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露却很兴奋地抓住黄帆，非要拜他当老师。
姜云璃瞬间一呆。
“姐姐，这是教我堪舆的黄帆，他是我见过的最最聪明的大人了！小露珠好喜欢他！”
“原来是你姐啊。”黄帆笑了笑，“你好。”
姜云璃额头青筋一跳，小露珠？小妹竟然连乳名都告诉对方了，这也太信任了吧。
她快步向前走去。
其中那个江护卫赶紧给皇太女解释道：“殿下，一般来说确实不该，但这黄帆无亲无故，又无劣迹，只是一介凡人。料想他也看不懂《堪舆全书》。”
不过，既然妹妹用乳名，也就意味着没说真名。
“啊……他竟然，没有气运……”
可是……
“皇上赏赐的糕点，公主自己都舍不得吃，非要带过来给黄帆。”
姜云璃猛然间注意到一件事，她刚才看的时候，下意识就施展了望气术。
一般来说，特殊的人身上的气运也会非常特殊，就算是普通人，身上也会有一缕属于他自己的淡淡的气运，只不过因为这人的状态而出现颜色的不同。
“后来就变成惯例了，每隔五天，云露公主都要坐驿站的马车赶来上课，还每次都带糕点给这人吃。”
云露公主好说歹说之下，才勉强同意收费教学，五天一次，一次一个时辰，按时下课绝不增加时间。
这总算让姜云璃受伤的心灵得到了一丝安慰。
还没等她再次抬头。
这孩子不受宠爱，也没有娘，总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她照顾的比较多，久而久之，云露很是依赖她。每次她结束巡行回到府里，第一个见到的就是云露的笑脸，这才能让她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姜云璃脸色不变，但桌面的一部分已经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让两名护卫看得胆战心惊。
最过分的是，那个黄帆还不乐意当老师。
她对这个黄帆没有任何好感。
云露这孩子，是在她从圣地回家之后才出生的，可以说完全是她看着长大。
两护卫对视一眼，都觉得此事确实是云露公主不对，他们后来苦劝不要，云露公主就说反正看都看过了，再多看几次也无妨。
“咯嘣。”
说完这句话，她才惊醒过来。
姜云璃手一停，她愕然：“凡人？你们说了这么多，原来这人就一凡人？”
“好，好。”姜云璃不禁满脸通红，下意识就回应了一句。
酒楼的楼层空间很是阔大，姜云璃之前在远处的时候没怎么仔细看，直走到近处才看清楚那个凡人的模样。
但是并没有在黄帆身上看到任何气运。
“前些天公主人都来了，他还拒绝了一次，说是没空。让云露公主好一阵子不高兴，回去的时候也闷闷的不说话。”
介绍完毕之后，黄帆就把云露揪回座位继续讲解错题，一副不愿浪费时间的样子。
过了片刻，只听姜云璃又道：“堪舆全书分明只有我姜家嫡传才能阅读，云露怎么敢给外人看？她难道不懂规矩么？”
姜云璃抚摸着云露的小脑袋，总算感觉到了一丝安慰，妹妹终归还是自己的。
这人……
除非对方是比明阁老还要强大的修仙者。
它相当于在元神之上开启了另一只神念之眼，如果观看的对象远超自己，比如窥看到亘古未有的绝地地脉，或者窥看了身具极大气运之人，就会受到气运的成倍震慑，反而比一般修士更难抵御那种气运带来的效果。
现在看清楚，才意识到这人确实非常好看，实为她平生仅见。
姜云璃得以坐在一旁，深呼吸几次，再次偷偷看向黄帆。
“好了，不能放任云露再这样胡闹下去了。”姜云璃站起身来，说道，“跟个凡人能学到什么东西？无非就是被骗了，我带她回去。”
姜云璃纤细的手指不由捏紧，云露竟然对一个外人这么好，这让她有了一种自己最珍爱的宝贝被夺走的感觉，心中非常窝火。
李护卫连忙点头，道：“真的是凡人啊！我们后来找明阁老来看过，他都说黄帆绝对是凡人，错不了。”
很早以前，她师父就对她说过，望气术非常好用，但也有弊端。
饭桌的一角被姜云璃捏了个粉碎，但她好像都没注意到，兀自催促两名护卫：“快讲，后来呢？”
他们两个护卫都想出来撵人了，哪有这样对公主说话的？
然而，他们毕竟是云露的下属，总归还是要帮忙说个话。
但黄帆却完全不一样，无论是好运，还是霉运，又或者代表了身份与财富的气运，竟然统统没有，就像她根本就没有施展望气术一样！
她完全不敢与这人对视啊！
姜云璃这才相信。
甚至，自己之前根本就没看清楚黄帆的长相，完全是被他的气势给震慑到了。
她几乎克制不住，向前一个踉跄，只得用手扶了一下旁边的桌子。
可是，就算此人仙姿无双，自己刚才的反应又怎么会那么异常呢？这一定不对。
“黄哥哥，这是我亲姐姐，叫云璃哦，姐姐有时候会显得很冷淡但其实人很好，哥哥不要介意呀。”
云露已经发现了她的到来，连忙一个转身轻巧蹦下椅子，刷地一下冲进她怀里。
明阁老乃是化神期的大能，怎么可能出错。
这道声音竟然也是清朗动听，充满了磁性。
可现在！
可以确定的是，这人一定是个凡人。
这人的表情带着一丝心不在焉，仿若视世间一切如无物，不过是随意坐在床边的木椅上，却有一种无与伦比的风姿，简直如同九天之上的仙人驾临凡间，将这小小的酒楼变得犹如仙境，直叫人双腿发软，生出一种想要膜拜的冲动。
姜云璃低下头，不敢再看，又深呼吸了几次，才克制住那种没来由的心慌感觉。
这个时候，姜云露已经在给两人分别做着介绍了。
这就奇怪了，如果真是凡人，她刚才为何会有这么古怪的感觉？
“姐姐！”
自己怎么了，不是来找妹妹回去，以及阻止这个凡人继续教导妹妹的么？
猛然间，姜云璃想到了一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