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民风!
这个名字像一块巨石压在杨鸣心头。
他仔细回想着来纳市后的每一步,却想不起和项民风有任何过节,他们甚至连面都没见过。
为什么他会突然要自己的命?
机场改建工程?
杨鸣眉头紧锁。
如果是为了这个,项民风完全没必要对自己动手。
王海才是翰海现在的话事人,而且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翰海根本没有竞标的实力。
“鸣哥,”冯朋终于打破了沉默,“接下来怎么办?”
杨鸣看向阿军,声音里带着几分困惑:“你说项民风为什么要对我动手?”
“你以前得罪过他?”阿军摸着脸上的疤痕。
“连见都没见过。”
“那就怪了。”阿军皱眉,“难道真是因为工程的事?”
“不可能。”杨鸣摇头,“机场改建工程,翰海竞标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就算他感觉有威胁,也不至于来杀我。”
就在这时,杨鸣突然想起什么。
那天在会议室里的话,像是一道闪电划过脑海:“前段时间开会的时候,我说过想要拿下工程,就得做掉项民风……”
“你是说,”阿军眼睛一亮,“这话被项民风知道了,所以他要对你动手?”
杨鸣苦笑:“不确定。但当时在场的只有王海和赵国。”
“赵国应该不会传出去。”阿军说,“就算是王海那边走漏了风声,估计也不是有意的……”
“谁知道呢。”杨鸣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寒意,“不过他想要我的命,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叛徒查出来了吗?”
“嘎南仓库的苗晖学。”阿军说。
“苗晖学?”杨鸣看向冯朋。
冯朋摇头:“不认识。我只管采石场和沙场,仓库那边都是王伟在管。”
杨鸣拿出手机,拨通了王伟的电话。
电话那头,王伟听完情况后,声音冷得像冰:“鸣哥放心,我这就去把这个狗日的抓来!”
窗外传来一声清晰的狗叫,杨鸣站起身,走到窗前。
夜色中,沙场堆积如山的沙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苗晖学在嘎南仓库做事已经三年,从最早的打手做起,因为能说会道,很会来事,慢慢被提拔成了小头目,手底下管着十几号人。
平时除了负责货物的出入库,还要处理一些和其他公司之间的纠纷。
他这个人爱慕虚荣,而且特别好色。
表面看月收入也就一万左右,却不知道从哪搞了一辆二手宝马,戴着大几万的浪琴手表。
这些都是靠赌博“赢”来的,至少他是这么跟人说的。
实际上,他私下在外面放高利贷。
每个月杂七杂八的收入加起来,他可以弄到差不多七八万。
即便有这么多钱,也不够他挥霍,除了经常去夜场,他还非常喜欢赌。
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赌债,债主碍于他是翰海的人,也没有逼太紧,可他越借越多,债主也只能催他还钱,还说不还就去找杨鸣。
于是他只能东挪西借,眼看就要周转不开。
就在这时,项民风的手下找上了他。
对方开出的条件很诱人:帮他还清所有债务,再额外给十万。
条件只有一个,留意杨鸣的行踪,随时汇报。
苗晖学本来还犹豫,但架不住对方加码。
又说只是要情报,不会对杨鸣怎么样。
他这才答应下来。
作为嘎南仓库的一个小头目,他能接触到不少内部信息。
杨鸣的行程安排,和谁见面,去什么地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一来二去,他已经给对方通风报信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