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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争执之后,娄景中主动退让了,刘政闻还以为娄景中是色厉内荏所以才退让了,而无向道长却总觉得娄景中是另有所图。
总之,这场答辩会最终以太极宫胜出而顺利结束了,刘家掏钱,太极宫出人,王师傅招来利索的施工队伍,一天多的时间就在新渝商业中心的楼前广场上布置好了一个敛财聚气的财聚三江局,这个风水局做得又漂亮又实用,随便找哪个风水师来看,也都挑不出毛病。
可是风水这种东西,是要看疗效的,做得再漂亮没有用也是白搭。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一周就这么过了,新渝商业中心仍然一片死气沉沉,不,是更加死气沉沉了,简直像是鬼楼一样,甚至在网络上市井中已经开始流传出新的都市传说,这些奇奇怪怪的传说都是关于新渝商业中心的,一些毫无根据、胡编乱造的鬼怪传说都被套在了新渝商业中心的头上。
如果这时候刘政闻下狠心将新渝商业中心给改成一个大号的鬼屋的话,或许能吸引不少好奇的市民前去游玩,现在的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越是稀奇古怪的东西,就越有人去凑热闹。
不过,刘政闻还没有这么脑瘫,如果他真的这么干了,他的新渝实业公司的良好形象可就毁了。对于一个现代企业来说。形象重于生命。
更让刘政闻不安的是。现在这种传说已经开始在刘政闻的公司内部以及下属公司里面传开了,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但是核心只有一个,那就是刘家要走背字了,新渝商业中心不过是一个开始,接下来,刘家可能会彻底败光。
刘政闻很苦恼,这种东西是堵不住了。不过值得庆幸得失,这个流言没有传到自己儿子的耳朵里,在这些传闻中,刘家之所以倒霉,九成似乎都是因为这个不成器虎父犬子。
这些人的消息非常灵通,连刘贲昕在学校跟人争女人的事情都扒了出来,当然,争执的对象不再是矮矬穷的方磊,而是换成了某某大员的儿子,于是。刘家将会遭到打击报复,说不定会倒大霉的说法更是传的有鼻有眼。一时间新渝实业公司上下竟然人心惶惶,连工作效率都开始下降了。
精明的刘政闻知道要糟了,如今的商业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的?是建立在信誉基础上的,所谓的商业帝国其实就是一条资金流动的管道,而这些资金里面绝大部分其实不是刘家的,有属于投资公司,有银行的,也有供应商甚至买家的,总之,一旦信用体系崩溃,再厉害的商业帝国也要歇菜。
说穿了,所谓的成功商人就是一个能帮别人挣钱的人,一旦这个能挣钱的光鲜名头变成了一顶倒霉鬼的黑帽子,那么事情就相当可怕了。
而现在,这些可怕的流言正在以十倍光速的速度扩散着,想必用不了多久,投资商、银行、供应商就全知道了,如果自己不能立刻扭转这个被动局面,泰山可能真的要崩了!
刘政闻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事情竟然会闹到如今这个地步,他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就像是一脚踩进了沼泽,竟然已经拔不出来了,而方石、娄景中、太极宫,还有自己的亲儿子,都像是自己脚下那吃人的泥沼。忽然间,刘政闻的心里生出了无尽的恨意,包括自己的儿子在内,他恨不得狠狠的将这些家伙都打到在地,然后再踏上一只脚,不,一万只脚!
刘政闻知道,自己现在到了关键时刻了,必须立刻解决新渝商业中心的事情,否则,刘家的实力就会受到质疑,刘家的信用就面临崩溃,一旦投资方撤资,银行追贷,供应商追债,偌大的新渝实业公司恐怕就会因为周转不灵而破产了!
......
方石觉得娄景中确实是一个很小心的人,要不是自己没事就在山城到处瞎逛寻幽探秘,可能都找不到这个十分幽静的小茶馆,让人奇怪的是,这里竟然没有人打麻将斗地主,而是一个真正清谈的茶楼,据说是这里的老板的主意。
方石进来的时候还特意的寻找这位传说中的老板,据说还是个美丽的少妇哦。
娄景中滔滔不绝的给方石解释了一通为何新渝商业中心的垮掉有可能会导致整个刘家垮掉的道理,想不到这个术士对商业运营也有着如此深刻的认识和了解,方石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简明易懂的商业论述,原来商业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哥,原来做生意这么简单啊?”
“呃...你傻啊!若是简单岂不是人人都成了成功商人了,这里面的事情多着呢,想要成为一个会赚钱的人可一点都不简单,如果你有这个天赋,钱就不是问题了,到时候钱会追着你跑,可惜的是,咱们家就没有这种人才。”
“咱们可以用风水嘛。”娄景香被说的很没面子,低声顶了一句。
娄景中猛撇嘴:“风水能让一个人发大财?你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
“切,说说嘛,这么当真干什么?”
“呃,我又不是来跟你闲聊的,去,一边呆着去。”
娄景香撅了撅嘴不出声了。
方石偷偷的庆幸,幸好自己刚才没有脱口而出,其实他也想说那句话来着,不过,如果方石真的说了,娄景中肯定会换一种说辞。
“好吧,也就是说,刘家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了?”
娄景中笑着点头:“虽然没那么严重,不过也差不多了,如果新渝商业中心不能救活。所有人都会怀疑刘政闻的能力。这已经不仅仅是流言问题了。虽然不至于立刻就宣布新渝实业公司倒闭,但是很可能就此新渝实业公司的商业帝国就开始崩溃了!更可怕的是人心的崩溃,一旦刘家商业帝国的人心离散,失去了信心和凝聚力,刘家的根基肯定会毁掉。”
“不会有人帮忙么?”方石眯着眼睛问道。
“谁?”
“官府啊、太极宫之类的。”
“这个...现在官府不同过去了,不会直接干预一个商业公司的,再说了,谁的钱不是钱啊。银行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投资商更是鬼精鬼精的,与拼死保住看似已经不大可靠的刘家相比,如何保住自己财产的安全显然更加重要。嘿嘿...这下子刘家可就要麻烦了!”
“那你敲到了多少?”
“嘿嘿...”娄景中笑着挠了挠头:“没多少,没多少,也就一千来万,还要分期付款。”
“所以你就找我来了,想要让我松松绳套?”
“这个...一下玩死太绝情了吧,而且,太极宫的感受也要考虑一下的。”
方石撇了撇嘴。娄景中肯定不是这么想的,他一定又有什么计划了。
“你不是已经看到风水局的图纸了么。去解掉就是了。”
“这个...你同意了?”
方石冷笑不语,娄景中讪笑着道:“其实太极宫也给了一些钱,就是他们之前挣得那些,希望我能将细节透露给他们,让他们适当的挽回一些面子。”
“呵呵...我就说嘛,多少钱?”
“一千万!”
娄景香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方石笑道:“好嘛,你的路能修到一半了。”
“呵呵...”
方石收起笑容,看着有些尴尬的娄景中:“这里面似乎只有我没有好处呢?你不是我的手下么?”
“呃...你别逗我了,你给我的那些图纸肯定不是全部,你手里一定还有随时能翻盘的底牌,是吧?反正你也给刘家留下了一线生机,何不将这个人情换成实实在在的好处...”
娄景香有将吃惊的视线转向方石,不过想想方石在娄家村的深谋远虑,似乎哥哥的猜测也是很合理的。
“做人留一线,不是术士的信条么?又或者你们娄家不信这一套?”
“信,当然信,肯定会给刘家留个底裤的。”
“扑哧...”娄景香忍不住笑喷了,一口茶水炒点喷到方石身上,从鼻子里呛出来茶水肯定很难受,娄景香剧烈的咳嗽着,脸颊通红,不知道是臊得还是呛得。
方石瞥了她一眼,忍住笑道:“那是留给刘家的退路,又不是留给太极宫的。”
“我觉着,留给太极宫似乎更有用,刘家留他们一命就足够了。”
娄景中冷冷的笑了笑道,方石眼神缩了缩,这个娄景中果然是杀伐果断的家伙,混邪道那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方石摇了摇头:“如果刘家肯服软,我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的意思,说起来我跟刘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风水局你们能破了就破了吧,我不会去继续恢复的,除非刘家依然不肯放手。”
娄景中眼睛缩了缩了,想了想却没有出声反驳,反而嘴角微微的翘起,方石却又似笑非笑的看着娄景中道:“可不要让我知道你在其中挑拨是非哦。”
“不会,肯定不会,呵呵....”
娄景中真的没有想要去挑拨是非,事实上根本就不用他去挑拨,刘政闻是老狐狸,越是到了危急关头反而越是清醒起来,他已经警觉到娄景中和太极宫都不是什么好鸟,相比起来,方石倒是最善良的术士了,所以,刘政闻真的有悔悟的迹象。
如果方石能在这个时候释出善意,与刘家和解的概率是相当大的。
但是,刘政闻的那个宝贝儿子却相反,平时这小子倒是蛮聪明的,主见也不差,但是越到危急时刻,这个家伙就越是喜欢感情用事,甚至陷入歇斯底里,或许这就是经验、阅历都不足造成的恶果。
总之,这些天刘贲昕的情绪越来越暴躁,娄景中都一一看在眼里,根本就不用娄景中挑拨,他能从刘贲昕的眼睛里看到他对方石和方磊那刻骨铭心的恨!让这位锦衣玉食从来没有受过委屈的公子放手,甚至低头认输服软,那还不如杀了他更容易!而这刻骨铭心的恨形成的怒火不是将方石烧死,就是将他自己烧死。
所以,刘家根本就不需要退路了,方石的仁慈怕是要喂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