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越以为冬夏要立刻大杀四方。
冬夏自己也是这么以为的。
——直到她意识到黎清在她体内动的手脚远没有那么简单。
本命法器的碎片加上冬夏自己的血做引子,只让她恢复了部分记忆。
几百年的记忆虽然长,也足够冬夏察觉到其中明显的断篇。
她所能回忆起来的,大多都和黎清有关。
如何与他相遇又分道扬镳,如何听到仙域有了新的第一人,再是此后七十年里数度交锋。
就连三年前最后一战,冬夏都想起来了。
她和黎清本就实力相当,谁也没出阴招,最终决出胜负时冬夏也没什么不心甘情愿的。
但黎清没杀她以绝后患。
黎清把她封了记忆修为,当成一只战利品似的宠物在身边养起来了。
“师尊?”白泽越小声在旁喊。
冬夏侧目看他:“又假扮女孩子。”
白泽越:“……这样隐藏身份更容易。”
“可不是,”冬夏冷笑,“谁能想到堂堂白泽越是个女装大佬。”
察觉冬夏的心情就在被点燃爆炸的边缘,白泽越安静地闭上了嘴。
冬夏翻了翻手掌,面上神色郁郁,过了半晌才道:“你先走。”
“您呢?”
“走不了。”冬夏收了五指,又看了眼桌上阵盘,“黎清对我用了‘封绝’,现下只恢复三成实力,不是他的对手。”
白泽越惊愕:“封绝?!那要解开,岂不是需要……”
“别的材料都好说,只欠黎清一点心头血。”冬夏敛了神色,垂眸将桌上刚才两人写的字迹抹去,“正好有个机会,取到手我就走。”
白泽越脑中有点乱了:“黎清为何捉您?”
“报复我吧,”冬夏无所谓地答道,“我和他有点旧怨。”
除了报复羞辱之外,冬夏想不通黎清还能有什么目的。
难道黎清杀不了她?虽说修为高到一定境界便不死不灭,但冬夏私底下可是想了好几个让黎清灰飞烟灭的法子。
她能做得到,黎清应该也能做到。
只是记忆恢复得一块两块并不黏合,冬夏对其中暂时的空白也没法子窥探。
近一个月来的这段记忆甚至显得尤其不可信,像是一张纸上被人强行涂抹了另一层颜色上去一般,一看便知道底下藏匿了秘密。
冬夏端详着自己手腕上的金色阵纹,心中冷笑不已。
“那您的意思是……”白泽越低声征询冬夏的意见,“结契?”
“结,怎么不结。”冬夏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不然我从什么地方取他的心头血?”
她说着,垂首将自己刚恢复了三成左右的修为一点一点地收回去,等气息全部敛起后,才伸手桌上暗淡下去的阵盘捏碎扬了灰。
白泽越心领神会地传讯让魔域众人速度跑路。
——留在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冬夏还在,魔域便永远不必害怕黎清。
掩盖屋内变动的阵盘一(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