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两个选择有什么区别么？”
顾清漪瞥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无筹苦笑：“要么叛国，要么殉国，臣还有第三个选择？”
“有。”
无筹抬眼看着她。
“你可以待在宫里，不过，你知道之前檀国皇族的下场吗？”
无筹浑身一紧，瞬间想起来当初女帝暴戾之名的由来。
这位年少的女帝陛下杀个人和杀只鸡没多少区别。
屠城这种事儿都干得出来的人，更不用说是对一个亡国皇室赶尽杀绝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无筹敛眸沉默了许久：“陛下为什么能笃定焱国能赢？要知道，这可是以焱国一国之力单挑三大强国。”
“强国？”
顾清漪眸中染上了些许玩味：“你也太看得起你们了。”
若不是她受到限制在这里不能够随便动手，这些所谓的强国，放在无妄那边她抬抬手就能够捏死。
顾清漪淡道：“怎么选择随你，强扭的瓜不甜，朕不勉强。”
无筹：“……”
不勉强，说的倒是好听，可他能不选么？
果然被女帝召见不是什么好事。
无筹叹了口气，说道：“无筹虽然说不上多么伟大，但也不能够这么轻易的做出叛国之事，若是无筹选择了第一条，陛下真的打算这么让无筹回去？”
顾清漪淡道：“朕打算让朱雀王把你送回去。”
无筹顿时明白了。
他虽然知道的不多，却也听说了焱国的军队被秦太尉拦截在了雁山关的消息，若是让朱雀王把他送回去……无筹可不会觉得朱雀王这是自投罗网。
“若是无筹哪一个都不选呢？殿下之前承诺过无筹，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会保全洛王府，殿下的承诺，陛下要驳回吗？”
顾清漪顿了顿，随即抬头看着他，粲然一笑：“秦疏承诺的事情朕自然不会反驳，不过，你若是不选的话，朕会替你选择。”
无筹心中发寒。
女帝的选择，自然是第二条。
他是洛王府的世子，是他父王最看中的嫡长子，若是他被焱国军队挂在了军前，对于齐国而言这绝对不会是一个好消息。
对他父王而言，这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顾清漪抬眸看着他，淡淡道：“怎么样？你可以在这里多考虑考虑。”
顾清漪起身，缓步走下殿阶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紧紧皱起的眉头，弯下腰抬起他的下巴，轻轻一笑：“这么一张脸，若是毁了也未免太可惜了，你肯定也不想看见秦家军全军覆没对不对？”
无筹脸色微变：“陛下想要对付的人是秦太尉？”
“那是自然。”
“秦太尉是殿下的亲生父亲，若是他伤了，陛下就不怕殿下伤心吗？或者，若是秦太尉在战场上有个什么好歹，殿下的心里难道不会愧疚？不会有疙瘩吗？”
“殿下在北方战场上为陛下出生入死，陛下却在这里谋划着要对付他的父亲，日后殿下若是回来，陛下要如何面对他？”
听他说了这么多，顾清漪也不恼，她微微挑眉，轻笑道：“所以，朕打算活捉他，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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