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裴容钧却轻轻躲开了,面对不解的孩子她娘,一本正经的解释道:“现在先不给你抱,明日你若敢回来晚了,晚一个时辰,我就让你一天见不着你闺女。”
“你......”林宛卿被他噎得一愣,她真不晓得,他是如何把一件无理取闹的事情讲得这样理直气壮的。论耍嘴皮子她耍不过他,论抢她更抢不过他,最后也只能是生一肚子闷气了。
卯时的威虎山上凉飕飕的,林宛卿这回是和大师兄一起上的山,没蒙眼睛,可冷风不住的从窗缝门缝往车厢里钻,一路上,她都没得空开窗欣赏山上的风景。
在大师兄来之前,这儿原本就是个荒废许久的土匪窝,被他们捡来当暂时的落脚地时,还破烂不堪的,如今快半年过去,已经修缮得有模有样了。
周羽仍住在上次林宛卿见她的那间牢房里,只不过,牢房里没有了刑具和审讯架,反倒多了两个火盆和一床棉被,不似上回那般湿冷,但仍旧暗无天日的。
赵文黔带着林宛卿到牢房里时,周羽已经在婆子的强迫下收拾得干干净净了,还梳了繁复的凤尾髻。只是她蜷着腿坐在石板床上,两眼充血的红,唇色发紫,看上去精神并不比上次好。林宛卿站在门外一眼看去,若说上一回来时她尚且还有一点不甘的意思,那这一次,她满脸都只剩绝望二字了。
“进去吧,我在外头等你。”
林宛卿正从一格小窗里看得出神,被赵文黔低沉的声音拉了回来,扭头看去,发觉他的脸色竟比这牢房还要更阴森。
他从荷包里掏出来一个白瓷瓶,放在林宛卿的手心里,浅笑着说:“这是我花了重金寻来的宝贝,名唤罗浮春,一口喝下去,一点感觉都没有,眼睛一闭一睁,就到黄泉路上了,快得很。”
林宛卿摩挲着白瓷瓶,指尖冰冰凉凉的,“大师兄有心了。”
“应当的。”赵文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提醒她该进去了,随后,看守的护卫上前打开了一把沉重的铁锁。
门吱呀一声打开,照进了一束白亮的光,林宛卿咬着牙走了进去,护卫跟进来后,便把门虚掩上了。
这会儿进了屋,林宛卿才清楚的看到,周羽的脚裸和手腕上,都束着铁链,许是时间久了,那冰冷的死物在活动时磨破了皮,渗出的血流在铁链子上,浮着一层诡异的色彩。
早晨便有婆子送来了丰盛的饭菜和酒,放在矮木桌上直到发凉了周羽也没有动一下。林宛卿弯下腰往斗彩折枝酒盅里倒了清酒,放到周羽面前,温声道:“殿下怎么不吃,可是不合口味?”
周羽终于抬起眼皮子慵懒地瞥了她一眼,道:“我吃不吃,与你有何干系,你是专程来恶心我的么?”
林宛卿道:“我若是你,便趁着这个机会饱腹一顿,反正都难逃一死,(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