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似乎低估了这位头牌的身价,又或许是囊中羞涩,再拿不出更多。
但不论如何,她还是要去尝试一番。
菊瑛溜进教坊司,见到了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将怀里捂得暖和的包裹交给她。
谭莺莺染了丹蔻的指甲在布包上划了划,斜觑着菊瑛,道:“是谁派你来的?”
菊瑛道:“温少夫人无需问贱民的来处,您想知道的事情,包裹中皆有答案。”
温少夫人......谭莺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上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似乎还是在半年前,朝廷派来抄家的官员带着官兵冲进温家,她的婆婆和弟妹,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都决意拿刀抹了脖子。
她不愿跟她们走,她的弟妹临死前紧紧抓着她的手告诉她温家丢不起这个人。可她心里却想,她谭莺莺自从嫁到温家来,又何曾有人给过她脸面。
于是,当官兵在府中大肆搜寻时,她躲在角落的柴房里,用一条丝带绞死了弟妹年仅七岁的儿子,而后,主动跟着来捉她的人走了。
她被带到了这里,尝尽了一双玉臂千人枕的滋味,日复一日的笑脸迎客,她整个人渐渐麻木了,只剩下一副躯壳,直到今日,才重新活了过来。
只因,她看见了包裹里的那封信,眼中的恨意浓烈得像是要灼穿信纸。
“我知道了,回去告诉你家老夫人,她想求我办的事,我自有主张,至于这三百两银票,你拿回去吧,我不稀罕。”
菊瑛还没反应过来,三张银票就飘落到了自己面前。她仓惶地捡起来捧在手心里,道:“您若是觉得这笔钱不够,还可以再商量。”
“商量什么?”谭莺莺不屑地将手里的信纸拍在茶案上,“我谭莺莺还犯不上要一个老太婆来指使我该如何除掉杀害我丈夫的凶手!”
晚上林宛卿把老二哄睡了,才抽出点空来给两个孩子做春季的衣裳。还没安安静静地缝两针,裴容钧就抱着玥儿走了进来。
林宛卿感觉到了奶娃娃的气息,抬起头,就看见玥儿那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正分外精神地看着母亲。蹙眉道:“让你哄个孩子,怎哄了一个时辰还是醒的?”
裴容钧显得有些无辜,“玥儿不想一个人睡,怎么哄都睡不着,今晚就让她留在这儿吧。”
这孩子八个月前总爱在夜里哭闹,因而大多数时候都是和乳母睡的,断奶以后倒是渐渐能一觉睡到天亮了,却变得格外爱黏着爹娘,和乳母都不怎么亲近了。
这本也没什么,正屋的床足够容纳三个人,只是这孩儿睡相不好,半夜里时常一边睡一边滚,滚着滚着就滚到了娘亲身上,把她娘亲的肚皮当枕头使,好几回都把她娘亲生生闷醒,把她放下去后没过多久又滚了上来。
简直苦不堪言。
因而林宛卿才下定决心,要让玥儿学着自己一(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