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冻疮不是什么病,就是发作起来有些难以忍受。
“你想不想治好”
他点了点头:“想。”
“我这里正好有治冻疮的药膏,但是上药之前要把这些冻疮全部挑开,将里面的脓水给挤出来,会很痛,你能忍吗”
他愣了三秒钟,然后坚定的点头:“我不怕疼。”
万一姑姑嫌他太娇气,不要他怎么办
而且,就算再疼,也比偷吃东西挨的打要轻很多。
最起码,姑姑不会骂他。
容倾看着崽崽那双长满冻疮的小手,一时之间,有些为难。
若是让别人来,万一下手没个轻重,伤到崽崽怎么办
但若是让她亲自来
她洁癖很严重的。
思忖良久,容倾还是决定让别人亲自来。
他低垂着小脑袋,缩了缩小手,用袖子盖住丑陋的冻疮,语气很丧:“姑姑,是不是很丑”
容倾实话实说:“是挺丑的”
漆黑的眸子很快便染上一层雾气,他有些委屈的咬了咬唇,低垂着小脑袋,声音很低:“不想让姑姑看到”
“傻孩子”
容倾将他的袖子玩起来,戴上薄薄的手套,用竹镊将那些冻疮所化成的结痂撕开,青黄色的脓水流出来,容倾差点恶心吐了
但她还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甚至还低声宽慰崽崽:“忍着点。”
“哇tt”纵使有心理准备,崽崽还是痛的哭了出来,委屈巴巴的撒娇:“姑姑,好疼”
容倾一本正经:“等会还有更疼的”
崽崽哇哇大叫:“”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拼了
容倾冷着一张脸,将那两只小爪子里积聚的脓水全部给挤了出来。
“哇好疼啊”
“呜呜呜姑姑”
“tt”
比上次偷吃馒头,挨的打还要疼。
崽崽哭的惨兮兮,十分惹人同情。
好不容易挨过了这一关,就在崽崽以为自己彻底解放的时候
容倾却将两只遍体鳞伤的小爪子给放进了水盆里。
“啊”
“好疼”
“姑姑救我”
“tt”
崽崽的惨叫声都快要将房顶掀起来了
容倾面无表情的安慰:“盐水消毒,你暂且忍忍。”
回应她的只有崽崽的哇哇哭声。
足足过了一刻钟,容倾才将那两只遍体鳞伤的小爪子从盐水里捞出来。
容倾重新换了一副新的手套,开始给他上药。
刚碰到他的手指,崽崽便瑟缩一下,可怜兮兮的撒娇:“姑姑,好疼”
“崽崽乖,我尽可能的轻点”
尽管容倾已经足够温柔小意,但他还是痛的哇哇大哭。
讲真,容倾被吵得有些烦躁。
但谁让他还是一只年幼崽崽。
容倾,这是你的崽,要宠着
崽崽可怜兮兮的撒娇:“姑姑,疼”
容倾给他上完药,将两只爪子包了起来。
洗了两刻钟的手,容倾方才作罢。
虽然戴着薄手套,但她还是觉得脏。
给他擦了擦满是泪痕的小脸,又用两碟甜腻的糕点把崽崽给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