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裴容钧重复了一遍她的意思,唇边却勾起笑来。
林宛卿还在思索他笑容里的含义,就见他抬起了她的手腕,将画糖送到了自己的口中,轻咬了一小口,而后低头摁在了她的唇上,将那丝丝冰凉的甜意化为唇齿间的湿热,渡到了她的口中。
他是在吻她么?
林宛卿睁大了眼,愣愣地望着窗外朦胧的月色。其实那好像也不是月亮,是廊下的烛光,在她的想象中化为了一片白。外头的夜色应当是如泼墨般漆黑漆黑的......
漳州又下雪了。
极度的宁静中,她听见他的心在胸腔里乱跳,还有他温热的喘息,起起伏伏。
他的吻其实很不得章法,显而易见的生涩,却轻易勾得她的心也乱了,而与以往害怕时的那种慌乱不同,这回,是情动时的乱。
完了,一切都乱套了......
有这样一个俊朗儒雅又位高权重的男人,愿意在她生病之时照顾她,愿意在她危险之时护着她,愿意因为她的一点小脾气就买糖哄着她,还愿意这样温柔地吻她......
她先前为何以为,她起码能克制到回京城以后呢......这究竟是她高估了自个儿,还是低估了他?
她想不明白,这是幸还是不幸,只知道自己正被这个男人吻得天旋地转的。
彻底沦陷了。
“傻了?”裴容钧还是怕真的吓着了她,于忘情中硬生生逼着自己停了下来,微微抵着她粉白的鼻尖。
他的嗓子都是哑的,神情也迷离了,语气间皆是餍足。
对于光明磊落地吻一次心爱的姑娘这件事,他盼了好些年,如今终于给他盼到了。这于他和失忆后的林宛卿而言,都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林宛卿垂着眸子久久没敢去回应他,怕一开口就冲动的做出了什么错误的决定,倒不如沉默着沉默着......
他那样聪明,应当能猜到她的心意吧。
裴容钧察觉到了她的伤感,疑惑了,也难过起来。
为什么,她明明不抗拒他的。他勉强地笑着,把她额角的发丝轻轻捋到了她的耳后,安抚道:“好了,不亲你了,同我说说话吧。”
“大人......大人今夜去杏花楼,可抓着赵文黔了?”
这转移话题的手段着实拙劣,但裴容钧也乐得陪她演,说:“那赵文黔是武官出身,若不弄出大动静来,哪能轻易抓得着?”
林宛卿听了,颇有些失落,说:“那大人要快些抓着他,也好早些回去和皇上交差。”
裴容钧蹙起了眉,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凉丝丝的,也没再烧起来,怎么就竟说胡话。“你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了?”
林宛卿偏过头去躲他的手,没顾得上仔细听他问的是什么,却也碰巧应了一声:“忘了。”
又忘了。
她什么时候能独独记得他一回?
裴容钧恼(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