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走上前道:“不用客气。你感觉好点了吗?”
言欢按照刀法基础的心法转运元息,当元息注入匕后,匕锋刃上闪出了淡淡光芒。言欢挥匕斩下,嚓地一声轻响,树枝应手而断。
眼下到中试还有一月有余的时间,伊那能够尽快好起来,倒是省却了很多麻烦。只是到时候她如何离开,却是一个问题。
于是仍如往日晚间那样,做两次行功,然后再修习半个时辰战技。这一次他便用那匕来施展刀法,只是再不砍树,而是对着空处挥舞。
言欢用力抽了出来,心想,我不如就用这匕试试那刀法基础里的东西。
“效果不错,不过元息注入武器后,的确不如在自己的经脉中那般好控制。”言欢心中自语道,从树上跳下来,捡起那根树枝,又试了几下刀法。
伊那道:“那个你拿去好了。”
言欢道:“那太好了。不过你眼下还是应该多休息少运动,到屋里躺下吧。”
常言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寻常人要是骨折,要养一百天的时间。不过修习武道的人身体恢复能力比普通人要强很多,再加上一些有效的药物,一月之内能够恢复也很正常。
这匕很锋利,但这里的树木都长得极是密实,匕切入一部分后,便被卡住了。
由于前世记忆的觉醒,他的心理年龄比较奇特,可以算做个成年人,但很多时候又受到身体以及这一世性格的影响,仍像个十多岁的少年。不过伊那把他看成少年或是小孩,言欢也不介意,这样昨天的事就能少了许多尴尬。为她治伤虽然是事急从权,但怎么说也是男女有别。
中原人不了解其习俗,以自己的传统看,便以为乌额族人莫名其妙,视为蛮夷之人。言欢自然不会执这种偏见,当时看了也只是好奇而已。
伊那觉言欢果真对自己果然没有偏见,心里十分高兴。她一天没吃饭,早就饿了,不多时就把言欢带来的饭全都吃掉了。
伊那听了言欢的解释,脸上不禁微微一红。她早上起来小解方便,这才到外面来的。言欢为她准备这拐杖,当是于出这种考虑了。她虽然性格开朗,却终究是个女子,有些事情总是会害羞的。
言欢笑了笑,扶着她躺好,拿起匕出了门,在树林里瞅准了一段小孩手臂粗的树枝,爬上树去,拿出匕向树枝削去。
伊那见到言欢,很是高兴,举了下手中的拐杖,道:“多谢你啦!”
伊那爽快大方,言欢也就不跟她客气什么,匕暂且借着用用。
言欢道:“当然不是。只是怕你不知道这一点。”便将这“小有洞天”的来历给伊那讲了,并说自己现在是被罚在这里用功的。
伊那问道:“这是你们云鼎别院的后山吗?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进来?”
伊那道:“好多了。我有我们瓦蓝山的密制伤药,养上一个月应该就能完全好了。”
几刀下来,终于摸到了一些窍门,出刀之际元息转运流畅了许多。只是要想达到野球拳那种程度,还得再下一段时间的苦功。
言欢对女子的心思没什么经验,分辨不出那些异样情绪,只是笑了笑,进屋后扶她在木床上躺好。
伊那眨了眨眼睛,道:“我当然不会和别人说,难道你不相信我?”
经过这么一番砍削,树枝已经显现为言欢预想中的拐杖,自然不能再试了。他又回到木屋,见伊那已经睡着了,便把树枝做的拐杖放在她伸手可及之处。又把瓷罐拿出去洗干净,盛上山溪清水,放在伊那旁边。做完这些,就吹熄蜡烛出了木屋。
巅峰战技无弹窗乌额族生活的地区在大齐帝国的最南端,有十多个部落,却从来没有建立过国家。大齐国横扫天下后,乌额族人便成了大齐帝国的子民,归属于甸南道管辖。
次日早起之后,言欢整理完毕先去了树林里面,准备看看伊那的情况。一进到林间那片空地,就见伊那正拄着树枝做的拐杖,在木屋前慢慢行走。
言欢道:“这地方比较特殊。虽然算不上什么要紧机密,但你出去后不能乱讲。”
言欢见她胃口好,也挺高兴,这样恢复起来才快。道:“你内腑似乎也受伤了,这个我是没办法的,得靠你自己。”
练了半个时辰,结束时熟练程度已经有了大幅提高。一边往禁闭室里走,一边又想,这匕这样短,和真正运用刀的情况肯定大有不同。有条件还是要试试长一些的兵器才行。
言欢点点头,知道她已经修习到第四重境界炼腑的层次,自然可以自己疗伤。道:“你先好好休息吧。放心,这里不会再有人来。对了,你的匕借我用用。”
刀法基础三种招方式,张绮辉专门讲过偏重于运息的那一种。这也是言欢当下领悟最多的。有老师的指导,毕竟比自己琢磨要强。
伊那点点头,拄着拐杖慢慢朝木屋走去,道:“看你年纪也不大,没想到却很细心呢。”
伊那道:“这个我自己能养好。”
“小有洞天”于云鼎门确实算不上什么秘密,顶多是这地方有些特殊的意义。而且伊那进都进来了,给她说说也无妨。不过要是被师长知道,总归不好,因此言欢还是叮嘱了一句。
乌额族人的名字比较奇特,字表示排行,男子按艾、尼、桑等往下排,女子就是叶、伊、安这样排。像伊那,她姐姐必然是叫叶什么。他们的第二个字才算是本名,多为有象征意义的字,也有以生日前后时间命名的。
言欢道:“那也没什么,只是想一想如果换成是我,会有什么需要,然后就那样做了。”
算算这一天里,早上见张教习只行功两次,下午倒是行功三次,却没能修习战技。但这也不能再补足了,不然次日又会受到影响,会进入恶性循环。
轻声道:“能替别人想到这些,说明你已经是大人了。”语气倒很有种姐姐跟弟弟说话的味道,只是却还多了些别的情绪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