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京圈出了档怪事,even集团的蒋应辰和德赛集团的林器之突然不对付了。两家本算合作关系,近来蒋总却从林董手上抢走不少单子,even毕竟比德赛体量大得多,林董这次着实亏损不少。
不过他是商场的老将,很快联合了一些中小企业,准备反击。
谁料蒋总却在此刻收了手,云淡风轻地表示,不用那么紧张,他没想深入德赛的产业,不过有些兴趣,接触一二罢了。
形势比人强,蚍蜉难撼大树,林器之不可能赔上集团利益找蒋总争这口气,无奈地握手言和,苦笑着感谢蒋总手下留情。
外人纳闷,蒋总这一出倒像是为了私人恩怨,特来出口恶气的。却不知道林器之哪里得罪了蒋总,平白惹来一桩祸事?
一时物议纷纷,人们茶余饭后总绕不开这个话题。
这番动静自然惊动了蒋家人,蒋老爷子把蒋应辰叫回老宅,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蒋应辰不敢说实话,早已编好了借口:“林器之的胃口越来越大,我敲打敲打他。”
蒋老爷子冷声道:“那我也敲打敲打你,平白无故地树敌,你翅膀硬了是吧?进一步谋定而动,退一步和气生财,冒冒失失下手,除了打草惊蛇,能有什么好处吗?”
蒋应辰虚心认错:“是我莽撞了。”
蒋老爷子道:“究竟是莽撞,还是为了什么人意气之争,连祖宗家业都不顾了?”
“没这回事。”
“是吗,那家里那个小东西是怎么回事?”
蒋应辰皱眉:“爷爷,谁在你耳边嚼舌根?”
“你只说有没有这么个人!”
“没有。”蒋应辰心中一片冷然,摇了摇头道,“不过是请了个厨子,手艺对我的口味,可能年纪轻些,被别人误会了。”
“希望是个误会。”蒋老爷子眯了眯眼,缓缓道,“应辰,爷爷不希望你走了你父亲的老路。”
蒋应辰点点头,转身离去,出了老宅,想了想,给沈炎打了个电话。
“一把年纪了还告家长,不害臊吗?”
沈炎看了看手机,莫名其妙的:“告什么告啊?”
“别装蒜。”
“啧,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炎道,“正好有件事我要问你,阳阳的脱口秀表演怎么被剪了啊,你这老古董不至于吧,阳阳上个综艺你都不准,还是终于知道自己真正的地位,有危机感了?”
“……”蒋应辰无语,这傻逼永远迷之自信。
“我就等着看呢。”沈炎语气颇美,“阳阳要不是还忘不了我,至于说个脱口秀都不忘用我做文本吗?我现在是明白了,这叫因爱生恨,有句话叫恨比爱久,你懂吗?”
“……”
“不,你不懂。”沈炎洋洋得意,“蒋应辰啊蒋应辰,这辈子你都体会不到这么浓烈的爱,你注定要输给我。”
“……神经病。”蒋应辰挂了电话,懒得再搭理沈炎。
回到家,程阳已经备好夜宵,一见他进门就接过他的衣服挂好,帮他换鞋,给他递水。
看这满心满眼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样子。
蒋总矜持一笑,心想,沈渣男懂个屁的真爱,也就是他成熟内敛,不喜欢炫耀,才让那家伙自以为是。
程阳见他自顾自傻乐,推了推他问:“不是说回家挨训了吗?”
蒋应辰收了笑,点点头:“不知道是谁在老爷子耳边搬弄是非。”
“为了什么呀?”程阳在桌边坐下,倚着桌沿,支着下巴,担忧地问,“不会跟我有关系吧?”
看着他清凌凌的眼睛,蒋应辰心中一片柔软,失笑摇头,道:“想什么呢,老爷子又不认识你。”
“也是。”程阳道,“我去给你盛碗汤。”
蒋应辰“嗯”了一声,假装无意道:“好久没练习烘焙了,手艺别丢了。”
“明天就做奶油小方。”程阳从善如流。
蒋应辰满意地点了点头。
程阳转身进了厨房,一边继续盛菜,一边思考。
蒋应辰对付林器之的事只在上层流传,他并不清楚,但他能从德赛连续暴跌的股票中看出端倪。他查过新闻,矿泉水只是德赛的业务分支之一,不至于影响整个集团的股票,能让德赛吃这么大的亏,只能是蒋总出手了。
这就是蒋总说的“我来解决”?
他倒真没想到蒋应辰会为他做到这一步,即使他是个没有感情的海王,心里也不由有些动容。
正在他琢磨着要不要给蒋应辰多做点甜品以示感谢时,让他更加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本应在半年后才正式回国的主角受陈瑞玉,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看了看车篮里的烘焙材料,再看了看拦住他车,请他去喝杯咖啡的陈瑞玉,程阳一只脚踩在地上,一只脚仍踩着踏板,双手插.进卫衣兜里,懒洋洋地道:“我不喜欢喝咖啡。”
陈瑞玉坚持道:“那你挑个地方,我们聊聊。”
“我又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就够了。”陈瑞玉的态度很强势。
拒绝无果,听起来是非聊不可,程阳叹气,心想,这下蒋总可吃不到他的奶油小方了。
他能猜到陈瑞玉找他的目的,既然大老远从美国飞回来,不达目的想必不会罢休。
想了想,程阳提前打好招呼:“我本来要赶回去做饭,要是耽搁了时间,蒋总扣我工资……
“用不了你几分钟。”陈瑞玉心生厌恶,来之前他调查过程阳,这个和自己外貌相似、上脱口秀爆料恋情、导致自己无端陷入舆论漩涡的年轻人,果然如资料中所写的一般,庸俗不堪,掉进了钱眼里。
到了咖啡厅,陈瑞玉点了两杯冰美式,又给程阳转了一千块钱,道:“弥补你宝贵的时间。”
程阳听出他的挖苦之意,却面不改色地点头:“时间就是金钱啊。”
陈瑞玉深吸一口气,仔细打量了程阳一番,承认道:“你真的和我很像,我是说——光从外貌上看。”
程阳忙道:“但我绝对不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兄弟,我是我,你是你。”这语气像是生怕和陈瑞玉扯上关系。
到底应该谁嫌弃谁!陈瑞玉脸色微变:“小程,你的事我从阿炎那儿知道得差不多了,最近的新闻我也看了不少,我这次回国是请了假,特地来找你的。”
程阳露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陈瑞玉严肃道:“阿炎是有一些对不起你的地方,但你不应该仅凭想象,胡乱猜测,更不应该自暴自弃,泼人脏水。你去综艺上吐槽他,不止会伤害他,还会伤害你自己。”
程阳沉思:“其实你想说的是,最受伤的还是你。你什么都没做,就有了这场无妄之灾,被网友当笑话看。对吧?”
陈瑞玉脸上一热,然后正色道:“阿辰是我的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怕被牵连。小程,你不要太偏激,过度解读,恶意揣测。我绝对不是来找你兴师问罪的,相反,我是来帮助你的。”
程阳“嗯嗯”点头,笑眯眯道:“那你准备怎么帮助我呀?”
他笑容真诚,陈瑞玉却一愣,他本以为以程阳的性格,是分不出好赖的。
总算不是无理取闹的人,陈瑞玉松了口气。
“你和阿炎赌气,就勾……就跑到阿辰身边,利用他气阿炎。可你不知道,阿辰为了你,开罪了德赛集团的林董事长。”陈瑞玉苦口婆心地道,“小程,你心里有气,有怨,但又何必拖无辜的阿辰下水?他没有对不起你吧。你知道他这番动作有多大吗?要不是蒋老爷子替他兜底,他的事业会受到多大的挫折,你知道吗?”
程阳若有所思:“你人在国外,消息却很灵通,所以蒋总挨骂,蒋老爷子那边,不会是你通风报信的吧?”
陈瑞玉脸一红,然后坦荡点头:“我是为了阿辰好,他经营偌大一个集团,外人只觉得风光,我却知道他有多不容易。”
程阳“哦”了一声。
陈瑞玉神色坚定,一字一句地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毁了阿炎,又毁了阿辰。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是我珍视的伙伴。离开他们吧,我会给你一些经济补偿。人生不只有爱情,不是吗?我想你也有梦想吧,追逐梦想,做出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不好吗?你是个男人,不要做菟丝花,而应该去当一棵顶天立地的大树。”
主角受字字珠玑,语重心长,程阳却不是个好学生,听了半天,只是仰起头,神情明媚而忧伤,淡淡地道:“陈先生,我的爱情可不是钱能买走的。”
“……”陈瑞玉知道自己的一片苦心喂了狗,冷下脸,道,“我可以加钱。”
程阳痛心疾首:“果然,你只是长得像我,却根本和我不是一类人。拿走你的臭钱,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陈瑞玉终于按捺不住怒气,沉声道,“程阳,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但仅凭一张脸,不可能迷惑人太久。我最后提醒你一次,离开阿辰,你们不适合。”
程阳想了想:“请问你和蒋总是什么关系呢?”
“我是他的朋友。”
“哦,朋友。”程阳道,“我还以为你是他爹呢。”
陈瑞玉:“……”
程阳慢悠悠道:“毕竟这种甩出几百万让人离开的戏码,不都是未来婆婆做的吗?未来公公也差不多。”
陈瑞玉气得发抖:“我不是跟你开玩笑。”
程阳神色一敛,正气凛然:“就算你再怎么棒打鸳鸯,我也不会离开蒋总,我对他一片真心,日月可鉴。”
“……”陈瑞玉握紧拳,痛恨地看着程阳,忍无可忍地道:“好玩吗,当婊.子还立牌坊。你和阿炎阿辰的合约,我全都知道。没必要装了,你这种人,哪有什么真心?你想要的只有钱!”
程阳隐忍地咬住下唇,眼睛泛着湿意,一言不发。
心想,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小伙子有点东西。
路人悄悄向程阳投去同情的目光,打量陈瑞玉的眼神有些鄙夷。
什么年代了,还拿钱侮辱人呢?
陈瑞玉:“……”
程阳楚楚可怜地说:“陈先生,不管你怎么说我,我都不会退缩,时间会证明我的心意。”
路人无声地叹息,感慨真爱不易。
这装模作样的家伙!陈瑞玉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恢复冷静:“我明白,你有更大的图谋,显然,留在阿辰身边,好处更为长久。”说完,他表达了理解与歉意,“你家庭困难,会有这样走捷径的想法也无可厚非,但我是阿辰的朋友,立场不同,只能对不起了。”
程阳若有所思:“你这话放出来,是在给大招蓄力么?不会是喊了蒋总过来,等他一出现就假装摔倒什么的,然后赖在我身上,引得蒋总大发雷霆,直接把我赶走吧?”
陈瑞玉神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