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哈你妈的头!
唐石心里想着,实则已惊到了没边。
这鬼东西居然如此邪性,内有神念不说,还能自行认主。
给老子滚开!
许久后,唐石看着满府不断飞舞的金蚕,脸色阴沉无比,元神之上这个古怪漩涡,他现在是完全没有办法取下来。
火灵珠、玉块已受重创,不好施展,而破法神光、青索剑更是不敢对元神施放。
元神如此脆弱,万一一个不小心,那自己就凉了大半!
就算自己有第二元神拖底,那也不是这么玩的!
不仅没办法取下来,那漩涡里面还不断的溢出阵阵古怪的气息。
这气息不断冲刷元神,自己心绪好似在被莫名撩拨,一股股微小的怒气在心间不断累积。
忍不住的想杀人!
实在是,有些诡异!
按晓月的师承来看,这叫什么都天聚阴袋的鬼东西定然是其现在的师尊哈哈老祖之物。
这哈哈老祖在整个蜀山系列的小说里都没什么存在感,说他不强吧,别人在长眉时代就是着名妖邪,徒子徒孙都可和当时拿着紫郢的邓隐还有极乐斗一斗法,后面就连叛出长眉门下的晓月禅师都敢收留!
而说他强吧,偏偏又是唯一一个在蜀山里修炼至走火入魔的着名人物,导致他身体下半截被火烧焦不能动转,好像是需要三十年行功才能恢复正常。
就这么一个人,居然在自己这里强行找存在感!
唐石很是……心慌!
连晓月秃驴都这般厉害,这哈哈老祖就算是腿不能动,那也不是自己可以力敌的。
想着想着,突然想到自己在修者元神境便斩了一散仙元婴境的大能,信心又噔噔噔噔的不断上溢!
虽然这里面大多是自己法宝之功还有第二元神之力。
但气运这东西,必须是和实力挂钩的。
不然,老子能一直掌握火灵珠、天遁镜、青索剑、乌龙剪?
越想越是兴奋,浑然忘了自己自带bug,无法卦算行踪。
转而又想晓月身死,但断玉钩却飞遁而逃,心情立即变得不是那么美丽!
好一顿起伏,终于暂时接受自己头上装了一个漩涡的事实!
那不然怎么办,弄又弄不下来!
唐石收拾着心情,又驭着神识探将而入。
算起来,这是第三次查探都天聚阴袋,第一次是口袋状时,自己被那可怕的意志、血红的双眼与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退。
第二次匆忙间只顾得传送一道意念!
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看看!
……
神识再度小心无比的探入漩涡,唐石聚精会神,小心不已!
在口袋状时,袋口有一法力屏障,而化为漩涡安装在元神头顶,屏障消失,这都天聚阴袋便可只凭心意驭使。
就好像,这东西已随了自己很多很多年,炼化的纯熟无比。
神识顺着漩涡慢慢向里,只感里面就好似一巨大无比的漩涡梯状星云,层层而下,婉转深邃!
而在星云里则是阴云密布血河丛生,藏纳了无数阴魂,正在等着自己的召唤!
那可怕的意志与血眼,却是完全没了踪影。
小心的避开这些东西随着梯云向下,不一会儿,神识就到了漩涡深处!
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阴云,没有血河,却有另外一股熟悉的感觉传来!
在漩涡底部,居然也有一道法力屏障!
唐石变得异常小心,一股法力顺着神识就向法力屏障探了过去。
“滚!”
神识刚触袋底,便听一声暴喝,唐石脑袋“嗡”的一下炸开,元神一阵剧痛,而没入袋内的神识已被那声音斩断,法力也悄然消失!
我操!
有人!
唐石惊出一身冷汗,心里破口大骂,喘了几口粗气后又呆在了原地。
虽然神识当即便断,但微触之下,仍对这法力屏障有所感知。
散仙境的法力屏障!
不给自己一年半载,怕是根本突破不了!
好吧,想多了,按现在自己这修炼速度,怕是百年也到不了散仙境。
为什么?
实在太忙了!
闭关,别人小说都是几年、几十年、几百年的闭,到了自己这里,闭关的时间是在按“天”在算。
蜀山里的时间实在太过紧凑,完全停不下来。
幸好经过自己这几个月折腾,总算有慢下来、乱起来的趋势!
你看,紫云宫诸人到现在都还好好的!
老子怎么又想到紫云宫了……
胡思乱想一番,唐石又是一愣。
晓月秃驴定然也知这屏障存在,凭他的修为,是破不了,还是不想破?
在屏障的另一边,有什么?
哈哈老祖吗?
最开始拿到都天聚阴袋时,自己从未想过内里会有异物,所以当哈哈老祖的声音响起,自己当时以为,那是一道禁制。
锁住神念的禁制!
而刚刚,自己在靠近那法力屏障时小心万分,完全可以肯定的说,没有触碰到任何禁制!
这说明什么?
说明自己听到的,看到的,全都是哈哈老祖实时弄出来的动静!
说明只要自己神识进入袋里,他就随时可以和自己说话!
唐石一阵心惊,又不断回味最开始哈哈老祖所言之语。
他要让自己不断的给这袋子补充阴魂与精血,若不完成,那他是否可以通过这都天聚阴袋来伤害自己?
一瞬间,唐石身上再出一身冷汗。
自己想的,很有可能变成真的。
这老妖怪能通过这袋子与自己说话,再从袋子另一边跑出来打自己一顿,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超现实的通讯技术?
和别人通话时看别人不爽,直接一拳打通电话线路,怼在别人脸上?
这袋子根本甩不掉,那哈哈老祖就可以一直这样威胁自己?
越想越是烦躁,唐石心底突然涌出强烈的杀意,周围的金蚕似有感觉,又开始“唧唧”作响。
那杀意越来越强,冲得唐石脑袋一阵恍惚!忽然,又听“锵”的一声,青索剑瞬间破体而出,在此间飞舞一周,堪堪停在唐石身前,剑尖直指他的鼻尖。
透过剑尖的倒影,唐石好似看到了自己发狂、将整个山门屠戮一尽的景象,接着,剑上剑芒一闪,又是一股杀意扑面而来。
如果说都天聚阴袋中所散的气息让唐石愠怒,内心里渐渐充满了炙热的杀意,那青索剑此时所散的杀意便是另一个极端。
被其剑尖一指,恍如一汪冰瀑从头浇下,又如在凝望深渊。
唐石霎时间便打了一个哆嗦,聚阴袋所带来的负面情绪立即一扫而空。
许久,他苦笑一声,将青索收回体内,带着满府金蚕,就向赤身洞内府走去。
都天聚阴袋短时间取不下来,内里的法力屏障暂时也破不了。
还是先利用袋里的极阴之气,去试试能否将随引唤醒!
其他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吉儿悲伤!
……
这个时候,峨眉凝碧崖一石室内,一黑衣青年从石塌上睁开了双眼!
他面容苍白,双目血丝遍布,相貌稀松平常,双目一睁后又躺在塌上缓缓活动了一下身子,接而身形一晃,就从石塌上跃起落在地面!
形如竹竿般的身子仿佛风吹便倒,而那硕长的双臂平伸而下,手指轻松便能摸到腿弯。
黑衣青年慢慢抖动着身子,双手也开始捏着拳头凭空而击,拳速由慢而快,进而身形不断前插、躲闪然后拳脚交加而出,此地立响阵阵拳风、腿风,不一会儿,黑衣青年闭眼停在原处,长长吸了口气,双腿缓缓并立,将拳收于腰间。
“呼!”
他口里悠长、缓慢的呼气,待气息一吐,双目一睁,身子侧卧如弓,接而飞弹而出!
人在半空,右臂绕身一周,手掌如刀斜指某处,口里大喝一声“聚奎”,一道剑光从立从右手指尖飞出。
“锵!”
此石室中顿时闪过一阵青白光芒,又听“嚓”的一声,青白剑光随黑衣青年手指所指,已深深插入地底。
黑衣青年跃来,右手再自一挑,飞剑又从地底射出,开始不停随青年手指所向处疾速飞遁!
这时,一紫衣女子走入室内,见黑衣青年模样,面上闪过一丝惊喜。
“唰!”
黑衣男子有感,将飞剑一收,转头看向门口看见了紫衣女子,他脸上先是一喜,随而又黯然而下,恭敬对其一礼道:“紫玲师姐!”
“平哥!”
紫衣女子点了点头,又说,“家母之事,有劳平哥如此挂心,这才数日便可神使异身,紫玲,很是感谢!”
这紫衣女子是秦紫玲,而黑衣男,则是重凝身子的司徒平。
严人英找到与司徒平同命格之人后,先去了严媖姆处请媖姆将这身体主人三魂七魄以秘法抽出用异宝相护,再施玄功化去这具身体本源意识,完功后才由严人英将其带回了凝碧崖。
他刚好错过了史南溪等人围攻峨眉一事,而司徒平的元神,也终于可以从护神法阵里走入,寄居在这具身体之中。
如此,已有数日!
司徒平在莽苍山中眼看秦寒萼身亡,本是自责不已,待这具身体一到,便用十二分的努力在与其融合。
毕竟,此事关系着秦寒萼、秦紫玲二女之母,天狐宝相夫人能否能安全渡过天劫。
如今功成,这身体与已自己元神相契,再有玄真子等人相助,想来已离天狐成功渡劫不远!
“紫玲师姐无须客气,我未能护住寒萼妹子……”
司徒平连连摆手,刚说寒萼就见紫玲神色一黯,便立时住嘴,深吸口气继续说,“现在我已可完美使用此身,我们何时前往东海?”
“师尊飞剑传书,待你完功,便与朱梅师叔、易静师姐、严师兄、青云、英琼两位同往东海钓鳖岛!”
“易静师姐?”
司徒平皱眉,突然抬头看着紫玲,“那你呢?”
“我当然与你同去!”
紫玲点头,“易静师姐新入我教,她实力高强远胜我等,有女神婴之称,师尊所吩,想来也是为家母所虑!”
“平哥既然已可使此身,便与我同去拜见朱梅师叔!他与易静师姐等人,正在凝碧崖中!”
司徒平点了点头,随紫玲走了出去。
一出门口,司徒平突然叹了口气:“紫玲师姐,我有一事,不得不吐,还望莫要见怪!”
紫玲身形一顿,转身看来:“平哥,你说!”
司徒平面色一阵阴晴不定,小心的看着紫玲道,“往日,伯母许我与紫玲师姐、寒萼之事……”
“平哥,当日在紫玲谷中,我三人便许了道侣誓言,无论怎么,我秦紫玲,都是司徒平的道侣!”
“紫玲师姐请勿怪罪,我总觉得,你从南南疆回来后,好像有些不对劲……”
“平哥,寒萼刚逝不久……”
紫玲面色一正,见司徒平面有懊色,又说,“我在南疆,被那妖人唐石在元神中下了禁制,此禁制虽由玄真子师叔化去,但唐石乃绿袍传人,极擅使毒,我身中受创不少,所以才一直闭关疗伤!也样,也算不对劲?平哥,你的顾虑,究竟从何而来?”
司徒平顿时面色一红:“紫玲师姐休要误会,我本孤儿,又遭许飞娘荼毒良久,心里着实有些敏感,在紫玲谷中,我蒙你姐妹二人救助,后虽有白师伯让我等诺誓,但在我心中,那绝不是将你与寒萼绑在我身边的理由!”
说着,他长叹口气,“紫玲师姐,寒萼妹子去后,我自责、自疑,若出口伤了你,还请你,不要见怪!”
“平哥,一切都由天定,但事却在人为,寒萼虽死,但仇人,却还活着!”
紫玲冷冷说完,转身便走。
刚一转身,心里便长叹一声,脑海里也响起了往日宝相夫人之语:“天狐魅惑大法,成功便成一世,而一旦失败,则极易反噬,紫玲、寒萼,如无把握,可要千万慎重施展此术啊!”
……
“朱师伯,石生师弟与裘师妹的行踪从你所施乌卜卦像中来看,根本衍化不出?”
凝碧崖前崖,诸葛警我双眉紧皱,而朱梅站立其旁,面色也不好看。
“衍化不出?这话好生熟悉!”
金蝉口里喃喃说着,突然,他似想到了什么,这时笑和尚也抬起头来,二人异口同声道,“唐石!”
申若兰、李英琼、周轻云几人闻言面色一变,紧张的看着朱梅,朱梅见状缓缓点了点头,“确与唐石一般,所示天机有所遮掩,无法推算其行踪!”
“石生师弟与裘师妹寻司徒师兄同命之人,在是途中碰到了唐石?然后被唐石抓了?”
朱文在旁说着,脸色显得有些不可思议,“石生师弟天赋异禀,身可穿石,又有其母所留两界牌,即便不敌,完全可以遁逃,怎会被唐石擒获!”
“他,与裘师妹同路!”
严人英轻轻开口,众人细细一想,纷纷恍悟!
这时,金蝉一脸焦急看着朱梅,“师伯,石生师弟还活着?”
“天机遮掩,并非天机全无,自然是活着的!”
朱梅脸色有些难看,金蝉闻言立即跳将而起,“严师兄许了石生师弟与芷仙姐姐搜寻云贵川三地,我们可以分头而找。”
“分头找,单独碰见唐石你们该怎么办?上次他那同门所施元神神通诡异异常,即便是我,都未能察觉任何先兆让他逃遁,想来唐石运用此法更加纯熟,你们该如何防范?再说,他现在有青索、天遁镜、乌龙剪在手……”
“这不是还有师伯你吗?散仙修者绝不会在同一神通下吃亏,想来师伯一定有办法!”
不待朱梅说完,金蝉便开口抢答,而朱梅一边享受着金蝉的马屁一边摇了摇头,“现在诸事均急,天狐天劫已强拖数月,待得天威堆积,有再多人相助,怕是也挡不住了!”
“天狐不过是个外人,管她干嘛……”
金蝉想也不想,张口就说,这时,秦紫玲与司徒平刚刚走入了前崖,听得金蝉此言,紫玲不由得身子一顿。
“蝉弟休得胡说八道,天狐前辈是紫玲、寒萼两位师妹亲母,又与玄真子师叔交好,怎么能算外人?再说,严师兄等人忙了许久,还不是为了此事!”
朱文立即打断金蝉,却见秦紫玲与司徒平从侧方石室处走了出来,她暗暗叹口气,又对金蝉道,“快去给紫玲师妹道歉!”
金蝉也算无心,但听朱文言语强硬,小孩心态正欲发作,便听朱梅声音在耳边响起,“臭小子,回头,道歉!”
他心里一惊,回头一看,见紫玲与司徒平同行而来,心里顿时一慌,那表情要多难看就有难看,急急走上前去,对紫玲说道:“紫玲师姐,对不起,我不该胡言乱语!”
紫玲轻轻一笑,摇了摇头,然后看着朱梅,开口说:“朱师叔,我和平哥,可以出发了!”
“好,诸葛警我,我等走后,府中诸事你好生操持,石生之事勿急,我会通知几名同道前来相助!”
朱梅说着,看了一圈众人,身子一纵便化剑光而去。
“女神婴,李英琼尚不能身剑相合,由你带她一程!”
“好!”
待众人离去,金蝉苦着脸看着朱文:“好姐姐,紫玲师姐,生我气了?”
“哼,话不过脑,希望天狐前辈渡劫一事,能够顺利,如此,待紫玲师妹回来,你再好好向其求饶!”
朱文冷哼着,金蝉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