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那另外一边,尤尼斯在听到伊万的这段话后并没立即回应,而是在沉默了片刻后显得有些担忧的道:“你确定美国人没在那里有什么特别的布置吗?”
“布置?不,没有。”伊万道:“我们的人也在盯着美国人。他们并没做什么特别的事,从目前看来他们反应都很正常,他们是在防备我们会有什么花招,而在动物园那里,依旧没有任何的发现,连类似广场这里出现的美国人都没有。难道您那边收到了什么消息?”
“这倒没有。”尤尼斯道:“不过我总觉得最近这气氛有些奇怪。”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伊万皱了皱眉问到。
“我之前和你说过,我们寻找那对母女的人和美国佬的人起了冲突。我们下手快,让他们吃了亏,随即我调了阿什拉夫过去,为的不仅仅是继续对他们进行打击,更是为了防止随之而来的美国人的反击。”尤尼斯说着苦笑了一下接着道:“可是美国人却并没像我想的那样行事。”
“他们什么都没做?”伊万好奇的问到。
“对。一切就像是什么都未发生过似得。既没人继续在找,也没人对我们的任何设施或者人员动手。美国人就像一下消失了并且完全忘记了这件事一样。即便我们继续对他们已经被我们掌握的那些人员下手,他们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尤尼斯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后接着道:“这点太让我奇怪了,这和我了解的情报局完全不同。这太奇怪了。”
“所以你怀疑他们是在谋划着什么大行动?”伊万问到。
“行动肯定是有的。他们也肯定是在谋划,他们不可能吃了亏不找回来。”尤尼斯道:“现在让我担忧的是,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然后又在哪里下手。原先我想到的是你那里。”
“我这里?”伊万想了想像是明白了什么,“是他们要求更换地点吗?”
“对。”尤尼斯道:“我总觉得他们提出更换地点的理由没那么简单,一定是别有所图。不然不该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出,完全可以在之前就提出,难道他们是刚刚知道那个地方是我们的地盘吗?这不可能。所以他们一定是想做些什么。可是按你向我描述的这些来看,又完全不像是那么回事。在交换上我们占据了主动,他们正在被我们牵着鼻子走,如果他们有安排,肯定不会这么好说话。”说到这里尤尼斯再次沉默了下来。而伊万则道:“是不是他们在广场那里并非是表面上的那些行动?”
“那个莫里茨广场我知道。”尤尼斯道:“那根本不适合做什么。人来人往,靠近市中心,警察转眼就到。。。。他们如果真的有什么想法绝对不会同意在那里。不过也很难说,因为我现在完全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
“那我再带人去那里看看?”伊万问到。
“最好再去看看。虽然我们并没打算在那个地方进行交换,但是现在对我们来说,能知道或者察觉到美国人到底在想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尤尼斯说到。
“那我马上就去。”伊万立即说到。
“不,不用着急。”尤尼斯阻止道:“你可以迟一些。如果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应该也会担心被察觉。也许晚上更合适。你不是在那里一直留着人吗?让他们定时进行汇报就行了,等到了晚上你再过去看看。”
“好的。我明白了。”伊万应了一声。
“你现在可以去和鲍尔达切夫再聊聊。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进展,争取弄清楚那对母女的行动到底是不是他安排好的。”尤尼斯说到。
伊万在挂断电话后便来到了关押鲍尔达切夫的房间中。其实他也很想再和这个家伙聊聊,谁都知道这是一条大鱼,只要能敲开他的嘴,那便可能是这十来年中首屈一指的情报界里的重大胜利。虽然希望渺茫,并且这家伙在自己手里的时间也已经很少了,但再试一试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在来到这间只有沙发,连床的都没有的房间后,只见鲍尔达切夫很平静的坐在沙发上。他其实在这里无事可做,这里除了这张沙发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四面墙壁也都空空的,唯一透气的窗户也比门高,根本看不到外面的任何东西。可即便这样,这个家伙依旧平静的坐在那里,一点没有焦躁和不安。
“怎么?交换提前了?”鲍尔达切夫微笑了一下问到。
伊万在心里略微佩服了一下眼前这个家伙强悍的心理素质的同时笑了笑道:“不,并没有。一切还在按计划进行着,只是我想再和你聊聊。”
鲍尔达切夫点了点头道:“可以,那么你想聊什么呢?其实现在我的价值已经不大了,我想和我有联系的人应该早就跑光了。”恕我按他指了指身边的沙发道:“要坐下聊吗?这个沙发还不错。”
伊万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其实你小瞧了自己的价值。不过我今天来不是为了那些事,虽然我依旧觉得那些非常有价值,哪怕他们都跑了,但是我想你之前没说,现在肯定也没说出来的打算。那我们不如聊点别的。”
鲍尔达切夫听伊万这么说,再次笑了笑道:“那我们聊些什么呢?”
伊万撇了一下嘴道:“也许这个话题你依旧不怎么想聊,但是我还是很想知道,你的女人和女儿。。。他们到底是怎么逃过我们的追捕,并且逃的无隐无踪的。我一直对这个百思不得其解。”
鲍尔达切夫平静的看了眼伊万,像是在确定伊万不是在拿自己开心后笑了一下道:“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呢?”
“你做了安排。”伊万也懒得绕弯子了,直接便道:“美国人同样没有找到她们。我别不信,这点我可以肯定,我们同样没找到,那么她们到底去了哪里?你如果什么都没做,难道不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