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曦是真的想撞墙。
台下一位白雨宗的灵剑客晃晃悠悠地举起手里来,笑的比哭还难看,道:“沈师妹,我是六十一号。”
沈曦曦白眼一番,差点毕过气去。
上一局溪云谷便有两位灵剑客撞在了一起,导致不得不退出一个,现在她又和自己的门派的师兄撞在了一起,同一块石头绊两次,谁能不气?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个签是自己从林玉手里多回来的!本来应该是自己轮空,林玉对上自己门派剑修的,沈曦曦欲哭无泪。
“太好了,爹,我又轮空了!”
不远处传来喊声,几人错愕地看过去,竟然还是刚才轮空的少年!林玉和苏子虎面面相觑,两人对视半晌,心里在想同一句话:你丫是不是踩狗屎了,怎么运气这么好呢?
战斗又起,但这一次,云渺剑宗遇上了麻烦,方无忌对上了谢青藤,白衍静对上了嵩浩然,而柳如絮则对上了剑无极,下下下签!简直背到了极点!
几人的面色都有些难看,方无忌对谢青藤,白衍静对上嵩浩然都无可厚非,柳如絮对上剑无极,同门争锋的事情也终于出现在了云渺之内,所有人都一服好戏的模样。
沈曦曦终于露出了笑容,得意地道:“林玉,真惨啊,这么快云渺就要体无完肤了,啧啧啧,五个人,你说还能剩下几个?白衍静若是去争气运,必然能扯下一朵金莲,但对上嵩浩然能有几分胜算?方无忌虽然厉害,但谢青藤这些年也不是吃素的,你云渺这一战下去,灵剑客之列就剩下两个喽,下一战万一运气不好,说不得一个人都剩不下,嘻嘻。”
无数灵剑客哄然大笑,到了这一步,战意已经充斥到了每个人的血肉之中,每一个人都是敌人,对手的不幸就是自己的幸运。云渺的士气立刻变得而有些衰落,就连异剑客和御剑客那边都受到了影响。
林玉忽然面色怪异地打量着众人,道:“你们不是都没有脑子吧。”
诸位灵剑客勃然大怒,纷纷怒目而视,有的更是怒骂出声,林玉笑道:“我们云渺之内两位灵剑客对上,你觉得他们会有受伤和损耗吗?保留下来一位状态绝佳的灵剑客,怎么进入不了最后一轮了?相你们呢?你们这些人的对手,都会让你们赢吗?只要赢了这一轮,下一轮度过就是摘取金莲之时,难道不会拼命吗?好好笑吧,我看下一轮,你们有几个能赢得聊我的师兄师姐!”
最后一句,林玉是喊出来的,刚才还大笑的众人,一个个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剑无极和柳如絮哪一个都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全盛状态对上已经不容易取胜,若是自己再有损耗……
林玉哈哈大笑,他就是要笑给所有人听,笑给云渺的弟子听!接连不断的战斗已经让他们的神经绷成了弦,他们必须保持一颗坚定的,无法动摇的心!鼓舞士气,是一个领袖的职责。
林玉大步而去,沈曦曦愣在原地半晌,忽然拍手高兴道:“这么说,那我也可以保留最好的状态进入下一场喽?”
林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
与此同时,当所有宗族中最强力量都齐聚东洲的时候,一桩震撼东洲的大事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
寒广君手持一块蛇鳞站在乱兽山的上空,巫毒藤、白骨三尾蝎、飞乾镇海鱼……几位乱兽山霸主带着无数的剑兽从山中走出,它们行动小心,如人一般整齐有序,这浩浩荡荡的剑兽不是几百几千,足足上万!这其中最多的就是那些灵智不高的低阶剑兽,寒广君咬破手指,在塔上划出一道剑纹,“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开!”
漆黑的眼瞳化为龙眼,镇龙塔光芒大放,宝塔脱手而起,浮在空中投出一道金色剑纹落在地上,寒广君抬手将蛇鳞抛在剑阵上,金冠白翅鹰、巫毒藤、白骨三尾蝎、飞乾震海鱼立刻明白了用意,纷纷发出声响指挥各种剑兽走入其中,落入其中的剑兽随着一阵金光没入镇龙塔内。宝塔如无尽深渊,容纳数万的剑兽,依旧旋转不止,最后只剩下了几只霸主,寒广君示意它们也进去,几只剑兽虽然不情不愿,却还是没入了其中。
高傲的乱兽山霸主进入期中之后,立刻如同受冻的鹌鹑,瑟瑟发抖地蹲在宝塔之内。金碧辉煌的宝塔之中,金色的铁链来回穿梭,一条巨大无比的金龙被束缚着。
真真切切的神龙!单是一缕气息,就令无数剑兽,诚惶诚恐。
将一切收入其中之后,宝塔落回寒广君的手掌,他望着东洲远处的那朵金莲,摇头晃脑地道:“林玉啊林玉,万事俱备,就看你这棋怎么下了。”
……
“一剑献死!”
白剑如虹,从擂台上一闪而过,却被磅礴剑气所挡。
嵩浩然坐在地上,雪白的长剑插在身旁,磅礴的剑气从身上涌出,那恐怖的剑气直接撞在了白雨宗护山大阵之上!白雨宗宗主宁白衍不得不命令弟子撤去护山大阵。没了大阵的舒服,剑气冲上云霄,如同一道屹立在东洲的擎天之柱!
剑气浓郁如水,以速度见长白衍静落入其中,竟如同身陷泥浆,速度大减,嵩浩然咧嘴露出一抹笑容,面色更是一沉。
“轰!”
擂台轰然爆碎,恐怖的剑气将地面冲塌数丈。磅礴如海的剑气,就连坐在一旁的薛清涟都蹙起黛眉。“这剑气的量已经都超过了四十级的剑宗。”
不错,单以剑气的量而论,嵩浩然已经不输云渺老祖。这七年的空白时间,让他变得更加的可怕,汪洋一般的剑气就是最粗暴的力量!
“长剑拦江!”
雪白剑气力劈而下,白衍静曾经以这一招,将怒涛门长老王彦的剑术劈成两半,这一招剑如其名,威力惊人,有拦江之力。但那浩荡的斩击落在剑气上,如同撞在了一条奔流不止的大江之上,只是溅起了些许水花,并未有分江的壮阔之景。