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从后头抱住她,在她耳边问:“怎么不再睡会儿?”
裴容钧的语气刻意带了些暧昧,温热的气息轻拂过林宛卿的耳边。林宛卿描眉的手一顿,瞥了眼他横在自己身前的手臂,道:“老爷去把衣服穿上吧。”
“卿卿替我穿,好不好?”
裴容钧想她也不是没有见过他一丝不挂的样子,不料她却答应得很艰难,为此难免心生不悦。
林宛卿已提前给裴容钧备好了中衣,放在长几上。裴容钧忽然发觉这件烟灰色的中衣是自己先前从没见过的,不由惊喜道:“这是卿卿亲手给我做的吗?”
林宛卿正弯着腰给他系衣带,听见这话,愣了一愣,抬眼去看他。男人一高兴起来,两只圆眼睛就亮亮的,像个孩子似的。
她淡淡道:“不是,是我让府里的绣娘做的。”
裴容钧哦了一声,脸上说不出是什么情绪。过了一会,又好像不甘心似的,低头拉扯着身上的中衣仔细看了看,说:“想来,你暂且也做不出这样好的衣裳。”
他原以为她会气急败坏地和他顶嘴,可她没有,只是专注地为他整理衣裳,像个贤惠的好妻子,可他却不太高兴。
“昨晚我在酒楼的时候,听门房的人来报说,温景元来找过你?”
林宛卿怔了怔,才应道:“嗯。”
裴容钧沉了脸,尽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强势。“你可以不见他的。”
“嗯,以后再不见了。”
林宛卿始终低着头,裴容钧看不见她的表情,心里忽然有些慌乱,捏着她的下巴要她直视自己,问:“他和你说什么了?”
“他能说些什么,还不是那套幼稚不着调的说辞,我听了几句,觉得烦,就赶他走了。”林宛卿淡淡道。
裴容钧暗暗松了口气,捉住了林宛卿的葇荑,浅笑道:“觉得烦,以后和他有关的事,就再别搭理了,府中那么多护院,随便找几个人去应付他都可,有我给你做主,不怕。”
林宛卿今日分外敏感,听了这番关怀的话,竟都不敢去直视裴容钧,把手抽出来,绕过他向衣柜走去,低声道:“我去给老爷取常服。”
裴容钧去上朝后,林宛卿未免让萍儿察觉到异常,还是像以前一样拿出绣篮坐在罗汉床上装模作样的琢磨针线,一坐就是两三个时辰。
快要到正午时,柳儿才走进了院子。
林宛卿放下东西急匆匆走过去拉着柳儿进屋,关上了门,背贴着门板和她面面相觑了半响,才小声问:“怎么去了这么久?地方找到了?”
柳儿点了点头,说:“找着了,而且,我还碰见了一位故人,在玉音道观。殿下可愿意随我去见他?”
“故人?”林宛卿道,“是谁?”
柳儿说:“赵文黔,殿下的大师兄。”
“是他!他不是一直在漳州么?怎么会突然来京城?”
柳儿说:“赵(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