一个十二岁多的传奇少年,还是个医生。
难怪诸遂良要疯,假如是我在上这堂课,只怕我也会疯呀。这种人才,平时为什么没发现呢?
也不能怪杨曦没发现,张小霖一直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今天在太学上一堂课,明天到算学听半天,大部分时间躲在宿舍不出来。
国子监主簿杨曦正在胡思乱想,忽闻门口有人进来,急忙站起身,走了过去。
“杨主簿,久违了。”还隔老远就听到一声爽朗的笑声,杨曦一惊,这是弘文院的主簿上官仪呀。
杨曦急忙快步迎了上去:“原来是上官兄,里边请,里边请。”
虽然都是主簿,但弘文院比国子监高了一个档次,弘文院只有几十名学生,都是皇子或宰相的子孙,三品以下官员的子孙是绝对进不去的。
来到客厅,侍女立即奉上香茗,寒暄几句,上官仪马上进入正题:“今天下午诸遂良先生在我弘文院授书学课,说起国子监一学生做了一首诗,大呼叹为观止,不才我也看了一下,果然是气势磅礴,痛快淋漓,特地过来,想见一见这位学生。“
杨曦一听,脸上的笑容立马收敛了:“很是不巧,这位学生下午请假回去了。”
“哦,这么巧?”
“不是巧,这位爷经常不在,可不是一回两回了,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不知是哪位大人家的公子?”
“太医院张太医家的小公子,皇上认了个义子,是个小殿下呀。”
“奥,人才呀,十二岁敢拿皇后娘娘开刀,前无古人,难怪能写出如此惊世之作,都怪我,都怪我。”
杨曦不解地看着上官仪道:“怪您什么事呀?”
“当时王公公带着张太医送这小子到我们弘文院读书,我嫌他年纪太小,没有到入学年龄,硬是没收,为此还让皇后娘娘不高兴呢,要不,我干脆把他收了算了?”
杨曦一听马上站起来道:“上官,你要是说点别的,我还陪你,此事休得再提。”
“呵呵,呵呵,你呀,唉。”上官仪见杨曦态度,知道此事难办了,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能否让我见见他,随便聊一下,你放心,我绝不提此事。”
杨曦犹豫了一下道:“好吧,不过我真的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杨曦带着上官仪从国子学院,太学院,书学院,律学院,算学院,最后从四门学院门口出来,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两人身上都微微见汗了,就是没见到张小霖。
杨曦心里也纳闷,这小子去哪里了呢?
国子监他肯定出不去,难道在宿舍?
杨曦和上官仪刚到张小霖宿舍门口,张小霖马上知道了,他的神识已经可以外放四五丈了。
见是主簿带人过来,急忙停止修炼,佯装躺在床上睡觉的样子。
杨曦轻轻的扣了两下门,张小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问了一句:“谁呀?”
“殿下,是我,杨曦,还有上官主簿过来看你。”
“哎呀,失敬失敬,这宿舍有点乱,有点乱呀。”张小霖急忙打开门,笑话,上官仪亲自到了,哪里还敢怠慢,这可是未来的宰相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