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帮帮瑞鹤。”
听到翔鹤的话那一瞬间,苏夏一颗心立刻提了起来,焦急问道:“瑞鹤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就是,”翔鹤说,一着急什么都不知道了,“怎么说呢?”
“翔鹤不要急,慢慢说。”苏夏安抚道,随后往活动室里面看了一眼,只见三个小家伙眨巴着眼睛好奇盯着他们,“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吧。”
“好。”翔鹤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双手在身上摸来摸去,最后从口袋掏出一份折叠的报纸递给苏夏,“提督你看看这个。”
苏夏接过报纸,简单地翻看一下,嘴角不受控制抽了抽。因为报纸上刊登着那么一则新闻,有关万圣节当晚印第安纳在教堂从姐姐南达科它的手中抢回他的新闻。这则新闻比起内华达的八卦添油加醋更多,说得有鼻子有眼,好像当时置身当场。
“这写的什么啊……”苏夏实在无力吐槽,另外他倒是知道那一份只在镇守府发行的报纸相当喜欢扭曲事实,总之就是为了销量不择手段。当然这样一份报纸卖得再多,广告再多也没有办法赚钱,这不是闲着也是闲着,为了好玩吗?
“所以,有什么问题吗?”苏夏不解问,“关瑞鹤什么事情?”
“你看那一个新闻最后面那一段。”翔鹤提醒苏夏。
苏夏重新拿起报纸看了看,只见新闻最后面那一段提醒大家一定要勇敢,勇敢追爱,向印第安纳学习,不畏强权,就算面对姐姐也不能退让,搞事的意图十分明显,他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提督你知道瑞鹤的外号叫什么吧。”翔鹤不好意思说妹妹的外号,盖因那个外号不是什么好外号,就算骚蹄子、狐狸精还可以理解成有手段的女人,那个外号只有贬义,“还有她的性格实在有点……被动,总是习惯了退让。”
“我知道……瑞鹤的性格有点……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苏夏笑,他是真喜欢那个留着俏丽短发的少女,喜欢看她跪坐在榻榻米上面吃炸虾天妇罗,喜欢看她穿弓道服在射箭场射箭紧紧抿着嘴唇瞄准好像精灵一把,就因为她那个性格直到今天没有办法再进一步。
“就是……今天下午……我今天轮休不需要工作就和她一起在居酒屋……突然有人拿了这份报纸回来。”翔鹤期期艾艾说,“瑞鹤看了报纸,觉得报纸最后那一段就是在说她……再加上大家看了报纸笑话她不如印第安纳,就连大凤也笑话她,然后就生气了。”
听到这里,苏夏可以肯定瑞鹤没有什么事情了。
苏夏是喜欢欺负舰娘的性子,他能够想象那一幕何等有趣,不过看看翔鹤就在旁边,她又是一个疼爱妹妹的姐姐,只能忍着笑,说道:“然后,翔鹤想要我怎么做,怎么帮助瑞鹤。”
“我,我也不知道。”翔鹤摇头说,她是一个温柔的姐姐,照顾人是一把好手,安慰人也十分在行,比如将人轻轻地揽在怀中,没有人能够拒绝她温暖的怀抱,除此之外就不行了,“提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翔鹤想要我帮帮瑞鹤,不是想要我安慰瑞鹤吧。”苏夏武断说。
“既然如此,查封那份报纸吗?”苏夏说着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用处吧。”
“谁笑话瑞鹤把她骂一顿?”苏夏说,“就算大家笑话瑞鹤实属不对,为此骂大家想想也不现实吧。”只是小小的笑话上升到那种高度,除开激化矛盾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不现实。”翔鹤点头。
苏夏发现翔鹤希冀地看着他,他想了想说:“翔鹤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欢瑞鹤的……我今晚可以去瑞鹤的房间留宿,但是我觉得瑞鹤的问题,不是我今晚去她的房间留宿就可以解决的……那样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想想治标不治本也可以吧?”苏夏自言自语。
“治标又治本,有什么治标又治本的方法吗?”翔鹤追问,“反正我希望大家不要再笑话瑞鹤了。不是这一次,而是以后都不要了。”
“想要大家不要再笑话瑞鹤了……想要治标又治本……”苏夏顿了顿说,“重点不在于大家,而在于瑞鹤吧。只要瑞鹤不改变自己,就算大家嘴上不笑话了,私底下还是会笑话,瑞鹤还是不痛快。”
翔鹤沉默。
苏夏走在前面,发现翔鹤落后他好几步,他停下脚步等到翔鹤追上来,控制和她差不多的速度,迟疑着说道:“想一想,瑞鹤的条件不差啊……实话实说,翔鹤不要介意啊。”
“不介意。”翔鹤说。
“确实,”苏夏迟疑着说,“瑞鹤五官清秀、端正、漂亮,但是身材不太行,比不过许多人……不,身材好坏不是那么判断,诚然瑞鹤没有许多人那种丰满的上围和臀部,并不代表她的身材差了。她的身材匀称、优美,典型的东方人身材。”
“性格不是那么温柔,不会照顾人,并不代表性格糟糕。”苏夏想了想说,“你让我来说,瑞鹤那种有点别捏的性格,傲娇又不是傲娇,害羞又不是害羞……感觉最适合做女朋友的性格了。”
“反正我一直幻想的女朋友就是瑞鹤那样女孩子。”苏夏歪过头看翔鹤,翔鹤比他矮了不少,等到翔鹤望过来,“然后妻子的话就是翔鹤这样的姐姐、人妻。”
苏夏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补充道:“婚前是好像瑞鹤那样的女孩子……一般人结婚后都会改变吧……无忧无虑的大学生变成每天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人妻,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到必须照顾全家人……瑞鹤也就慢慢过渡变成翔鹤。”
“对。”苏夏点了点头,“就这样。”
翔鹤只是看了苏夏一眼。
“然后,瑞鹤在历史上不说大名鼎鼎,也算小有名气,事到如今作为舰娘……”苏夏说,“就算战斗力不如企业、约克城、萨拉托加等等人,论功能性也不如赤城、大凤等等人,怎么也算是一艘强大的航空母舰了。”
他们走到楼梯处了。
苏夏扶着楼梯栏杆,不着急下楼,肯定地说道:“反正我最喜欢瑞鹤了……当然也最喜欢翔鹤了。”
翔鹤微笑,默不作声。
“总而言之,”苏夏从扶手外望下去,“不管怎么想以瑞鹤的条件没有必要自卑……事实上我也从来没有看见她有什么自卑的表现,不管是面对谁,企业、列克星敦、萨拉托加都没有觉得自己不如对方,一样会嘲讽、揶揄。”
“说起来瑞鹤那个外号的来源,主要是因为历史上的瑞鹤号那身绿色迷彩涂装吧。”苏夏说,“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再是形容战舰瑞鹤号绿色的涂装,也不是形容她喜欢绿色的衣服,变成被绿的绿。”
“提督不要再说了。”翔鹤心疼妹妹,“提督有什么办法帮助瑞鹤改变吗?”
“办法啊……”苏夏说,“我觉得开导没什么用处。”
“不破不立。”苏夏突然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
“怎么不破不立法?”翔鹤问。
苏夏朝着翔鹤招了招手,说道:“翔鹤你附耳过来。”
翔鹤靠近了苏夏。
苏夏刚刚准备开口,只见翔鹤漂亮的耳垂,耳后柔嫩的肌肤淡淡的细绒毛,忍不住轻轻叼住她的耳垂。
“提督!”翔鹤捂着耳朵喊。
“翔鹤想要我帮瑞鹤总要有一点报酬吧。”苏夏厚颜无耻说。
翔鹤看着苏夏,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
苏夏觉得她那番所作所为有些恶劣,但是感觉好爽,他是坏人。
翔鹤面对不为所动的苏夏,最后只能选择屈服。
与此同时。
蝉鸣响亮、阳光明媚的下午,瑞鹤正躺在沙发上面辗转反侧,骂骂咧咧。
混蛋。
你们这帮混蛋,叫谁绿毛鹤呢?
小吹雪,调皮是不是。这次让你侥幸跑掉了,下次不要让我逮住你。
还有岚。你这个带路岚。
哼,你们这些小家伙永远也不可能和提督有什么展开也配嘲笑我?
连婚舰都不是的鸟海你凭什么。
我说飞鹰你胸部比我还平,屁股比我还小,区区轻型航空母舰,低配版的我凭什么笑话我?
还有大凤,不,呆猴,你居然敢嫌弃我。我当婚舰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瑞鹤擂了擂地面爬起来,决定去吃点东西。
瑞鹤离开客厅跑去厨房,打开冰箱找了找,最后选中布丁重新回到客厅,躺在沙发上一边吃布丁一边看电视,决定不去想那些令人烦恼的事情,这个时候看到姐姐回来了。
“姐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瑞鹤说,她因为受不了嘲讽一生气丢下姐姐离开居酒屋,本以为姐姐一定会马上追上来,想不到等了那么久才回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干什么去了。”瑞鹤拿着调羹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示意姐姐关注她的肩膀,“又帮谁的忙了……搞得肩膀衣服上面一片灰尘。”
“哪里有灰尘?”翔鹤先看了看左边肩膀,随后反应过来是右边肩膀,连忙拍掉肩膀衣服上面的灰尘,那是在落满灰尘的无人的活动室不小心沾上的吧,顺便整理了头发和衣领,下意识咬咬嘴唇。提督真的有点过分。
“就是沾了点灰尘……你那么紧张做什么?”瑞鹤看着翔鹤奇怪说。
“没,没有啊。”翔鹤再次理了理刘海,把散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瑞鹤也没有多问,多看了翔鹤一眼就算了。
空气安静了会儿。
正事要紧。
翔鹤犹豫着怎么开口,说道:“瑞鹤不要生气,大家也不是故意嘲笑你的。”
“啊,姐姐啊,你让我怎么说你比较好……我本来都忘记了,现在又想起来了。”瑞鹤抱怨,“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就算大家是故意的。”翔鹤小心翼翼说,“主要也是因为瑞鹤平时……我觉得做人有时候要独些,难得和提督两个人散步、约会,不要随便来个人就可以从瑞鹤的身边带走提督。”
“没有随便来个人就可以带走提督吧。”瑞鹤仰躺在沙发上,颈脖搁在沙发扶手上,脑袋悬空,俏丽的短发垂落,“企业、胜利号派人来找提督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莱比锡过来问远征入库的事,我不能不让提督走吧。”
“那样肯定要让提督走……正事要紧。”翔鹤说。“但是有时候,有人跑过来找提督打乒乓球、羽毛球,你就不能随便让她们把提督带走。”
“人家三缺一问你能不能让一让。”瑞鹤说,“你好意思不让吗?”
“我就不让。镇守府那么多人,我不信她们找不到其他人打牌、下棋。”翔鹤说,“你那么好说话,人家不会感恩,相反还会觉得你好欺负。”
瑞鹤想了想摇头说:“我不知道应该和你说。”
翔鹤感觉气闷。
瑞鹤想了想说:“你不让,她们起哄你怎么那么喜欢提督怎么办?”
“起哄就起哄咯。”翔鹤说,“你不喜欢提督吗?”
“不那么喜欢吧。”瑞鹤倔强说。
作为姐姐的翔鹤自然知道瑞鹤有多喜欢提督的。那是百分之两百喜欢。
“你看看人家印第安纳。”翔鹤说,“你可以学学人家印第安纳的。”
瑞鹤斜着眼睛看翔鹤,看得翔鹤有些心虚。
“姐姐你也觉得我不如印第安纳?”瑞鹤问。
翔鹤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不说了。”瑞鹤捂住耳朵,“我出去转转了。”
“去哪里?”翔鹤问。
“沿着环岛公路走走吧。”瑞鹤说,她现在不想去人多的地方。
“去吧。”翔鹤说,“想想我刚刚说的。”
“知道了。”瑞鹤不耐烦说。
瑞鹤跑了。
翔鹤拨通了苏夏的电话。
独自来到环岛公路的瑞鹤一边走,一边撕着顺手扯下来的夹竹桃叶子。
她在思考姐姐说的事情。她不是固执己见,纯粹就是嘴硬罢了。
瑞鹤看到了,不远处扶着栏杆眺望大海的提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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