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戒铭双目血红,瞳仁与眼白的界限早已模糊难以分清,浑身上下都包裹在了厚厚的魔甲中,可这并未影响到他的身法速度,手挥腿舞,层层黑影朝着静立的魑犼袭去。
魑犼笔直的站在原地,笑声未断,丝毫没有理会冲他而来的拳脚,满意的打量着戒铭身上的魔甲道:
“不错,我族的域外真魔甲都被你小子修炼出来了,看其上的魔纹,品阶不低呀!呵呵呵。。。还说你不是鬼魔”。
戒铭神智已失,按理说听不懂魑犼的最后一句话,但怎奈何天意偏要弄人,仿佛就是被戒铭听懂了,霎时,此间情形由如火上浇油,扬汤止沸,愈演愈烈。
起初一息之内只有三四拳,现在便是五六拳也算少地了。
然而一切都是徒耗力气,虽然漫天的拳脚黑影,可是都近不得魑犼身前三尺,无论戒铭从哪个方向出击,都无寸功。庞若有一道无形之盾裹住了魑犼全身。
“喝。。。啊啊。。。”戒铭长长嘶吼一声,围着魑犼游走的速度陡然加快,肉眼难以观察,只待戒铭停下后突然出手的瞬间,才能看清戒铭的本尊。没来及眨眼便又消失不见了。
约莫过了六息,静静伫立原地的魑犼还是没有移动半步,甚至连双目都没有动一下,有变化地仅仅是脸上诡异的表情。
“就这点能耐了吗?果然没有阶的圣族与那些蠢物相差不大啊!本皇还以为你是个特例,哼!。。。嗯?有点意思”。
魑犼有些厌倦,本想出手制住戒铭了,可怎料戒铭又有了新的花样,这便勾起了魑犼的猎奇之心。
只见戒铭也不来回游走了,在离魑犼有数丈远的地方弓腰握拳,蓄势待发:左右两臂上的魔甲渐渐化为了两团黑雾,缠绕住了两拳,使其远观上去,如若两把乌黑铁锤。
“悟性真高!还没教你如何掌控魔元,你便自己通透了,啧啧,若不是知道你本人族,本尊恐怕要误以为你是滞留此界的其它圣族呢!怪不得魔祖要生擒你,若是每个人族”。。。。。
魑犼脸上竟没有了刚才的戏谑之色了,反而有些郑重地看向准备蓄力一搏的戒铭,目不转睛,生怕错漏了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戒铭兀的消失在了原地。
“只是依靠本能在斗法吗!?真是奇异!”,魑犼边说边抬起了头,其面上的那只血目之中不知是何熠熠闪动。
呼,一阵劲风袭向魑犼,紧随其后地,便是一枚头颅大小的黑色‘铁球’,其势宛如流星坠落,重重地砸在了魑犼那道无形的护盾上,起初怎么也不能靠近魑犼三尺,而今。。。。
而今居然凭着一团魔气,硬生生地往其身前进了一寸,尽管如此,也堪堪停留在了二尺九寸,难以再进。
那无形之盾韧性极好,不但挡住了势大力沉的一重击,且在慢慢地将戒铭往外推,纵然戒铭势颓,其势犹余,一时间僵持不下,不过长久来看,戒铭必败无疑。
“唉”,魑犼低叹一声,他自然也看得出给自己颇多惊喜的戒铭,再难有所创造,横空出世了。
“杀”,一声模糊的人言从戒铭的魔甲内透出,方才戒铭只用了一拳的魔气,还有一拳被其藏在了身后尚未用到,此时,一声言语之后,另外一只手从背后抽了出来。
魑犼先是一愣,因为就是他刚刚也只是专注这戒铭的一只拳,没想到戒铭还有后手,继而,魑犼便仰头大笑起来,不是嘲笑戒铭自不量力的绝招,而是笑魔族又多了一员悍将。
戒铭另一手上的魔气不再是一团黑雾了,而是类似突刺的奇门兵器,狭长的尖端又朝魑犼进了一寸,即使这般,也到此为止了。留下一幅奇诡的画面:
一柄突刺悬空而至,其下魑犼哈哈大笑,不以为意。
“妙不可言”,当戒铭要被无形的气墙推出去时,魑犼嘴角微翘道,当即抬手一把握住了戒铭的突刺,猛地一拉。
魔气幻化的突刺加上魔甲全被这轻描淡写的一拉打回了原形,四散化为了浓浓魔气,戒铭从中一个踉跄,重重的撞在了魑犼的身边,膝盖、臂肘处还在地上留下了深坑。
落地时,戒铭神智骤然一个激灵,让戒铭清醒了瞬间,仅匆匆看了一眼,随后便脱离昏死过去。
“强用了还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必然是要付出代价地”,魑犼还是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仅仅是低下了头看着戒铭。
冷不防地,魑犼轻笑一声,又自言自语道:“不过本皇看你顺眼,这代价便由本皇替你偿了吧!”魑犼话虽如此,但听其语气总有种诡异难辨之感,似乎未安好心。
“朔朔朔。。。。”从魑犼身体内徐徐抽离出了一个人影,影影绰绰,看不清面目,唯有不停的古怪笑声。
与此同时,魑犼一甩袖袍,手中掌控了一团拳头大小的黑色魔焰,正是上次他强迫戒铭吞下的‘真圣源’。
“去,帮他一把,两年之内炼化他的灵根,让他进入王阶”,魑犼语气阴冷的命令道,手一抻,将魔焰丢给了一直怪笑的模糊人影,人影接过真圣源,笑声变得更加响亮了。
从无法分辨的脸上裂开了一张嘴,将真圣源吞了下去。
而后,笑声恢复到以前,朝着昏迷的戒铭飘了过去。
三日之后,戒铭哼唧一声,只觉嘴中发甜,用力吸了一口气,但仿佛吸地太急,咳嗽了数下才正常。
“小辈醒了!”,戒铭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魑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戒铭也不搭理,吃力的转过了身来,仰躺着。
“怎么样,感受到了我族功法的实力了吧?”,魑犼并不在意戒铭的反应,继续道,“一步登天的机会你不珍惜吗?安安心心的接受现实,让本皇助你一臂之力”。
瘫倒在地上的戒铭闻言,将头正了正,张口嘶声道:“不需。。。要”,其声如蚊鸣蜂嘤,且说“要”字之时还被腔中淤血呛了一口。
“朔朔朔。。。。”一阵阵存在于戒铭梦中的怪笑从四面八方方逼仄而来,同时,一股股阴冷的气息沁入戒铭的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