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劫
如今的柴可言,心中多少有些后悔的,如果当年不管不顾的嫁给赵凌,将整个柴氏绑到秦王府这架战车上,也许现在就轻松多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吃的,更没有如果,因为当时心里牵挂着整个柴氏,又如何敢去赌呢?柴氏终究不是朱家,朱家可以随意迁徙,所以朱琏才可以毫无顾忌。现在赵楷和赵佶合力做事,着实挺让人头疼的,柴可言并不想有太多的争斗,最好一切都平稳的渡过,但眼下看不太可能了。宜阳侯刘彻的兵马已经来到了京畿路,新任顺天府兵马指挥使宋江也领兵离开了顺天府,这两拨兵马明显都是冲着汴梁城来的。这个时候如果突起兵戈,那高兴的可就是女真人了。现在宋江的身份已经确认了,他就是郓王赵楷在外最有力的臂助,而宜阳侯刘彻就不用说了,那是除了帝姬赵福金的话,其他人的命令一概不理的。谁能想到,女真人刚走,汴梁城的形势立马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柴可言可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营造的良好氛围被赵家几个人破坏掉,帝姬赵福金并不需要太过担心,这个女人虽然有那颗心,但未必有那么多手段。倒是宋江不得不多注意一下啊,宋江麾下可都是原来的梁山贼寇,对宋江更是忠心耿耿,手下强将也是不少,尤其是那个老学究吴用,鬼主意多的吓人。汴梁如果起了兵戈对谁都没有好处,而唯一能震慑各方势力的,就剩下对诸事不管不问的楚王府了。
心有所想,柴可言推开紫宸殿的门,迈步走了进去。入眼就是赵桓的愁眉苦脸,柴可言非常不喜欢赵桓这种表现,忍着怒气说道,“你不该窝在这里,你该走出皇宫,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如果仅仅赵楷和赵佶就把你吓住了,那以后还能成什么大事?”
赵桓早已经习惯了柴可言的语气,他也不着恼,只是苦笑道,“该怎么办?我那爹爹和三哥儿可都不简单呢,他们二人密谋在一起,我等如何对付?”
“怕什么?只要手握军权,便是再怎样又能翻出什么风浪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收揽童贯,决不能让童贯再次倒向赵佶,此外,交好四姐儿和楚王府,有这两大外援,谁也动不了你分毫。”
“这....”赵桓有些犹犹豫豫的,让他交好四姐儿倒不成问题,以前关系就是不错的,可是交好楚王府,实在为难的很。心中没什么好主意,只能巴巴的拿着柴可言,把柴可言看得一脸苦笑。哎,指望赵桓是没戏了,看来这次还得自己亲自走一趟楚王府了。真的不想面对李师师的,亦或者说只要是赵有恭的女人,都不想见。
二月中旬,天气转暖,杨柳吐露新绿,汴梁城里处处透着一股新春的气息,楚王府偏院,种下的花苗已经遍布院子。师师呼吸着新鲜的园林空气,听芷兰说柴郡主来访,不自控的将手落在了额头上,真是奇怪了呢,这个时候柴郡主又来做什么?师师真的把握不好柴可言的来意,因为最近汴梁城内暗潮汹涌的,各方势力互相倾轧,都想着掌控汴梁呢,尤其是赵楷和赵佶合作,对赵桓的威胁可不小,这个时候柴可言不帮着赵桓渡过难关,却往楚王府里跑,着实有点耐人寻味了。
远来是客,又是柴郡主,师师点点头示意芷兰先去安排,自己则去后院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客厅里,柴可言并未坐在客席,而是仰躺在门口躺椅上。这张躺椅可是当初赵殿下在京时自己鼓捣出来的,初春以及夏日傍晚躺在上边吹吹凉风,很是清爽的,那朱琏空闲了也经常霸占这张躺椅的。以前从未坐过这张椅子,今日试试又何妨。师师从后院走来,柴可言斜眼看了看,也没有起身的意思。师师心里暗骂一声无赖,这柴郡主是把楚王府当成自己家了,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呢。
芷兰早已让人备好了香茗,师师一来,便有下人将香茗和点心放到椅子旁的方桌上。柴可言一大早的就为赵桓的事情烦心,早上没吃没喝,现在看到茶水和点心,顿时有些忍受不住,伸出纤纤玉手,吃了起来。师师被柴可言这一番动作逗乐了,莞尔笑道,“郡主,你这是从哪儿来?难道官家忙的连饭都不管了么?”
师师话中有话,是告诉柴可言这里是楚王府,希望她能收敛一点的。不过柴可言佯装不晓得,自顾自的喝着茶,如果眼前坐着的是朱琏,那真的要小心应对才行,但是李师师吗,就没有那个必要了,师师虽然聪明,可比起朱大娘子来,还算好对付的。填了填肚皮,柴可言也没想过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李大家,最近汴梁城的事情你应该很清楚吧?”
清楚,当然清楚了,汴梁城有什么风吹草动根本瞒不过情报处和暗堂,不过柴可言这么问是何用意?师师摸不准柴可言的心思,也不敢轻易接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柴可言撇撇嘴,稍微坐直了身子,此时春风从门口吹来,吹拂着耳边散乱的发丝,“你也不用胡乱猜想,本郡主这次来,可没有什么恶意,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对那家伙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哦?不知郡主所指的是什么好事?”师师不置可否的笑着,只是心中已经寻思开了,郡主对殿下那点心思,人尽皆知,她要是对楚王府安什么好心,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呢。这次登门造访,八成又是碰上什么难题,不得不合作一下吧。
柴可言就知道谈话不会太愉快,不过她也不急,慢声道,“你不用多想,本郡主可没那么多好心,要不是被逼无奈,也不会来这楚王府。赵楷与宋江互为表里,相互声援,想必你心中一清二楚,本郡主此来,就是希望能借楚王府的声音,阻止宋江入京。阻止宋江入京,对你我都有好处,想必你不会拒绝吧。此外,我们还得联手保住童贯,童贯如果被治罪,刘光世便无人制衡,想必这种局面也不是楚王府想要的结果吧?”
低头抿着香茗,继续吃着些小点心,柴可言有足够的信心能够说服李师师,因为李师师也是个聪明的女人。宋江如果进了京城,赵楷势力大增,可以一下盖过赵桓的影响力。真让赵楷夺取了汴梁政权,对楚王府来说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赵楷不是赵桓,赵桓庸庸碌碌,很容易把控,可赵楷太聪明了,凭着他的心机和手腕,谁能保证就一定能安安稳稳的渡过呢?赵楷的**很强烈,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将汴梁尽可能的掌控在自己手中,到那时候,影响力最为深远的楚王府就成了最大目标了。
而且,一旦宋江入京,几万梁山子弟,再加上麾下强将,别人再想夺回汴梁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总的来说,李师师和柴可言都不想看到赵楷成气候。师师并没有考虑太久,她点点头,清冷道,“楚王府可以帮郡主阻拦宋江入京,不过童贯的事情,郡主就自己想办法吧。”
师师不会上柴可言的当,现在童贯俨然成了各方势力争夺的焦点,而童贯是死是活,对楚王府一点影响都没有,又何必去趟这趟浑水呢?
童贯于军中影响力很大,至少两京禁军就有不少人曾经追随过童贯,柴可言想保住童贯,就是给己方势力提振信心,这些日子新投靠过来的人太多了,如果这个时候童贯被处置,影响有多坏,可想而知。柴可言一心保住童贯,师师却没这个责任,不过阻拦宋江入京还是非常有必要的,殿下剿灭梁山,有好多次还差点将梁山置之死地,这份仇恨永远化不开的,虽然这些年宋江等人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就宋江与赵殿下的仇恨,是不可能消除的。
见师师神色平淡,柴可言也没有再多言,童贯的事情只能他自己想办法了,不过定国军能帮忙挡住宋江,已经算是个不错的结果了。靖康二年,对于汴梁百姓来说太难熬了,因为总是有不间断的事情出现,女真人才刚走,讨伐童贯的声音就尘嚣其上。其中太学生陈东亲自上书,指责蔡京、童贯任职时强占良田,草菅人命,请求朝廷予以严惩。陈东这篇讨伐蔡京和童贯的檄文贴满了整个汴梁城,陈东此人文采极好,一言一词煽动人心,很快就引起了汴梁百姓的共鸣,就连一些东京禁军也感同身受,对那些走上汴河街闹事的百姓睁只眼闭只眼。
说起来历史也真有点喜人,原来历史上陈东可是赵桓的趣÷阁杆子,用来讨伐赵佶旧臣也就是六贼的,现在好了,陈东反而成了赵佶的趣÷阁杆子。太学生在大宋朝的影响力是无法估量的,因为大宋上下崇敬文人,尤其是老百姓们,觉得读书人都不错,他们说的话肯定错不了,再加上之前蔡京和童贯的名声实在是烂到家,一有人挑头,讨伐声差不多要掀翻整座汴梁城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单独讨伐童贯和蔡京?原因很简单,童贯背叛了赵佶,而蔡京吗,也因为梁中书一事被人不喜。因为童贯一事,赵桓是焦头烂额的,几乎把所有的办法都想尽了,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要知道,那些闹着讨伐蔡京和童贯的可是太学生和百姓,百姓还好说,吓唬一下就回去了,可是太学生不一样,大宋文人最爱玩的就是静坐了,那帮子太学生往地上一坐,不打不闹,你能怎么办?强行赶走太学生?刚刚上任就干这种事,威望还不直线下降,真要这么做了,估计赵佶和赵楷做梦都会笑醒的,如果天下文人都不支持你了,你还能当好这个皇帝?
赵桓也有自己的底线,对方怎么玩都行,但就是不能把童贯交出去,童贯可是新近投靠过来的,若是把童贯治了罪,其他朝廷大臣立马就得打退堂鼓。
紫宸殿里,赵桓拢着袖子走来走去的,他烦躁不安的样子,让人好不心疼,这位皇帝陛下自打上任以来,就没有安心过。赵桓这边久久没有动静,童贯可就吓坏了,原来的府邸是不能待了,就那群暴怒的百姓,迟早会攻进府门的,没有办法,为了自保,童贯换了一身下人穿的衣服,悄悄的从后门溜了出去。一离开府邸,童贯猫着腰连滚带爬的往皇宫窜,现在相对安全的地方也就只有皇宫了。一入皇宫,童贯就随着内是太监直接去了紫宸殿,门一开,童贯跑进去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官家,你可一定要救救下臣啊,臣是真心愿为官家做事的,官家不能看着臣这样被那群暴民逼死啊。”
童贯涕泪横流,双手打着摆子,估计童贯自打出生以来,就没有如此害怕过吧。这次,他是真的怕了,他不是傻子,这次是太上皇赵佶和郓王赵楷联手要弄死他啊,如果赵桓也放任不管了,那他绝对是死定了。童贯如此悲惨,赵桓看了也是心生不忍,赶紧弯腰去扶,“童枢密,快快请起,朕向你保证,只要有朕在,没人能上你分毫。”
得了赵桓的保证,童贯心中长舒一口气,没一会儿,赵桓就将守在外边的杨莲喊了进来,“杨莲哪,你给童枢密安排一个住处,务必保证童枢密的安全。告诉曹炳和黄裳,若是童枢密出了什么事,朕就拿他们是问。”
“是,官家放心,小人这就去安排”拱手施了一礼,便领着童贯离开了紫宸殿,就在童贯离开后不久,柴可言便施施然的走了进来。赵桓正头疼呢,一看到柴可言,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赶紧起了身让了个座,“郡主,你那边如何了,现在外边闹得越来越不像话了,还有很多朝臣也上了折子,要朕斩了童贯。”
“放心吧,楚王府那边已经答应帮忙阻止宋江入京了,不过童贯这事,楚王府还不想插手。所以啊,能不能保住童贯,就看咱们自己了”柴可言话刚说完,赵桓脸上就浮现出一副失望之色,单靠着他们的势力,不可能拼得过赵佶和赵楷的。一时间,赵桓安静了许多,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在椅子里唉声叹气。看赵桓如此,柴可言心中就来气,忍不住斥道,“你给我抬起头来,记住,你现在是大宋天子,不是以前那个一无是处的太子了,你的一言一行,都可能影响到许多人。你要是怕了,还如何斗下去。就算对方势力强大,又有何惧,你做事情不能动动脑子么?”
柴可言毫不客气的指了指赵桓的额头,一番讥讽的话语,说的赵桓脸色铁青,却又反驳不得,最后,只能喏喏的气道,“难道你就有什么好办法了?”
“哼,蠢不可及,楚王府那边已经答应牵制宋江了,四姐儿也不可能主动挑起汴梁内乱,你还担心什么?虽说那李师师不帮着保童贯,可别人未必知道,只要定国军主动牵制宋江的兵马,在外人看来,楚王府已经和咱们站在一起了,对于童贯之事,也自然有所收敛的。”
听着柴可言的叙述,赵桓久久不语,好一会儿才琢磨过味儿来。好像柴可言说的非常有道理啊,李师师说不帮忙,可这事别人不知道啊,定国军既然已经帮忙牵制宋江兵马了,还会在童贯这个问题上产生分歧么?估计大多数人都觉得楚王府在童贯一事上,会和朝廷站在一起的吧?想通其中关节,赵桓喜笑颜开,“郡主,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当然是好好利用下楚王府的影响力了,赵凌好事没做多少,可是他的恶名能帮咱们不少忙的。接下来,不要管童贯了,先拿下李彦和李邦彦,至于罪名吗,这二人缺德事做了那么多,随便两条就能打入死牢。到时候,本郡主倒要看看赵楷会怎么办!”从某方面来说,柴可言觉得自己真的该谢谢那个可恶的男人,要不是他凶名在外,有些事情可不会那么顺利,因为赵殿下凶名在外,所以楚王府成了汴梁城最惹不得的存在,早年间秦王赵有恭回京,就挑了些敢在楚王府门前闹事的人。自打那以后,可是少有人敢在楚王府门前撒野了,现在牛皋又驻兵西京洛阳城,不仅守护着关中,更守护着汴梁楚王府,如果没有牛皋大军在洛阳城观望,楚王府也不可能威势如此之盛。
柴可言的话,赵桓一时间也理解不了,不过好在柴可言也没指望赵桓一下子明白过来。当然在做事情之前,柴可言让人去了趟楚王府,与之前不同,她大张旗鼓的让人给楚王府里的李大家送了份厚礼,总之阵势弄的很大,生怕汴梁百姓不知道似得。其实这一次,柴可言真的就是送了点小礼物,至于正事,提也没有提,可是这一切落入别人眼中就不得不考虑一下了。至少在一些学子心中,楚王府已经成了柴郡主最大的盟友。汴梁城内是个人都知道秦王殿下与柴郡主之间的过节,当年老恒王可就是因为秦王殿下身死,因为此时,郡主一直恨着赵殿下,仇归仇,可谁能保证必要的时候,楚王府就不会跟恒王府联合呢?
一定是楚王府和恒王府,至于官家赵桓,还真没人把他当回事,你要说楚王府在意新任官家的看法?那简直就是天下最大的笑话,连一些臣子都不把官家放眼里,楚王府会么?
很多时候,柴可言也需要安静一下,她讨厌随着人流行走,周围的人多了,会让她很不舒服。也许这就是柴可言的毛病吧,自打生下来就有点洁癖,看不得脏乱,看不得繁杂,唯有安静和清爽能让她舒服。漫步在蔡河河畔,这里没有汴河繁华,却有着汴梁河永远也找不到的安静祥和,冰冷的水静静流淌,岸边满是光秃秃的垂柳。蔡河,孕育了汴梁乃至整个开封府的人文风化。汴梁二河,繁华在汴河,文采在南蔡。蔡河承载着文雅风流,诗词歌赋,那一所太学院,更让人心驰神往。从没有想过,自己会与太学生们斗智斗力。有些人很怕太学,因为这些学子可是未来的中流砥柱,主导着大宋未来几十年的声音,可是柴可言并不怕,比起那可恶的赵有恭来,这些太学生简直就是纯洁的羊羔。
三千年的故事,三千年的沉浮,古老的开封城,悠悠的汴梁河,还能流淌多久?
一处宅院里,黑袍人静静地坐在亭子中,凉风洗面,他却纹丝不动,就好像这寒风吹不到他的身上。黑袍人安静异常,像一座寺庙里的铜钟,唯有一双眼睛,冷冰冰的望着院落,眼神扫过,竟无一人干与他对视,“城里的情况怎么样了?赵家那几个人斗得如何?”
“阁主,现在赵佶和赵楷已经联合向赵佶施压,太学生们也到皇宫前闹事,情况看上去对赵楷非常有利。不过,柴郡主又派人去了楚王府,怕楚王府又要帮柴郡主了。”
听着属下回报,黑袍人冷哼一声,忍不住斥道,“做事忒的不用心,你们以为那李师师是蠢货么,她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搅和进这种事情?如果本座所料不错,柴可言是在虚张声势啊。不过,这一招确实不错,至少赵楷和赵桓还看不出这一招的妙处。呵呵,女真人一走,汴梁城风云突变,闹吧,闹得越大,对本座就越有利。”
听雨阁,一个已经销声匿迹太久的组织,黑袍人,一个神出鬼没的人。当赵楷与赵桓争得不亦乐乎时,他们都忽略了那个曾经主导了许多大事的听雨阁。没人知道听雨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也没人了解黑袍人到底是谁,哪怕听雨阁内部的人,也没有见过阁主的真面目,而唯一知情的潘龙城也被送到了西凉大漠。看似平静的汴梁城,安静之下隐藏着无数刀光剑影,赵楷与赵佶联合对赵桓施压,最高兴的莫过于黑袍人,而最伤心的莫过于那个无法置身事外的赵福金。
赵福金一直盼着安宁祥和,可是凌哥儿走后,汴梁城的一切不仅没有安宁下来,反而变得更加错综复杂。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算计?为什么总是无法好好相处?大哥变得也太多了,以前的懦弱难道都是装出来的,难道身边要出现第二个赵凌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