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多是C城名流,对莫之恩的身份自然不陌生。
拼命拉着他的同时,心里却不约而同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他们只当莫之恩是因为蓝依依被绑架所以才勃然大怒,所以不惜当着市长的面与闻以川大打出手。
“闻某的家事,莫先生手未免伸的太长了些。”
闻以川冷眼旁观莫之恩的愤怒,他对禾岁受伤的事情全然不知。
“好一个家事!”
莫之恩不管不顾的冲到闻以川面前,脸上因怒火而显得狰狞。
既然知道自己结了婚,为什么还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任由对方攥着自己的衣领,闻以川用眼神阻止了那些试图重新把莫之恩拉开的人。
他向前侧了身子,低声嘲讽。
“真像条可怜虫。”
他确定了对方不敢声张,所以才肆无忌惮。
果然如闻以川预料的那般,就算莫之恩的额头因愤怒爆出了青筋,却只是选择咬紧牙齿。
闻以川可以无所顾忌,但自己却不能再让禾岁受到半点伤害了。
她那么脆弱,仿佛一阵风便能吹散了……
缓缓地,莫之恩松开了手。
他后退了几步,冷眼瞧着闻以川脸上的漫不经心。
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配拥有禾岁。
莫之恩来得快去的也快,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病房里就已经不见他的身影了。
看着闻以川的背影,蓝依依眼中不由生出一抹忧虑。
她知道莫之恩和禾岁关系匪浅,这次他找过来,一定和那个女人有关。
“不要担心。”
闻以川转过身时就看到了蓝依依眸子里的担忧,当着蓝权世的面,将手放在她头顶温柔的笑。
看着这两人你侬我侬,蓝市长一脸欣慰,而他身旁的禾厌却笑得意味深长。
有些事,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在离开蓝依依的病房后,莫之恩直接就去找了禾岁。
小小的人儿面上毫无血色,连最小的病号服穿在她身上都显得异常肥大。
此时她的还未清醒,却昏迷时都下意识的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戒备十足。
尽管知道禾岁此时什么都听不到,莫之恩还是尽可能的放轻了脚步。
他坐在床边,攥着那苍白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眼圈发红。
自己恨不得捧在掌心的宝贝,到了别人那怎么就什么都不是了呢?
禾岁昏迷了多久,莫之恩就这么坐了多久,他痴痴地看着,一动不动。
“我就知道她出事了。”
禾厌抄着口袋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禾岁,眼底划过一抹了然。
“小点声,别吵到她。”
莫之恩对禾厌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将禾岁的手塞回被子里,示意他跟自己出来。
闻言,禾厌耸耸肩,脚下转了方向。
“把小岁给我。”
寂静的走廊里,莫之恩直勾勾的盯着吊儿郎当的禾厌。
不管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禾厌终究是禾岁的亲哥哥。
“这件事不是我能决定的。”
禾厌笑着,浑然没将莫之恩的焦灼放在眼里。
“只要你和伯父都同意,她会顺从的。”
“不,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禾厌看着莫之恩,眼神里带着嘲弄。
这种沉溺儿女情长的男人,是他最不屑的。
“那是什么?”
莫之恩皱着眉头,禾岁一向听话,也最是容易认命。
他不止一遍的后悔,如果三年前就不惜一切,她应该早就接受自己了吧。
“已经有人把小岁买了,现在禾家没有资格管她的事。”
禾厌对站在莫之恩身后的禾岁笑得恣意,既然重新住进了闻家,那么她应该已经闻以川那时在禾家做了什么。
“莫之恩,别再做梦了。”
禾岁冷眼看着莫之恩身形踉跄,就算自己没有遇见闻以川,也绝对不会向他走近半步。
“小岁,他不爱你。”
莫之恩看这着禾岁低吼,眼里的痛楚几乎要吞噬他所有的冷静。
“在你受伤被别人欺负的时候,他陪在别的女人身边……”
“莫之恩!”
禾岁毫不留情的打断了莫之恩的话,眉眼间是与闻以川如出一辙的冷漠。
“我的事从来都不用你管,如果可以,我恨不得你死在我面前。”
看到莫之恩因为禾岁的冷言冷语而心如刀绞,禾厌笑的轻狂,看着禾岁的眼神越发满意。
不愧是与他流着同样恶劣血液的女人,够狠
“走了,别让闻先生着急。”
禾厌绕过丢魂失魄的莫之恩,来到禾岁面前轻描淡写的开口。
莫之恩虽小有名气,不过却是他计划之外的人。
“嗯。”
随着禾厌的脚步离开,禾岁面容冷漠。
就算他今天救了自己,她也不会莫之恩对有半点感激,这点小恩小惠远远弥补不了他给自己带来的伤害。
在把病号服换下来之后,禾岁脚步匆匆的朝VIP病房赶,闻以川应该还没离开吧。
就在禾岁纠结该怎么向闻以川解释自己消失了一个下午的事时,就见一人从病房里出来。
闻以川侧对着自己,禾岁没能看清他脸上的神情,却下意识的上前抱住了他。
“以川。”
禾岁软软的叫着,她蹭了蹭男人的胸口,哪里还有半分在莫之恩面前拒人千里时的孤冷。
闻以川拍了拍禾岁的背,眼底是不被人察觉的的疲累。
在那老狐狸面前演戏,他半分差错都出不得,今天莫之恩的出现,差点让他前功尽弃。
他这么些年的筹谋,落错一子便是满盘皆输。
“很累吗?”
禾岁怔怔的看着闻以川,伸手想要抚平他不经意间皱起的眉,却被对方攥住了手腕。
“回家吧。”
闻以川放开了禾岁,转身走进寂静的走廊。
看着他的背影,禾岁眨了眨眼睛,立即追了上去。
“我和你一起。”
禾岁拉住了闻以川的手,固执的与他十指紧握。
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会一直留在他身边。
感觉到掌心传来的温暖,闻以川低头看了眼笑得甜蜜的女人。
他有些奇怪,这个女人这么容易就满足的吗?
闻以川心里藏着事,禾岁很知趣的没有询问,就是一直牵着他的手,让他知道自己的在乎。
虽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禾岁却在心底乐开了花,不管怎样,他都没有拒绝自己不是吗?
等到闻以川和禾岁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而看到他们两人,管家立即迎了上来。
“先生,夫人说今晚不回来,不用等她了。”
“知道了。”
对于高瑾留宿留宿的消息,闻以川只是淡漠的回应。
这种事,他早就习惯了。
没什么胃口,闻以川跟管家说了一声便直接回了房间。
看着男人不发一言拿了衣服走进浴室,禾岁轻轻的呼了口气。
总感觉今天的他和平常有点不一样。
看到手机里白艾蓉发来的消息,禾岁装没看见直接删了。
现在不缺钱了,她倒是心心念念的想着给自己找下家。
就像是笃定了自己要被抛弃一样——
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禾岁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将门拉开了些。
水声戛然而止,禾岁还没来得及开口,便看到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攥住了自己的手臂。
“以川——”
剩下的话皆被炽热的吻堵住,禾岁在闻以川粗重的呼吸中神魂颠倒。
她知道男人最经不起撩拨,哪怕是平常最是骄矜冷漠的闻以川也不例外。
男人的身体太过滚烫,禾岁有些不好意思看他深沉的眸子,只是拦着他的脖子任由自己的身体随他起伏。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有一种完全占有了闻以川的感觉。
这个男人,是自己的。
蹑手蹑脚的的打开门,听到浴室里传来暧昧的的声响,闻以情羞得脸上通红。
她本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做点事情,却没想闻以川他们已经回来了而且还在做那种事。
深吸一口气,闻以情一边盯着磨砂玻璃上那两具交缠着的身影,一边赤着脚小心翼翼的往房间里走。
她打开抽屉,看到瓶子里还剩一半的白色药丸,嘴角扯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如果怀了孩子,这个女人就没有理由再赖在哥哥身边了吧。
手脚利落的用维生素片替换了药瓶里原本的药片,闻以情冷笑一声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对于房间里曾出现另外一个人,沉溺于激情中的两人完全没有在意。
情事结束,禾岁拿了药吞进肚子里时,虽疑惑药片的数量似乎多了些,不过也没怎么在意,只以为自己是记错了。
看到闻以川围着浴巾走出来,禾岁赶紧推上了抽屉,拿了吹风机走到男人身后。
“我帮你吹头发吧。”
“嗯。”
闻以川慵懒的坐了下来,感觉到柔软的小手在自己发间穿梭,满足的眯上了眼睛。
看到闻以川满脸餍足,禾岁弯着唇角无声的笑了出来。
“你怨不怨我?”
在吹风机停下来的那一刻,闻以川忽然开口。
刚才他们皆是坦诚相对,他怎么可能无视她身上的青紫。
“不,我并没有感到委屈。”
禾岁对闻以川露着笑容,她知道那些人是嫉妒,嫉妒自己可以待在闻以川身边。
“傻。”
闻以川垂下眸子,躲避了她带笑的眼睛。
虽然她要的幸福很简单,可他却给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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