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不松手,女生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很快沈微雨和霍靳琛下来,沈微雨大步走到花花身前,她白皙的小脸上有明显的红掌印,沈微雨心疼地搂住她:“没事,都过去了,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少夫人……”花花声音都是哑的,开了口嘴角还沾着一些带血的唾沫,“是我不好,我看你没在房间里,以为你出去了就在找你,撞到她身上了,把她衣服都弄脏了,是我不好,但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我没有拿你的名号在外面装模作样,我没有的。”
花花是说不出装模作样这种话的,显然,是对面那女生说的。
沈微雨淡淡抬眸,朝对面趾高气昂的女生看去,对方穿着上好的丝绸衣,头发高高盘起,十厘米高的高跟鞋上点缀着很多光彩熠熠的钻石,璀璨而夺目。
沈微雨起身,来到女生的面前,朝她手里捏着的锅里看去,见是一壶汤,便侧头询问身边人:“十七,这里面放的是什么?”
霍靳琛身边每个保镖都有代号,是他们自己选择喜欢的数字,除了个位数和四位数是不能选的之外,其他全看个性。
“少夫人,里面是热汤。”
“怎么来的?”
“是萧小姐去厨房拿的。”
沈微雨颔首,她凝视着面前女人:“萧小姐,请问,你拿汤做什么?”
女生也没想到沈微雨不问花花的问题,居然问她拿汤,她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股气,于是没好口吻地回答:“我拿汤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再问一边,你拿汤做什么。”
沈微雨声音还是淡淡的漠然,并没有多余的情绪。
但周围的人却觉得身体非常冷。
其中一个保镖敛敛了手臂,朝身边人靠去。
“喝,喝汤。”女生一开始还有点心虚,但说到后面直接理直气壮起来,“我喝汤不行吗?”
“嗯。”
沈微雨应下,她从女生和保镖手里拿下汤,指向十七:“十七,过来把人摁住。”
十七猜到沈微雨要做的事,他迎着头皮点了两个人,来到霍靳琛身边毕恭毕敬地鞠躬。
“去吧。”霍靳琛允了三人动作。
“是。”
十七这才来到女生面前。
沈微雨指了指女生化了浓妆的脸:“把她嘴扒开,但是我要听不到她说一个字。”
十七立刻掐住女生的下颚,将女生舌头狠狠摁住,另外一个人擒住女生的手臂和脖子,最后一个则控制双腿。
短短五秒间,人已无法动弹。
沈微雨扬起手就将汤灌进女生嘴里。
咕嘟咕嘟——
女生不愿意喝,但没办法,汤源源不断灌过来,她身上的衣服很贵可不能弄脏。
可是。
一锅子的汤啊,普通女生怎么能喝得下?
到最后还是不免弄了一身。
不光如此,因为喝了太多汤,女生趴在地上不断呕吐着。
“沈微雨我要告诉霍夫人,我要告诉霍家所有人,你居然这么对我!”女生仰起头恶狠狠瞪着沈微雨。
沈微雨面无表情地将霍靳琛往身边一拉。
她揪着霍靳琛的衣袖,眼神带着一股狠劲:“这就是你们霍家教出来的人?”
全场寂静无声。
霍靳琛面色也不好看,他跟沈微雨的关系好不容易才缓和一点,居然出了这种事!
他冷笑一声:“霍家从不缺,更不缺人才。”
女生听着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仰起头:“少爷,我是老夫人的人,你不能这样对我!这对我不公平!”
“微雨已经怀孕,她肚子里的是霍家未来接班人,就算她是刻意为难,你又能如何?”
霍靳琛一句反问令女生说不出话。
她自知理亏,也懂沈微雨是为了花花。
可她不明白。
就一个女佣而已,凭什么可以被护着?
就因为她会舔沈微雨吗?
女生不甘心地握拳。
沈微雨此时已经走到花花身边,她将花花扶起来,把她头发往两边拨了一下,见红手印更加明显,眼底冷意更甚。
“十七。”她唤人,“带花花下去处理伤口。”
“是,少夫人。”
十七带着人保护着花花朝二楼器械室走。
沈微雨看都没再看女生一眼,自顾自地朝房间走去。
霍靳琛跟上她的脚步,将她搂入怀中:“生气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你不用纡尊降贵的来哄我了,会发生这样的事,难道不就是你对我太好了,你身边的人看不惯我和对我好的人吗?”沈微雨眼望着远处的白色房间,心底一片悲凉。
这就是寄人篱下的悲哀。
她深知。
如果今天是其他人撞了萧小姐,根本不会被为难。
是因为花花与自己有关,还受了奖,才会被人为难。
说白了这里每个人都跟霍靳琛关系匪浅,若非如此根本不可能被招过来,所以本质上他们该是一体的。
根本不可能因为撞一下这种事产生如此矛盾。
“……”
霍靳琛眉心皱起。
两人沉默地回到房间。
沈微雨心里是愧疚和委屈的,她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望着远处的树林出神。
过了会。
霍靳琛来到她身边,俯身将她的双腿放直:“你这样对胎儿……”
“你现在还这么在乎这个孩子吗?你让我怀孕不就是为了把孩子给顾可,你现在知道她是什么人了,还在乎这个孩子?”沈微雨打开他的手,眼前一层蒙上一层水雾。
怀孕本来就容易造成情绪不稳。
再加上这些时间来她受了委屈,心里还有很大压力。
有时候,崩溃只需要一个导火索。
显然。
现在这个导火索来了。
见她眼泪都快落下,霍靳琛拿出手帕,单膝半跪在她面前,擦拭她的眼眶。
“起开。”她别过头。
“你怨我,恨我,都可以,但是你不要拿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撒气。”
“你在乎我们吗?”她冷笑。
“当然在乎。”
“如果不知道当年救你的人是我,你还会在乎吗?”
她突然将头转回来。
明明是在哭,却给人一种压迫感。
女人坚毅的眉宇间没有柔和,只有英气,她带怒时如巾帼不让须眉的将军一样,帅而飒。
霍靳琛单手捧起她的脸,另一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沈微雨,我从没有说过我不在乎你,对顾可我有责任,但这份责任现在消失了,你对我而言就是唯一。”
他这话说的深情又有逻辑。
沈微雨却笑了。
“这话,你跟顾可也说过吧。”
语间,尽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