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华妱面色沉静,思索半天说道:“有资格派出亲卫的堡中不过两手之数,而有动机的人不过只有一名,暂不用理她,亲卫是我们下心血训练的精锐,名额不过数百,今天一事竟然损失如此严重,没想到我倒是小瞧她了,把那十一名亲卫降为普通杂役,多拨出一些银两抚恤他们。那人的话,罚她闭门一月。”
“匿名通知金楼,说在这里发现了他们的叛徒。”良久,她慢慢说道。
身旁那人微微一愣,道:“可她毕竟和小堡主有这种关系,更何况她没有对亲卫任何一人下毒手,这么做会不会?”
“斐家堡是谁做主?言儿这几日经常看着文笙所在的方向发呆,虽然有些地方我是欣赏文笙那个女人,只是这段感情是要有个了解了。”斐华妱冷冷哼道,目光似乎是透过空气落在文笙的身上。
她心里暗道,能配上我言儿的,只有人之娇女,过上令人钦羡的生活,莫要让我的悲剧在我的儿女身上重演。
“记得,今天之事不要泄露出去,尤其是言儿和姌儿。”
身旁那人心中叹了口气,应声退去。
斐家的一处阁楼,斐子言在与斐姌两人对弈。
斐子言嘴角勾笑,落下最后一子,说道:“你又输了。”
对面斐姌气愤的打乱棋子,赌气说道不玩了!但她突然眼珠一转说道:“哥,你这几天不回去找嫂子,而是一直呆在阁楼要做什么?”
斐子言面色不变:“回来陪陪外公,年后我便会去找她了。”
听到这个回答,斐姌站起身来,打开窗户一股寒气涌来,她看着外面的冰雪世界,这座阁楼是在斐家堡的边缘处,而外面就是稀散的树林。
“我记得几年前也是这几日,你就是在这个位置看到那森林里有个魅影,那之后你就像是疯了一样带着大队人马去找那森林里的女子,可那里别说人了,连个脚印都没有,搜了几日,甚至连江澜州的城门都严把起来找人,可最后还是没有那个女人,你不相信就一直在这个阁楼里作画,从那以后你就变得轻佻,你所寻得那些女子总有一处像这个人。”
说着,斐姌走到墙边,整个阁楼的墙上都挂满了一个身穿白色棉服,披着玉色戴帽披风,一帘青色的纱布盖在脸上,只露出一双如同黑夜星空般深邃的双眼,这双眼在画纸如同真人一般韵有灵动之色,隐约有几分像文笙,但不尽像。
那一幅幅画姿态各异有的在赏梅、有的在扑蝶、有的在含情脉脉的笑着,一幅幅都是斐子言想象中的情景。
“这一副是你昨天刚刚作好的吧?”斐姌走到一副手持宝剑,正欲舞剑的青巾覆面的女子画卷旁,那一双灵动深邃的眼眸似含情脉脉的看着画前人,这身衣服恰好是那日文笙所穿,只是脸却和她有些不一样。
“小姌今天怎么了,有话就直说吧。”斐子言道。
“我怎么了?哥,你怎么不问问你怎么了,从那天你看到那个女子的画像后,回来就经常发呆,虽然你透过窗户看向文笙的方向,可你确定你看的是她,而不是那个画像?你一直在踟蹰,是不敢面对文笙,还是不敢面对那个根本不认识你的画中女子?。”斐姌走到他面前说道。
“小孩子瞎猜什么,有些事你根本不懂。”斐子言缓缓说道。
“是不是瞎猜,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斐姌哼哼一声,也不在说什么,接着坐在他对面说道:“我们玩那个你说过的五子棋吧!”
斐子言无奈的摇摇头,收拾起棋盘上的乱子。
文笙正在屋里看书,转眼又是几日时间过去,自从那日行刺之后就又恢复了平静,对于斐华妱的停手,文笙吐了一口气,还好就这样停手了,不然接着下去她不知要怎么做了,因为她也没把握再来一批武功高强的人,她还会不会精确的不伤到斐家堡人的性命,毕竟刀剑无眼。
“文姑娘,今天是除夕夜了,你想吃些什么?”春雪站在门外喊道。
今天就要过年了?文笙愣了愣神,斐子言一直没有回来,想来是在斐家堡里脱不开身,她说道:“随便做一些吧,今天我们三人一起吃,记得桌上备三副碗筷,这次是命令,你们不要再推辞了。”
春雪张了张嘴,半天才说道好,这不是第一次被要求一起吃饭,可是之前尊卑有别,他们一直婉拒,这次人家直接说是命令,只好点头了。
文笙听到脚步声远去,淡淡一笑,接着看手中的书籍,另一只手捏着果脯放在嘴里,而她手中书的封面赫然写着‘郭大侠抢亲记’几个大字。
在闻到一股饭香没多久,江澜州内各处陆续响起了鞭炮声。
噼里啪啦的声音接连不断,文笙站起身来踏出房门,整个空气中都充满了炮仗的气味,她拿着屋里几盘水果干点放在院中雪人的面前,蹲在地上小声的说着什么,直到被春雪和霏夏叫着,她才站起身来回去。
坐在正位,文笙看着两旁的春雪和霏夏有些拘谨,说道:“都是江湖儿女有什么紧张的,我看你们两人也不是迂腐之人,都放开吃饭吧!”
说着她打开酒坛推向两人,而自己只拿了一壶,她自斟自酌,偶尔夸夸这道菜,说说那道菜不错,那两人心情畅快又喝了些酒,一会就放松起来,两人不断说闹了起来。
文笙淡笑的看着手中青花瓷的酒壶,听着耳边有人的话声,终于不是一片寂静了,在前一段时间她从来没有想到她在这个世界过得第一个年竟然是一个人和春雪、霏夏三人在一起过年。
原本她想着会和斐子言、杜陌、秦于、秦苏还有曾爷爷和阿柱他们一起热热闹闹的在一起过年,从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寂寥。
不知道杜大哥他们如今过得怎么样?
斐子言,你又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我放下一切随你来到这里并不想要这样的局面,如果初三那天你还没来,我要潜入斐家堡问一问你。
想到这,文笙狠狠的喝下手中的酒。
这个年过得冷清寂寥,文笙坐在床上守岁一晚,第二天清晨才沉沉睡下,直到隔天才醒来,斐子言还是没有出现。
文笙只是面无表情的收拾自己的东西,她要等,等到明天晚上,亲自质问他。
这一天她打了半天的拳,练了半天的剑,等到第三天的时候,她的脸已经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牵出自己的马,看了看还在院中插着的长剑,那长剑虽然不是什么名剑,可也是一把利器,她抓着剑柄微微用力,那柄长剑已经拔了出来,她走到集市上随便买了个剑鞘配在一起。
文笙看了看天色,倒也不急,纵着马在城中慢慢的踏步走去,从她住处到斐家堡,也只是大半个时辰的路程,她硬生生的走了两个时辰,待走近斐家堡的时候天色已黑,她看了看斐家堡的正门,纵马向别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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