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九天阁的三层仅次于皇宫最高建筑,不必担心别人从外窥视,而且能够对建筑附近集市街道一览无余。当然,这是庞若兰特为自己而设,小小的实践了她前世的梦想。这九天阁的最高层内置旋转楼梯,不与一层和二层相连,需从后堂进入,也不对外开放。
到了午夜时分,庞若兰偷偷溜出幽府,在阡陌的帮助下避开了朝廷眼线和暗卫,来到了与狱头约定好的小巷中。
“我们走吧。”看到庞若兰出现,狱头赶紧拉着她进了已经安排好的牢房。
“这是?”庞若兰看到狱头递给自己一根铁棍,不禁愕然,心道这又不是去杀人的。
“您还是拿好吧,这是特意为您准备的!一会进去或许能够用上!”狱头看到庞若兰惊讶的神情,不再过多解释,带着她进了牢房。
这皇城的县衙内狱牢十分宽大,一眼望去仿佛没有边际,里边除了各种难闻的刺鼻味道,就是血腥气息。两人轻声穿过密密麻麻的刑房,来到了最里边的一排房间前停了下来。
“这是?”庞若兰目光扫过一间牢房中关满的面色凶狠的死囚,最后停在了另一间牢房的女子脸上。
“您别看了,多看几眼她又该犯病了!”狱头好声好气的劝着庞若兰,胆怯的看了看那间牢房中被单独关押的女子。
这女子浑身皆被铁链束缚,面前的刑具还散落地上,骨瘦如柴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惧色,庞若兰不禁对她感到好奇。
“这些人就是,我把她们和这恶人关到相邻的牢房,别的死囚不敢多看。”狱头一边对庞若兰稍作解释,一边怒视着32名被筛选出来的死囚。看得出来,在带庞若兰来之前为了稳住局面,狱头已经饿了死囚们几日,现在的死刑犯们脸上只剩下了菜色。虚弱的她们没有力气再大喊大叫,只是愤怒的注视着狱头,仿佛这样就可以用视线杀掉她。
庞若兰大略环视了一下死囚们,虽然众人被饿了几日。不过还是目光凶狠,眼神凌厉,瘦弱的手臂上隐约可见昔日健硕的肌肉,庞若兰不禁满意。这些恶贯满盈的人在她而言,真是死不足惜。不过在这之前,她会好好利用。
被单独安置的死囚在狱头带着庞若兰即将离开之时,突然就像在运功一般,双手带着铁链不住舞动,看着庞若兰的口中出“嗷咦”的声音。
被吓了一跳的庞若兰慌忙转身,见到了女子被铁链缠绕的手臂上鲜血顺着破败的衣衫流了下来。她不禁开始留意起这个被铁链锁住的女子,此人大概3o岁上下,眸中仿佛隐现煞气,散乱的头披在她的脸上看不清面貌。
在狱头的催促下,已经走到牢房门口的庞若兰略一迟疑。还是转身折了回去。
“您还要去啊!行吧!那您可要拿好铁棍啊!她又开始犯病了!”狱头跟在庞若兰身后,无可奈何的跑了回来。
“呔!吾为黑白无常是也!初次见啊面!还请大侠多啊多关照啊!!”女子阴阳怪气的向着庞若兰大叫,后者果断石化了。
“您离远点啊!一会再伤到您!”狱头拉了拉庞若兰的衣衫,好意提醒着,随手拿起铁棍不断击打着女子面前的牢房墙壁,出“duang、duang”的声响。
“啊打!一看阁下就为吾的同啊道中人啊!还啊望日后多啊多提啊携啊!我们共同征啊讨天下啊!”女子不断挥舞着手臂,铁链随之出脆响。
庞若兰感觉几只乌鸦从脑袋上边飞了过去,刚想转身离去的她,却被女子流出的鲜血吸引了视线。女子虽然疯痴,但她的手臂上除了刚刚舞动铁链被划伤的血迹外。并无其它伤痕,这就说明此女或许意在引起自己注意。
那么,这女人就不是真疯了,而是……
“你这疯子!马上就要被行刑了!还称自己是黑白无常?我看黑白无常马上就收你走了!”狱头哈哈大笑。又用铁棍重重敲击了几下铁门。
庞若兰目光扫过临近牢房的32名死囚,只见她们脸上皆是害怕之色,看得出来平日里,这女子疯得多么厉害。可一个疯子能够让这些无恶不作的死囚害怕成这般模样,必不是简单的疯了,而是平日中被欺打所致。
“原来是啊他乡啊遇故知啊!你啊我啊相见啊恨晚啊!”女子仿若唱戏般。咿呀叫喊,和相邻牢房32名不敢作声的死囚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女子虽是对着狱头唱的,目光却看向庞若兰。
拿起手中铁棍,庞若兰走向女子,忽然纵身一跳,摇头晃脑挥舞着手臂,大声唱到:“原来是啊你啊!黑啊白无常啊阎王啊让你乖乖啊听我话啊!”
“……”看到突然狂的庞若兰唱着不在调上的古怪歌曲,狱头也石化了。
“吾啊终于啊等到了啊你啊!我们一起走啊吧啊!”披头散的女子咿呀唱着,对着庞若兰晃头晃脑,手舞足蹈。
“黑啊白无常啊今日此地或有啊水鬼啊,我们啊到阎王殿啊内一叙如何啊!”庞若兰低头不住抽搐,口中叨叨唱着前世喜爱歌手龚琳娜的《忐忑》。
“这、这……”狱头看着这般唱跳着的庞若兰,目光中除了担忧还是担忧,她张大的嘴已经僵硬得闭不上了。
“甚啊好啊甚啊好!!”女子猛然抬头,散乱的头向后飘去,对庞若兰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黄牙。
“呃!”来到女子被细密刀伤划破的脸额和闪着金光的牙板,庞若兰向后一跳,一下就正常了。
看到庞若兰总算是不唱不跳了,狱头伸手擦擦额头流下的冷汗,咽了咽口水上前试探着对她说道:“您、您要不要歇会……”
“呵,我们,走吧。”庞若兰丢下了看傻眼的32名死囚和一脸欣喜呲牙大笑不止的女子,带着狱头离开了牢房。
“您、您……”看着狱头欲言又止的神色,庞若兰知道她可能还在恐惧自己刚刚的行为。
娇美一笑,庞若兰从怀中拿出1o两黄金,丢到狱头手中,“这疯子,我要了。”
“啊!您、您说什么?!”狱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黄金,再次向庞若兰确认道:“您说、您是说您要这疯子?”
“对,把一个即将被处死的疯子弄出来,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吧?”庞若兰笑笑,又道:“这回,你可是赚了。”
“啊!可是、可是您为何要弄个疯子出来?”话虽是这么问着,狱头在下一刻已然把黄金收入怀中,还不放心的摸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