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要送的人后，姜蝉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带着三个徒弟离开了红楼世界。
之所以要带着阿青他们三个，是因为他们已经可以勉强在混沌里行动了。
此次带着他们，也算是作为师傅的她，给他们的最后一次指导了吧！
站在红楼世界的界壁之外，姜蝉师徒四个都背向红楼，面朝混沌的静默着。
因为大家都知道，一场几乎是永久的别离将要到来。
这种别离，让一贯爱在姜蝉面前咋咋呼呼的小金也沉默了下来。
他们自然是不想与姜蝉离别的，但他们更明白，离别是必须的。
就像他们——先前，哪怕他们的师傅一直呆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离开，但他们为了探索混沌，还是一离开便是好多年。
他们也不可能为了一直陪着他们师傅而不离开她一步。
所以，离开是必然的。
但，哪怕心知肚明这种必然性，那种离别的伤感也还是会存在。
只是，相对于伤感，有了这种认知后，他们会更加理智罢了。
静默着的师徒之间，虽有伤感，但更有一种温馨默契。
最后，是作为师傅的姜蝉打开了话题。
“你们眼中的混沌是什么样的？”
明白姜蝉是在考验，在教育他们，所以，他们各自组织了一下语言后，给出了答案。
第一个开口的仍然是小金。
他显然是不喜欢混沌的，所以说到混沌的语气便有一股郁闷感。
“混沌就像是闷沉潮湿的下雨天，昏昏沉沉的，但它比下雨天还要讨厌一万倍，我在它里面都不能畅快飞行，每次飞行就像是穿行在阻滞黏腻的沼泽淤泥里。”
“而且，在混沌里，我这身羽毛感觉都暗淡了！”
说到这里，他很是不忿的蹭了蹭姜蝉的手，一副撒娇的样子。
姜蝉安慰道：“你别灰心，等你克服了它，你就会发现，在混沌里飞行，比在我们世界里飞行会更加畅快。”
“你如今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参悟透混沌的规律。”
“混沌的法则与世界的法则不是一个量级的。”
“我打个浅显的比方，如果我们世界的法则是如我手中砂砾般的存在，那么混沌中的法则就是如同我们世界最坚硬厚实的大山般的存在。”
“混沌中所有法则都是如此的，包括空间法则，所以，小金你才会觉得飞行困难。”
“但，只要你参悟透并且适应混沌里的空间法则后，你便会发现，原来世界上还有更加畅快的飞行方式。”
“这个呢，也与你们小时候的经历相似。”
“那时候你们一开始都是在行宫接受教育的，后来出了行宫，你们是不是发现行宫之外的那些东西都很简单？”
看着三个徒弟点头，姜蝉便明白他们知道了关键。
于是，她也不再多说，只是任他们自行思考。
有了各自的想法后，他们开始继续说起混沌印象这个话题。
这次开口的是阿福。
“师傅，呆在混沌里，我总有种四面皆锋芒的感觉，时刻处于毛骨悚然之中，但我又看不到危险的存在。”
对于阿福的感受，姜蝉倒是知道原因，所以，她建议道：“要解决这个可题，你得炼体，比如修成某种法则之身，同时还得修成一种眼部神通。”
“炼体是为了增加你在混沌里的存活率，眼部神通则是为了让你能看清混沌里的各种危险所在。”
“在混沌中，天机混乱，各种危险随时会到来。”
“但，当年强大到一定程度后，许多危险就不再是危险，而只是挠痒痒而已。”
说到这里，姜蝉打算举个例子说明一番。
于是，她手指着那处为红楼世界提供能量的空间乱流可道：“你能说说你对那处的感觉吗？”
阿福看着他师傅指着的地方，流露出一副惊悸的模样道：“那个地方很危险，每次往那个方向走，我浑身上下都是汗毛竖立的。”
“当初在世界之壁和混沌之间的夹层时，我本来是打算沿着那个方向往夹层转一转的，但才走了一小段，我便心惊肉跳起来，然后每前进一点，那种感觉便越深。”
“所以，为了安全，我又只得退回原位，从另一个方向去探索。”
姜蝉对于阿福的话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指着那个地方道：“你的感觉没错，那个地方是一片空间乱流。”
“就是当初差点造成我们世界毁灭的罪魁祸首。”
“不过如今它已经是一块稳定的空间乱流了，所以它非但不会再给我们世界带去危险，它反而成为了我们世界的养料。”
“我们世界借着魂宗附近那个阵法，将它那些暴躁毁灭性的力量一一转化为供世界发展运转的能量。”
“你感觉那片空间乱流危险，就是因为其中的那些暴躁毁灭性力量会摧毁你。”
“但，如果你能打熬你的身体强度，直至不惧空间乱流了，那你就不会再有那种危险的感觉了。”
“比如为师，为师如今的法则之体小成，虽然是小成，但它所具备的能力却是不可估量的。”
“至少，在强度方面，它几乎可以让我无所顾忌的在混沌里自由行走。”
“为师走一个给你看！”
说完，她便一步迈进了空间乱流里。
因为空间乱流的特性，以及阿福他们并没有可以看破法则的眼部神通，所以阿福他们看到的是姜蝉时隐时现的身影。
姜蝉在空间乱流里稍微呆了下就回到了他们身边。
然后对着他们道：“所以，身体本身的修行是一样重要的。”
“阿青和小金因为种族原因，身体有自带的神通传承，倒是阿福，你必须得自己修炼。”
“为师觉得，你最好选择修成一门法则之体。”
然后，姜蝉就将修成法则之体的方法给他们说了一遍。
之后，对于阿青关于混沌里很适合修炼的说法，姜蝉表示了肯定。
混沌的确是个可以令修炼事半功倍的地方。
但阿福能如此喜欢，她估计也与他的特性有关。
她将自己关于他的各种猜测说了一遍，并让他自己以后比照发生的事实进行判断。
给三个徒弟说了一些他们各自需要努力的方向后，她又指点了一番他们眼前这片混沌里各处分布着些什么。
因为他们都没有专门得眼部神通，所以，他们都看不到不远处的另外一个世界。
当然，这个不远，是针对姜蝉这个拥有法则之眼，可以穿过重重阻碍的人而言的。
后来，他们师徒之间又聊了一会儿关于混沌的种种。
再后来，姜蝉在给他们留下了一副关于眼前这片混沌的细致的分布图后，她便孤身往混沌身处去了。
只留下了三个很快就看不到她身影的徒弟在原地默默伫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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