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斯年最近陪富海棠玩的有点上头,每天不上自己的班,天天去富海棠那边上班。
当然除了他很喜欢和富海棠玩以外,富海棠小姑娘该教学的时候,确实也教得很认真,让他对画画更加感兴趣。
他原本因为母亲的原因,对画画是抱有喜爱、却不想去学的逃避心态,此时有了转变,喜欢听小姑娘教他时喋喋不休的那些声音,也喜欢和小姑娘夜里发信息聊那些画,连带着画画变也成了趣事儿。
富海棠最近和井斯年玩得有点上头,井斯年确实谈过很多次恋爱,同时不可否认的是,他也特别知道怎么逗她开心,他总能将分寸度把握得很好,和他相处起来不累,特轻松。
富海棠有点喜欢这种感觉,但她还是理智在上,告诉自己一定不会喜欢上井斯年,她只是让井斯年陪她解闷,她也顺便收获一个学生而已,她是在做慈善。
对,她是在做慈善。
晚上,富海棠洗漱完毕躺到床上,收到井斯年的信息。
詹姆斯:请问小花老师,什么时候给我量身做衬衫?
富海棠翻身笑了,趴在床上给詹姆斯回:明天我带尺子去。
詹姆斯:对我的穿着有什么要求么?
小花:???能有什么要求?
詹姆斯:比如不能穿太多?
小花:滚!!!!
井斯年总喜欢这么逗富海棠,但逗了她以后,很快就转移话题,问她:明天要吃炸鸡麻辣烫吗?我给你带过去?
小花是个气来得快,散得也快的人,立马发来狂点头的动图,语音也发了过来:炸鸡我要配蜂蜜芥末酱,我要整只的,整只的我只吃我爱吃的腿和鸡胸,不要看到它脖子!麻辣烫里要多放鱼豆腐,你还要另外给我加已经抽了虾线的吓,虾爬子也要剥好的,还有我不要吃海带,不要海带的味道。
井斯年语音失笑着答应:要求还挺多,行,给你备好了。
说完,井斯年长按语音转换成文字,截图保存在相册里,又念了一遍小姑娘这奇奇怪怪的要求。
富海棠闲着没事儿,也问井斯年:你爱吃什么?哪天我回家让家里阿姨做了,给你带过去。
井斯年没什么特别爱吃的,山珍海味吃多了不过都是食物而已。
但听到富海棠这样问,他仔细回想,想起爸妈离婚时,他妈最擅长的是包饺子。他妈不会和面擀皮,也不会拌馅,只会包饺子。学艺术的人,饺子都包出了艺术品的美。
井斯年说:饺子。
小花那边迅速发来兴奋的话:饺子吗?我最会包饺子了!!而且我包的饺子都特别好看!!你见过微博上那些包饺子的好看的视频么,我都会!!
井斯年本来打算睡了,看到小花这些话后,困意全无,低声轻笑着,继续和小姑娘聊天。
好似这种谈恋爱般的感觉,才是他迷恋的。
隔日,井斯年给富海棠带来了炸鸡麻辣烫,富海棠也给井斯年带来了饺子,俩人吃得热火朝天的。
尤其富海棠给井斯年带的饺子是她亲手包的,花样儿多,颜色也多,特别有食欲。
井斯年是男人,一口一个饺子,塞得很满,边吃边说好吃。
富海棠特别有成就感,随口就说了一句:“好吃我就以后经常给你带。”
说完,富海棠有点被自己的主动给吓到了,这句话好像过于暧昧。
井斯年看出来了,挑眉问她:“炸鸡麻辣烫好吃么,是你喜欢的蜂蜜芥末酱吧?好吃么?”
富海棠抓着鸡腿点头:“好吃。”
井斯年拿起纸巾,笑着给她擦嘴角的酱:“好吃我就以后经常给你带。”
井斯年说的这么一句话,让富海棠心里莫名一阵暖,想笑,于是就笑出了声。
她是嘿嘿一笑,笑得有点发傻,像傻笑。
井斯年听在心里也觉出甜劲儿了,再吃饺子时就更觉得香到心里。
富海棠因为前一晚熬夜和井斯年聊微信,教课的时候频发打哈欠。
井斯年歪头看她:“怎么困成这样,和小男生聊微信聊一晚上?”
富海棠懒洋洋说:“你真好意思把自己叫做小男生。”
井斯年笑:“每个男人心中都住着一个小男生。”
富海棠又打了个哈欠,在心里嘀咕说:“你的心中明明是住了好多个小女生。”
说完,富海棠忽然感觉井斯年在盯着她看,她抬头惊讶问:“我刚才说出来了?”
井斯年笑得有点别扭,有种和她相处这么久,她还不信任他的感觉:“没说出来。”
富海棠:“……”那就是说出来了。
富海棠有点不好意思,很像当面说他坏话。
井斯年心里也有那么点不舒服,看小姑娘困,也没让小姑娘去睡觉。
今天画海和天空,是颜色很丰富的画,井斯年调着颜料,斜眼看小姑娘,小姑娘都已经快坐着睡着了。
井斯年叹了口气,到底是心疼小姑娘,脱了衣服给小姑娘披上,推她脑门:“你去睡一觉吧。”
富海棠一直在等井斯年这句话呢,向他确认道:“这是你让我睡的,不是我不负责任哈。”
井斯年摆手:“去睡吧。”
画室里有张床,不过没有被子,富海棠披着井斯年的外套准备睡了,然后睡前想到好像有人送了她香薰,就向井斯年要打火机点香薰。
井斯年递着打火机说:“你这要求还挺多。”
富海棠嫌弃说:“虽然你衣服上没烟味,但我总觉得有烟味。”
井斯年失笑,不懂小姑娘逻辑了,让她去睡,他继续画。
接着二十秒后,富海棠“啊啊啊”的喊了起来,就见她身上的外套着了起来,升起了火苗,还有烧着的味道。
井斯年立即跑过去拿走富海棠身上的衣服,扔到地上狂踩。
富海棠被吓呆了,本来人还困着呢,此时满眼都是被惊吓到的恐惧。
井斯年踩灭火苗后,转身过来将富海棠抱进怀里,连连拍着她肩膀:“不怕不怕,没事没事。”
富海棠吓得好半晌没缓过来,脸埋在井斯年怀里,吓得后知后觉地哭了,哭得声音也越来越大:“吓死我了呜呜呜呜我那么多画,我以为我画都要烧了。”
小姑娘哭到最后,简直就变成哭天抢地:“为什么你衣服就着了啊,怎么就着了啊!”
井斯年才想起来外套兜里有易燃物,连连哄着道歉。
富海棠哭着哭着又变成抱歉:“对不起把你衣服烧了呜呜呜。”
井斯年失笑出声:“不用对不起,再还我一件就是了。”
富海棠还在哭,是有被吓到,也有抱歉,还有一些别的心情,总之是哭了好久,哭到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哭。
而她哭到最后,井斯年却好似知道小姑娘在哭什么了,哭她的委屈,哭他为什么有那么多女朋友。
富海棠只是犯困而已,却像喝了酒,困到像小孩子作觉,哭睡在了井斯年怀里。
井斯年扶着小姑娘躺下,空调调得高了些,以防小姑娘睡冷。
富海棠躺在床上,脸上还有泪痕,井斯年轻轻碰她的脸,富海棠无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井斯年只好收回手,蹲在床头看她入睡。
在井斯年的记忆里,最初谈的两次恋爱,他见过女朋友的睡颜,那时候谈恋爱还是有些恋爱感觉的,尤其初恋时。初恋时有心动的感觉,有期待的感觉,但吵架以后很疲惫,初恋的单纯心动感被磨光了。
这么多年过来,已经很久没看过一个女孩子睡觉,因为他总是先睡的那个。
用金钱和包包维持的感情,很难到达让他看女友入睡的程度。
很久没有这样单纯的感情了,好似回到初恋,对一个女孩子的感情很单纯,喜欢看她笑,喜欢哄着她,自己也像是年轻了好几岁,回到了大学时期。
富海棠皮肤很好,清透得像奶清,井斯年蹲在她面前,恍然产生他配不上她的感觉。
他好像在伤害她。
富海棠一觉醒来后,立即又满血复活,拿尺子给井斯年量尺寸。
其实她用眼睛就差不多可以看出井斯年的肩宽腰围,但是为了做出来的衬衫更合体,还是量得很精准,她边量边说:“你可别吃胖了,你要是吃胖了,这衬衫肯定就穿不了了。”
井斯年问:“如果我真吃胖了,你再给我做一件?”
富海棠推他:“你想得美!”
不过富海棠还是为井斯年多记了两组数字。
多记的两组数字是井斯年假如真长胖了的数据,她如果有空的话,也可以多给井斯年再做两件。
富海棠边问:“老年人,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衬衫?”
井斯年说:“黑的白的红的黄的紫的绿的蓝的灰的……”
富海棠一拳头敲到他后背上:“你去买气球吧。”
井斯年失笑,又将这歌儿唱了一遍:“黑的白的红的黄的紫的绿的蓝的灰的,你的我的他的她的大的小的圆的扁的,好的坏的美的丑的新的旧的,各种款式各种花色任你选择。”
井斯年的声音很有磁性,故意在富海棠耳边低声唱,唱得富海棠脖子都红了一大片。
富海棠往后躲着推他:“滚!”
井斯年笑着抓了下富海棠的马尾辫,才正经说:“白衬衫吧,哥哥穿白衬衫很帅的。”
富海棠噘嘴哼了声,觉着他这句“哥哥”特别油腻,他肯定和好多人都这么自称过“哥哥”,不然怎么会说得这么好听。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