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宜静不答,低头,泪已成绝。
爱不到,求不得,只好两两相忘。
门被打开,秦久栾举步而去,门又被关上,轻柔,无声无息。门口一直没有离去的袁青与华景,看到秦久栾走出来,她们便推门而进,门刚推开,顾宜静走来,她淡淡道:“我们回去吧。”
“太妃……”袁青想问她,却话到嘴边,说不出来了,她清楚的看到顾宜静那双红肿的双眼。“慢走。”袁青只能如此了。
她们走出南枫馆,袁青去找秦久栾。
“大叔,你真的不认识太妃了么?”袁青问。
“认识又如何,不认识又如何?”秦久栾答,语气哀凉。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袁青道。
“阿青,谢谢你关心我,我累了,想去休息。”秦久栾对她一笑,便是越过她,往后院行去。
刚才绷了那么久,他真的累了,很累,很累!
袁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终是没有跟上去,她往回走,收拾一下,便出了南枫馆。
傍晚,秦久栾亦是出了南枫馆,他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一间破屋,四壁通风,还好现在已是春天,天气也不冷,天上星光淡淡,夜空无月,小屋内黯淡无光,秦久栾却轻车熟路。
小屋内,一张简单的床上,一个少年躺在上面,他面色惨白,听到脚步声,他回头望去,看见来人,他欣喜一笑道:“爹爹,你来了。”
秦久栾看到他亦是淡笑,道:“是啊。”便坐在床边。
少年似乎得了病,他不便起身,也正是因为他得了这个病,才使得,秦久栾不得不委身于南枫馆……
“爹爹明天就可以带你去医馆看病了。现在心口还疼不疼?”秦久栾摸摸少年的头,一脸慈爱。
“不疼了,爹爹在这,我就不疼。”少年摇摇头。只是片刻后。他不能自己的咳嗽起来,秦久栾给他拍背,少年将一旁的手帕拿起,他咳出的液体染在雪白的手帕上,竟是暗红一片……
少年的病情非常严重啊。
……
王府。顾宜静自从南枫馆回来后,没有吃晚饭,郁郁寡欢,她在众人眼中一直都是个比较随和且开朗的人,如今怎么看都是哀愁慢慢……
如果没有生什么特别打击她的事情,她绝不会摆出这种表情。
“母亲,你怎么了?”黎尘颇为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向笑意盈盈的脸庞如今看来凄凉几分。
“我……我没事呀。”顾宜静坐着石桌前,天空渐渐黑下来,无星无月。四周花草幽静,将她的凄凉衬托到极致。
“没事?眼泪都掉下来了。”
顾宜静终是没忍住,泪水决堤一般,忍也忍不住。
她低声抽泣,第一次在她儿子面前哭得如此凄凉,母亲,就算这个母亲再懦弱,在自己想要保护的孩子面前,那也不会轻易流泪的,而她此刻却泪流不止。
面对一个多年前被人拆散的恋人。她如今又遇到他,而他们之间的关系,竟然比陌生人还不如,心痛。痛到连呼吸都那么困难……
黎尘拿过一方丝帕给她擦眼泪,倾城的脸庞满是泪水,而眼泪还没有停止的迹象,越流越多,丝帕迅被泪水染透,而他偏偏擦的细致。
“小尘呐。娘亲真是没用啊,为什么,我一看到他,心就会那么痛啊?”顾宜静哭着,声音因哭泣,含含糊糊。
“看到谁?”黎尘不明白她话中的“他”是谁。
“他……你不认识他,我现在也不想提他,今后也不会再去看他,跟不会念他,小尘,娘亲一定会忘了他的,好不好?”顾宜静似在保证一般。跟她的儿子保证。
“他对你来说,意义重大?”他问,声音都变得清翼。
“没有,或许以前是,但从我嫁给你父皇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了。”话到此处,她的心都紧起来……
似乎父母总是想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树立一个好形象,这也是,为什么一对实在过不下去的夫妻,但因为孩子的问题,挨也要挨到等孩子高考后才离婚的原因。
聪明如黎尘自然是明白了他母亲所说的话,从他记事起,他的父皇对他的母亲很好,但,他的母亲对父皇并没有过多的喜欢,两人的相处也过得下去,本以为这样也是不错的,却没想到,原来他的母亲心里始终住着另外一个人……
“天黑了,母亲,我们回去吧。”
“好。”她起身,他伸手扶她,他扶着她两人相行而去。
这一夜,再已无话。
第二天,袁青来到南枫馆,她想要去看看秦久栾,可是被陈中雨叫住。
“陈叔有什么事情?”袁青问他。
“老板,秦久栾他突然说要为自己赎身。”陈中雨道。
“赎身?他不干了么?”袁青疑惑。
“是啊,他现在就在账房内,我们过去看看吧。”陈中雨说着指了指账房方向。
袁青点头,二人朝账房行去。
推门而进,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坐在桌前,他在南枫馆工作,他身上的衣群样式也是极好,面容有些沧桑,也不影响他的成熟俊朗。
没有太多寒暄,直接进入正题。
“为什么?”袁青看着秦久栾递过来的赎金,不接,只看着他淡淡问道。
“我不想继续留在这里。”秦久栾回到,语气还是如以前那般黯哑没有太多起伏。
“这赎金你是从哪来的?”袁青看了看他手中的钱财,秦久栾既然都选择来南枫馆当小倌了,他自然没有多少钱,而且他也没当多久小倌,这些赎金,一百两银子,他从何而得。
“客人赏的。”秦久栾淡淡回到。似乎不愿深提这钱财的事情。
“你真的要走?”袁青又问。
“是的,还望老板成全。”秦久栾恭敬道。
袁青叹了口气,看着一旁的陈中雨道,“陈叔,让他走吧。”
“好。”陈中雨点点头,便是与秦久栾办理各种‘离职’手续。
秦久栾昨天就把东西收拾好了,他的东西不多,一个包袱便是寥寥,他走出去,来送他的是几个馆内的小倌,平日里关系也不温不热,但也能相处的下来的那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