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忍着疼痛划破脖子,因中毒而带着黑色的鲜血顿时顺着脖子流了下去,染了衣领。
“道长,你可以试试再伤一人,看看我会不会割破动脉,我这一辈子过一天就是赚的,死了也好。”
柳叒子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她,他看不透这个女人的命理,预算不出她的前世今生,而且此女生机旺盛,一身血肉隐有几分玄妙,此女绝对有秘密,得到那个秘密之后,再把此女豢养起来,慢慢食其肉饮其血,绝对大有裨益,自己在修行路上已经止步数十年,决不能因为这些杂事而耽搁自己的修行!
想到此,柳叒子放下手来对文笙说道:“你想做什么交易?”
“除了我之外,放其余人都离开,不准追杀他们,我和这些人中的一人修炼了一种武功,若他有恙,我自会知晓,望道长不要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文笙睁着眼睛说瞎话,可柳叒子却不敢不当真,毕竟这个女子确实有几分神秘。
吴珵和斐子言面色一变,文笙的打算他们到了现在怎会不明白,前有压倒性的敌人,一时间竟想不出脱身之法,就牺牲自己换的大家喘息之机。
“放他们走?”柳叒子沉吟片刻:“不过几只蚂蚁而已,我答应你,只是斐子言和吴珵必须留下。”
“道长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吧,我说的是全部,除了我之外的全部人。”文笙拿剑的手向前一推,鲜血又流出不少。
“好,我放他们都离开,你现在快把剑放下!”柳叒子生怕这个活宝藏给一命呜呼了。
文笙听到他答应下来面色轻松下来,她放下剑看着身后伤痕累累的众人,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因为文笙的事情让各位身陷囹圄,今日各位为我与武林为敌之事,这份情义我记在心中,你们为我做的够多了,没必要再搭一条命,若……若日后还有机会重聚,我们一起喝酒如何?”
日后?谁知还有没有日后?这般说辞不过是调剂苦闷不甘的氛围而已。
“文笙,我不准你这样做!”斐子言擦掉嘴角的血迹,挪动着步子走到她的旁边,看到她脖子上不深却也不浅的伤口,心里一阵翻痛。
“我不碍事的,子……言,这段时间的杀戮,我对生死之事早已看淡,况且道长并不想杀我不是吗,我会没事的。”文笙心中荡起一丝涟漪,不过片刻就恢复平静,不再有波澜。
“怎会没事,现在不杀你只是因为他另有所谋,如果你有什么事情……”
“子言!”
文笙打断他的话语,因为太过大声而导致现在孱弱的身体心口气闷,面色惨白。
“你知道我无法忍受你的哪一点吗,就是你心中的人明明不是我,却总是对我表露出超越友情之外的感情,斐子言你来此寻我,为我而战,我很感激同时欠你一个人情,可是别的事情能不能忘记它?”
别再对我表露超额的关心,对我冷漠一些,让我能够决然的离开你不行吗,如此纠葛下去,对两人都是折磨。
文笙转头看向吴珵,见他嘴唇抿在一起,目光深沉坚定,而他看到文笙看来,她的眼神痛苦而又挣扎,但是眼中淡淡的情愫他还是看的清清楚楚,吴珵心里似有种针扎的感觉,细小而又痛感分明。
蓦然,文笙坚定的看着吴珵,眼睛一眨不眨,眼神坚毅似乎再诉说着,快快离去。
而吴珵看到她的表情良久,嘴角微微勾起,转身带着天穹宫的人离开,卷起阵阵微风。
“吴珵,你竟然弃文笙于不顾,你还是男人?”斐子言看到他们真的离去,心中怒火烧起。
“你看我像是女人?”吴珵并未回头道。
斐子言瞪着眼睛,看着果断离去的吴珵狠狠呸了一声,要他用女人以性命所换来的机会离开根本不可能,更何况还是他一直放不下的文笙,他怎会离去!
“三旿叔,你和其他人先离去。”
“小言,不可!”
“三旿叔,在我心里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要我舍弃我的女人这样离去,我做不到。”说着,斐子言看着文笙露出温柔笑意。
豆三旿微微一怔,舍弃?他嘴角露出几丝苦涩,旋即挣扎的站起身来对身后几人大袖一招,转身离去。
“我相信你。”
豆三旿的声音遥遥传来,斐子言耸了耸肩对文笙露出无赖的笑容。
“斐子言,你脑袋进水了吗,我要你走,我现在根本不想看到你,你以为你逞英雄我就会对你改观?不可能!你给我滚!滚的远远的!”
文笙手脚并用的推着斐子言,因为气急嘴角咳出带着黑色的血迹,这把斐子言吓的忙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疗伤药拿出来。
“从这丫头的面色上看的出,这丫头深受严重内伤,而且还毒入肺腑,现在能站起来和你打情骂俏实属不易,你再让她情绪激动一会,说不得就剧毒攻心一命呜呼了!”柳叒子走旁边,看着她半晌后,颇为肉疼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
“这是疗伤圣药三色碧露丸,吃了它!”
……
一颗参天大树上,一位白衣女子坐在枝干斜靠在树背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在想着令人不太平静的事情。
“大小姐,那个老道所用的功法似乎是天玑阁的人。”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旁边的树干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老者,他白发随意的在身后束起,发丝随风飘荡,颇有几分出尘意味。
“天玑阁?”
古长青的双目突然睁开,一丝危险的气息从中弥漫而来。
“大小姐,是不是要我……”郑廉浑浊的双目爆出两道凶光。
沉吟片刻,古长青摆了摆手。
“天玑阁的人确实该死,不过现在不是时候,长笙没有发射信号弹,她并不希望我们出现,或许是她不想和我们有过多牵扯,出去也不过自讨没趣。”古长青嘴角上扬,容貌无双的脸上挂着满满的苦涩。
“大小姐,二小姐从小最崇敬你,你不可这样想。”郑廉叹息道。
“你也说了那是儿时,无论她如何对古家不闻不问,想不想回古家,她始终是我妹妹,我是不会抛下她的。不过天玑阁的教条森严,这个老道的性情残忍暴戾,十有八九就是几十年前被天玑阁逐出来的刘又,道号柳叒子。
他既然已经出手,看来那曼陀罗门不久也会有动作,冤冤相报不了之,江湖乃是非之地,我想用不了多久,长笙终会点燃那支信号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