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根包裹在红色灵光中的三丈长鞭甩来,爆空响起惊悚之声,这手腕粗细的软鞭,若是打在人身上,不说骨肉分离,也得皮开肉绽,痛苦万分。
而且鞭子上每隔几寸便有三棱小刺,一个个小刺直挺挺地,坚硬异常,如此有威力的鞭子,仿若长了眼睛,鞭鞭都朝戒铭袭去。
戒铭脚下生风,一边向前一边躲开了那鞭,“破”,一鞭抽在了一块岩石之上,黑褐色岩石被击地缺了一道深槽。
就在此时,“嗷”的一声狼吼,从赤炎兽的大嘴中喷出一条火龙,带着炎炎炙热,冲着戒铭的后背飞来。
戒铭方才避开犬儒的长鞭,这又来了赤炎兽的法术,一时间有些狼狈,戒铭眉头一皱,脚尖一点,停住不再躲闪,宽大的百衲衣袖袍一抖,“唰唰”的飞出两张符箓,一张迎向火龙,另一张向犬儒激射而去。
右手掐诀,戒铭轻念两声“咤”,迎向火龙的符箓金光一闪,变成了一根水柱,“兹兹兹”,水火相加,一行青烟。
而射向犬儒和赤炎兽的符箓,向地下一钻,不见了踪影。
赤炎兽忽然感到了危机,没听从犬儒一直向前的命令,向一边脱逃开,也多亏了这野兽的本能,救了它和犬儒一命。
“甫”的一下,一根地刺冲天而起,这刺锥的顶端,像是一把利剑的寒芒,犀利异常,若是适才赤炎兽按照犬儒的命令一直向前狂奔,恐怕早已被开膛破肚了。
赤炎兽停在一边,附身龇牙,“呜呜隆隆”的低吼着,一双血红的妖目死死地盯着前方的戒铭,等着主人的一声令下,就将这个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人生吞了。
但这厮杀的命令始终没有传来,赤炎兽反而感觉到了主人的一丝恐惧,赤炎兽不明所以地扭头看了一眼犬儒。
犬儒见戒铭轻而易举的挡住了自己的攻击,并且有还击的实力,不由心神一动,萌生退意。
他和赤炎兽有过元神交换,故而他想什么,赤炎兽都知道,本来犬儒想撤出此地,可是赤炎兽回眸一望,让犬儒动摇的心坚定了下来,“若是不战而退,赤炎兽也会对我失望”。
电光火石间,犬儒便做了决定,左手轻拍一下赤炎兽的脊背,赤炎兽“吼”的一声啸,似乎兴奋异常,脚掌上的尖甲全都弹了出来,一发力,将大地都瞪陷了。
刹那间,赤炎兽离戒铭不过两丈了,腥臭之气扑面而来,但戒铭神色淡然,若视而不见,手中的金刚杵也消失了。
犬儒视之,心头微有迟疑,但手中长鞭没有片刻的滞留,“啪”,就狠狠的抽向了戒铭。
前一息,戒铭全身还是器光灿灿,“离妙。。。。。琬璐也有几里了,决然不会影响到她地”,后一息,戒铭浑身批了一层黑色战甲,关节处还有长长的尖刺,煞气四溢。
犬儒也是颇有斗法经验的修士,“合二为一”,犬儒大喝一声,手中的鞭子也不管不顾了,放手飞向了戒铭,同时,犬儒和赤炎兽化作了一大一小两团红光,融合在了一起。
“呼呼”,阵阵烈火以这团融合在一起的红光为心,向着四面八方烧去,戒铭当然也在其中。
烈火燃了足足十个呼吸,方圆六丈之内除了干灼的土地和两个人,其它什么都不剩,严格来说,两个都不算是人。
一个是丈五高,长着兽爪,浑身火烧的妖人,另一个是浑身黑甲,煞气缭绕的魔人,两人一动不动相对而立。
这妖人自然是犬儒,他动用灵兽岛的秘术,将妖兽和他自己融为一体了,另一个不用多想,必是。。。。。。
“每用此术,我都要休息数月,是你逼我地,戒铭”,妖人声音沉闷的冰冷道,顿了须臾,他冷笑一声,又道:“现在我已有结丹修为,你怎么跟我斗,死吧”。
言毕,犬儒还没动作,反倒是有着魔身的戒铭先动了。
犬儒一愣,双目中立刻闪过一丝阴狠,挥摆着巨大的臂膀,“匡匡匡”,可谓一步一个脚印,奔向了戒铭。
“杀杀”,戒铭的耳边又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脑海中恍恍惚惚,只是想将面前的一切都毁灭。
愈来愈近,愈来愈近,近到两人只有一臂之隔时,两人同时出拳,一红一黑碰撞在一起,“轰”的一声旋即响起。
不远处,琬璐手握折伞,正将万剑岛的两人逼地连连败退,蓦地,一阵巨响,让三人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莫非有结丹期的修士”,琬璐秀眉一蹙,轻抿了抿嘴唇,心中如是想到。昔年她见过自己结丹中期的师父与别人斗法,其声势只比刚才的惊人之象弱上那么几分。
就这么一愣神,两名万剑岛的弟子便驱使飞剑偷袭而来。
“哼,不自量力”,琬璐怒道,明眸俏眼间多了几分霜寒,随即手中折伞法器一开,抵住了两把飞剑,接着她一转折伞,其上碧光缱绻,像是黏住了飞剑。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哐啷”,两把飞剑坠落而下,琬璐一收折伞,看着呆若木鸡的二人,嗔道:“还不滚”,两名万剑岛的弟子如蒙大赦,一招飞剑,御器迅速的飞走了。
琬璐自知战胜两人毫无问题,但若将两人留在此地,那还是差一些地。
“哈哈,仙子好生厉害,以一敌二不在话下”,说话的人正是戒铭,他单掌在前,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琬璐敷衍一笑道:“在戒铭道友面前,妾身不敢托大,道友可是生生灭杀了两个筑基后期修士”。
戒铭笑而不语,盯着琬璐使劲看,琬璐心中有些不喜,抬手将折伞打开,转过了身去。戒铭看着将琬璐上半身遮的严严实实的伞面,“嘿嘿”,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了两声。
“踏踏踏”,琬璐听到身后戒铭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了,霎时一转身,将折伞挡在了身前,几缕青丝甩向一边。
“道友,勿要再靠近了”,琬璐螓首一扬,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