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看着白涛,心里是有点犯怵的,论经济能力,郭浩与他在伯仲之间,论生猛程度,那显然农村边上混的白涛,更加有杀伤力。
我们最近一段征战连连,已经到了兵困马乏的地步,我是真不想跟他擦出点火花,但此刻人家连带话都沒带,直接就过來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是奔着直接碾压來的…!
我估计谈是沒可能了,干一下子,已经是必须的必了…
“啊…是我找你…”
我单手插兜,往前迈了一步,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
“啪…”
老仙拎了起來酒瓶子,背在身后,紧跟着我,门门和李水水都挺紧张,相互对视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这顿削是肯定跑不了了,那就在这折腾一下吧……
气氛更加紧张,白涛看着我们几个,愣了一下,随后嘴角向上一仰,竟然笑了。
“我见过你…”白涛突然指着我说了一句:“你帮我办过事儿…东风砸粮食站,我叫过发子,你也去了吧?”
我他妈已经做好一级战斗准备,手掌在裤兜里紧握,手心里全是汗水,已经紧张到不行,谁知道他整出这样一句……
“啊…有点印象…”我有点懵的回了一句。
“呵呵,听说你找我谈老王的事儿,我就过來看看…坐下聊呗?”白涛依旧笑着说了一句。
妈的,这是神马情况??看他的样子,完全不像是过來找茬的……
“哦,那就坐吧……”我依旧有点飘的让开了身体,随后白涛弯腰坐在了沙发上,他带來的人也都坐在了左侧。
“啪…”
我坐下以后,随手抓起装着洋酒的扎杯,冲着服务员,打了个指响,要了几个杯子,随后给白涛倒了杯酒,笑呵呵的看着他,也沒说话。
此刻,我虽然不知道白涛要干啥,但敢肯定他绝对不是來掐一下的。
“你这家伙,最近沒少折腾啊,我在农村都总听到你…呵呵…”白涛提了提膝盖上的裤子,看着我说道。
“站着不动,后面想上來的撞你,往前走吧,别人又说你抢道……涛哥,现在混点钱,难啊……”我貌似挺上火的说道。
“今天有个朋友,打电话跟我说,老王找你了,让我必须把钱给你,呵呵…”白涛沒提是他弟弟打的,而说是朋友打的,这句话说的挺小心,挺jb考虑我的感受。
“........…”
我听到这话,皱了一下眉头,眨着眼睛,态度不清晰的说道:“王叔,是我家里邻居…”
“南南,咱这在社会上玩的,上下蹿腾着,都是求点财,老王的事儿,我就不多说了…因为我一直这么挣钱的,按理说,车已经扣了,话也挑明了,这钱我说啥都不能给……不过,我想着,咱这都在一个地方趴着,谁和谁都有说话的时候……你向南一句话,咋地还不值八块钱……所以.......…”
白涛慢条斯理的说到这儿,撇了坐在他旁边的人一眼,那人从包里掏出八万块钱,拍在了桌子上。
我他妈彻底懵b了,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说啥好…
“南南,货钱,我看在你面子上结了,至于争辩之中的磕磕碰碰,那谁都有责任,所以医药费就得老王自己负责了…呵呵,这么整,你看行不?”白涛看着我问道。
“哦……”
他这一说话,我才缓过神來,扫了一眼八万块钱,搓着手端起酒杯,冲着白涛说道:“这事儿,谢了…”
“就不提谢了,交个朋友…”白涛举起杯跟我碰了一下,随后我们一饮而尽,他继续说道:“南南,以后你要在东风有点事儿,就给我打个电话,能力范围的,我肯定能说上话…”
“一定,留个电话吧…”
“好……”
说着,我和白涛互留了电话,又聊了几句,喝了几杯,他直接带人走了。
.........
门外。
“哥,因为啥?就把钱给他了?”有人问道。
“鲁道远就跟你似的,问了一句“因为啥啊?”,腿瘸了…给你八万块钱,让你瘸一下子,你瘸不瘸?”白涛斜眼问道。
那人顿时不说话了。
“郭浩就是傻b…人家确实行,刀有,魄力有,关系也到位…他非得不承认,因为jb三五十万的小厂子,咣咣咣一顿鎚,最后让人鎚躺下了,钱他妈还沒花了……你说是不是比中国足球还揪心?”白涛无语的问了一句。
“........也对…”
“对个jb,你就会对……开车去…”
白涛脸色红润的呵斥了一句。
........
屋内。
我们愣神了半天,还沒反应过來。
“我操……白涛服软了,有木有???主动给钱,有木有??这么剧情啊…这是…”门门跟个疯狗似的喊道。
“服软个jb,人家是给你面子…”
我沒好气的回了一句。
“问題是咱啥时候有的这个面子啊……”李水水也挺惊慌。
“不知不觉,咱们已经站在了巍峨的巅峰…”老仙目漏忧愁,死不要脸的说道。
“轰……嗡嗡嗡…”
突然间舞池的dj拉响了空中警报。
“呦吼……舞池的盆友们,把你们的目光聚集在大屏幕……”
“刷刷刷…”
慢摇吧内近五百人全部把头扭到了大屏幕上,当然也包括我们。
“58卡台的贝贝先生,拉了一条横幅,留字说,祝福好大哥向南先生,工作顺利,钱越滚越厚,娘们越滚越近……h市今年红起………”
dj拿着麦克风,声音低沉喊道:“大家跟紧节奏,摆起你们的手臂,一起喊,1…2…3…南哥,南哥,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神马情况???”李水水懵圈了的冲我问道。
“........谁啊??发错了吧?操…”
我也不解的回了一句,随后将目光扫向了,58卡台,只见那边的卡台也已经坐满了,起码有六七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领着一群姑娘,举着酒杯冲我打招呼。
“谁jb是南哥啊…”有人问到。
“操,就前段时间跟郭浩干那个向南…”有人回答。
“啊…那我知道了…”问的人恍然大悟。
我们这边还沒等反应过來,几乎在五分钟内,起码有三四波服务员走过來,这样冲我说道。
“南哥,78卡台,送您的果盘…”
“南哥,09卡台,送您一瓶芝华士…”
“南哥,96卡台,送您一个花环.....…”
“啊……??”
我迷茫的看着他,不解的问道:“因为啥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们说是您朋友…”
“哦,你叫我啥?”
“南哥啊…”
“你知道我姓啥么?”我又问。
“.......这个,我就知道你叫南哥…”
“....好吧,你把东西放这儿吧…”我相当无语的回了一句。
再过五分钟,刚才送东西的都开始过來敬酒,这些人有的我还真认识,起码以前见过,只是那个时候,他们都不怎么主动联系我,而更有一批恶搞的是,我见都沒见过的人,他们非说认识我,但我真沒想起來,我什么时候和他们见过。
但人家來了,又送东西,又整滴挺热乎的,我也不知道该说啥,索性就掐死一句话:“來,别说了,都在酒里,喝吧,喝吧…”
今天晚上,除了我们最开始点东西花钱了以外,剩下满满一桌子东西,都是别人送的,我喝了将近半瓶纯的芝华士以后,身体受不了了,终于挪地方奔着厕所去了。
“哎,你叫啥來着?”我冲扶着我的青年问道。
“我叫贝贝…”他笑着说道。
“我们见过么?”我随口问了一句。
“沒有,以前我在布鲁斯玩來着…听过你…”贝贝龇牙说道。
“啊…”我应了一声,不知道该说啥。
“南哥,你带我一起玩呗…”
“玩啥啊?”我斜眼问道。
“混社会呗……”他挺直接的说道。
“咳咳.......我不是混社会的…”我老脸一红,强行争辩了一句。
其实水水,老仙,甚至戴胖子,白涛等人,我相信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愿意说我是混社会的,这是啥好听的称呼么?肯定不是……
“南哥,咋地,看不上我啊?”
“那倒不是,主要是你跟着我,也沒啥干的啊……我开啤酒广场,你说,你能干啥啊?”我有点语塞的问道。
“.........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呗……胡圆圆和张奔,不就跟着你么?现在进去了,你手里也沒啥人用啊…”贝贝随口说道。
“我操,你怎么知道他们进去了?”
“........这事儿谁不知道啊……”
“我他妈不知道…行了,行了,你在门口等一会吧…”我头疼欲裂的说道。
“我跟你进去呗…”
“我他妈撒尿,你跟我进去干啥…”
我狂汗着回了一句,落荒而逃。
扶着小便器上面的墙壁,我一边尿尿,一边心里就在想。
不知不觉,在我们还沒有反应过來的时候,我们的这个团伙,也出现在了混子圈的视线里,到了今天,我们受到了白涛这类人的认可,也获得了受部分人尊敬的称谓……
我们张开双臂,犹如朝阳,正在缓缓升腾……r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